第84章 重力使。(1 / 2)

水江奕的眼眸微斂,酒吧內昏黃的燈光落在了他的臉頰上,很大的削弱了他的冷漠與強硬,他似乎是歎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挑眉問道,他的語氣很有點戲謔。

“是的,我很確認我從來都沒有和你見過麵。”

“不過。”橘發青年仰頭微微的笑了起來,唇角泛濫起了漂亮的笑意。

這是織田作之助第一次看見他在自己的麵前褪去了冷漠,流露出了些許溫和的神情。

“鑒於你表現的這麼想要與我相識,就算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我也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做我的朋友吧。”

這種語氣莫名的讓織田作之助想起了自己家裡養的小孩兒。

織田作之助在從港口黑手黨脫身以後,就在武裝偵探社安了家。

脫離了港口黑手黨顛簸流離的生活的織田作之助在武裝偵探社,獲得了許久都沒有感受到的安寧,不需要在睡著的時候時刻保持警惕,擔心著身邊的同伴突然對他拔槍。

不需要再時時刻刻的對自己染血的雙手從內心感到愧疚,他就好像是在人海浮沉中,終於抓到了一根浮木,然後成功的走上了岸,與過去完全切割開來。

享受著自由和陽光的溫柔。

於是便有了許多的時間可以去陪伴他收養的那群孩子們,織田作之助在放假的周末,便會租上一輛車,帶著他們和沒有加班終於有空閒時間的阪口安吾一起出門遊玩。

有去過遊樂園,也有去過波瀾壯闊的大海,從來都被拘束在橫濱這樣一個小地方的大家看到這樣的場景都很驚訝。

而最開始的時候,每次在去之前,被他養的有個小朋友總是傲嬌的表示。

“看在你這麼想要帶我出去的份上,那我也隻好勉強的同意跟你出去了。”

話雖然是如此的,但是他眼中亮起的光,確實織田作怎麼也忽視不了的。

而此時,織田作之助看著中原中也亮晶晶的雙眼,忍不住的彎了彎唇角。

怎麼會這麼像是他家養的小朋友啊。

夜色漸晚。

酒吧內的薩克斯樂手收了薩克斯,已經很晚了,這是他要下班的時間了。

於是老板施施然的放起了優雅的藍調,綿長的音調越拉越長,水江奕執著老板最新給他倒的伏特加,聽著織田作之助說著他在武裝偵探社內遇見的有趣的事情,和有趣的處理方式。

偶爾發表一下意見,更多的時候,卻是托著腮懶洋洋的輕聲嗯一下。

光影流轉著落在他們的身上,在木質的地板上,拉出狹長而溫柔的影子。

係統瑟瑟發抖的在水江奕的精神識海中,小聲的對水江奕說。

“一一,在原來的世界線裡,在太宰治死前,中原中也是沒有跟織田作之助見過麵的,你忘記了嗎?這下我們應該怎麼辦啊?”

水江奕當然沒有忘記,這件事情還是他看到了if線中原中也的記憶以後,對著係統說的。

可是,他聽著耳邊懶洋洋的歌,他在精神識海中對著係統比了下手指。

修長的手指抵在了係統的小光球上。

他輕輕的笑了一下:“噓,我喝醉了。”

“喝醉的人,是有胡來的權利的。”

今天晚上,他就要好好的放縱一下。

管他什麼任務呢,水江奕低頭又抿了一口伏特加,無視係統在他的麵前又轉了一個圈硬是賺到了他的身邊,抱著他不肯撒手的撒嬌。

這是一個相談甚歡的夜晚,他們甚至交換了彼此的聯係方式,並且在水江奕對織田作的旅遊表達出了興趣的時候,織田作還提出了下一個星期可以和水江奕一起出遊的提議。

這個夜晚過去了以後,水江奕在酒店裡大醉了一場。

此後的幾天無論織田作再怎麼的給水江奕發消息,水江奕都沒有回複過,係統好不容易被水江奕說服了,這會兒又因為水江奕的操作有點迷惑。

“一一,你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回織田作之助的消息啊?”

水江奕靠在床上懶懶的看他一眼,他這幾天睡得很夠,原本眼底下的淤青都已經很深了,現在已經完成消失了,他把手機甩在了床單上,拿起了psp。

係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屬於織田作的對話框永永遠遠的停在了織田作昨天晚上發來的那句。

“你還沒有到家嗎?”

它哪怕並不懂得人類的情感,但是也可以隱約的可以從其中品出屬於織田作的溫柔來。

在和織田作分彆的那個夜晚,水江奕踉踉蹌蹌的走出了酒吧的門口。

與織田作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我要回家啦!”

水江奕打開了最新的psp遊戲輕描淡寫的說:“我根本就沒有家啊在這裡,我應該怎麼回家呢?”

