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的時候,唯獨他乘坐的船翻了這件事情,聽起來真的很像是太宰治做的手腳。
畢竟太宰治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他算是橫濱最頂尖的一層的人物了。
他乘坐的東西肯定不可能是什麼劣質的渡輪,經過早田長官去追查以後,發現那哪裡是什麼劣質的渡輪,明明就是橫濱最大的渡輪公司運用了快五年的型號,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任何的意外。
而今天,也並沒有什麼特彆大的天災。
隻是一場尋常的出遊罷了,除去了天災和船隻本身,剩下來的選項就隻有人禍這一個了。
可是太宰治說他什麼都沒有做……
水江奕蹙起眉道:“你在海上是又遇見了什麼來追上你的人嗎?”
太宰治聽到這裡就忍不住的又笑了起來,他彎著眼眸說:“哎呀哎呀,應該說不愧是中也嗎?就算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中也遇到這樣的事情,一開口也就是我是不是被人追殺了。”
“沒有哦,沒有遇見追殺的人哦。”太宰治說著想要抬起手,又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手銬束縛著,隨意的一扭,手銬就被他輕鬆的打開,隨意的擺放在了桌麵上,他晃了晃自己白的幾乎是沒有一丁點傷口的手:“要是遇見了追殺的人的話,我根本就不可能這樣完好無所的坐在中也的麵前吧。”
“而且中也知道的吧,我的身上還留著槍傷吧。”
太宰治說到此處,他戲謔的湊近了中原中也。
鮮紅的紅圍巾纏繞在他的脖頸出,隨著他的動作而親昵的落到了水江奕的身上,柔軟的觸感就好像是藤蔓一樣,太宰治伸手碰了碰水江奕的臉頰:“還是說……中也想要仔細的再追查一下我身上,到底有沒有受傷?”
太宰治在故意的跟他開玩笑,水江奕剛剛就已經因為關心則亂社死過一次了,這會兒又被太宰治逗,他沒好氣的說:“等等我揍你一頓,繼續加重你的傷勢。”
太宰治見中原中也終於露出了自己熟悉的樣子,他輕笑著坐回去說:“才不會呢,中也今天這麼匆匆忙忙的來,就是怕我出什麼事情吧。”
水江奕被他說破了心聲,他有點兒不自然的轉移掉話題:“所以你在海上到底遇見了什麼?”
他想要轉話題,太宰治也縱容他,他順氣自然的說:“在海上……”
太宰治的眼眸微微頓了一下,他說:“遇見了天災啊。”
他的聲音很是輕快好聽,就好像什麼都不是事兒一樣,簡單的描述道:“那個時候我和敦君就站在甲板上,正在跟最近正在聯係的聯絡人談新的生意,然後,我就突然間的……”
“遇見了一場巨大的風