而他,可從來都沒有答應過要再見。

·

中原中也離開橫濱的消息,幾乎是一經觸達,就直接的送到了水江奕的手機中。

給他發短信的是中島敦,在電話的那頭,中島敦剛剛處理完太宰治交給他的任務,用手帕擦了擦臉上濺上的鮮血,他輕聲的說:“中也先生,首領彆人絆住了。”

“誒?”水江奕有點好奇的問,“什麼意思?”

“……”聽到中原中也的聲音用這樣肆意妄為的語氣說話,跟了好幾天成熟的中原中也的中島敦很是有點不適應的強行壓下了心中的平輒,他說,“在首領深思熟慮過後,他其實準備和中原先生一起去參加那場拍賣會。”

水江奕對太宰治的這個決定並不意外,相反,如果太宰治可以很乾脆的放中原中也走,他倒是要開始疑惑,太宰治到底是抽了什麼風了,於是他很有底氣的問:“你後麵肯定還有一個但是吧?”

中島敦應聲道:“是,但是在出行的前一刻,發生了一件事情。”

“港口黑手黨的一出倉庫被人炸掉了,炸掉的人囂張的對著守著倉庫的人放話,說如果港口黑手黨不放出手中掌握著的控海權的話,他埋在不遠處的幾個倉庫的炸藥也會直接的爆炸開來,目前已經有警方介入此事,首領這會兒已經和警方碰上麵了。”

“……”怎麼會還有這樣的插曲發生?

水江奕的眼眸微微頓了下,他想起了在中原中也的記憶中,太宰治站在渡輪邊上的海岸邊,海風吹起了太宰治脖頸間鮮紅的圍巾的那一幕。

或許,那時候中原中也並不是產生了錯覺,太宰治是在處理了這件事情以後,匆匆的朝著中原中也敢去的,所以身上的圍巾,還帶著根本就沒有洗去的血漬,鮮紅的纏繞在他的圍巾上,漂亮的好像是攀延著太宰治的圍巾而生的菟絲花一樣。

將太宰治整個人纏了起來。

“要注意安全哦。”

水江奕現在想一想,太宰治跟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的神情,他意外的發現,他根本就不可以想象出那時候太宰治的神情,隻記得那天的風很冷。

連帶著太宰治的呼吸都很輕。

是怎麼樣一個意外會讓太宰治放棄和中原中也一起去的機會,水江奕根本就來不及去細思,他抓起了自己的外套,朝著門外奪門而去。

朝著樓下的地方就奪門而出。

在樓下的不遠處,他就看見了中島敦停下來的車,他加長版的林肯停在水江奕住的酒店門口,濃鬱的煙霧遮掩住了所有人的神情,他朝著中島敦奔去,風聲吹起了水江奕的長發,他幾乎是倉皇的抓著中島敦說:“太宰治在哪裡?”

中島敦是第一次看見另一個世界的中也先生這樣的失態。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就一直都是以一個強大而穩重的形象出現在中島敦的麵前的,常年穿著的有也精致的西裝三件套,和落在肩頭的橘色半長發。

他漂亮而狂妄,可是這一會兒,他的所有漂亮和狂妄都好像在頃刻之間傾塌了。

他披在身上的黑大衣散落的搭在肩頭,係在領口的領帶結還微微的外翻,劉海垂落在他迭麗的臉頰上,他卻根本就來不及去撥開,隻是抓住中島敦的手去問:“太宰他現在怎麼樣了?”

中島敦一度以為自己手腕會直接被中也先生捏斷。

好在中也先生在頃刻間就調整好了自己態度,他把頭發挽到了耳後,他收斂了自己情緒非常外露的眼眸,有點兒不自然的鬆開中島敦的手,看見上麵已經紅了一圈。

簡直完全不可以估計中也先生的戰鬥力啊。

目前已經可以算是港口黑手黨戰鬥力一把手的中島敦晃了晃手腕,正了正骨頭,對著水江奕笑了一下,他說:“中也先生,您先上車,我再給您講吧。”

中原中也很自然的坐在後座。

坐在駕駛座的中島敦就好像是彙報了任務一樣的說:“目前的局麵並不算是很糟首領告訴我,還在他可以解決的範圍之內,隻是在查詢罷了。”

“不過他讓我先去通知您,因為我們世界的中原中也先生已經上了前往拍賣會的渡輪,首領並不是很放心,想要我把您帶到操控室去,接替他去掌握中也先生的情報。”

中島敦說的很清楚,並沒有多加一句廢話。

聽他說的時候,水江奕幾乎都可以從他說的話中拚湊出一個太宰治跟他說話的口吻。

水江奕感覺他應該感覺到憤怒的。

可是離奇的,他隻是很冷靜的看著中島敦,他輕聲的問:“中島君。”

“嗯?”前段時間已經被中原中也親昵的稱呼為敦君的中島敦瞬間就感覺到了很危險,他正襟端坐道,“中也先生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水江奕很是疑惑的問。

“你們是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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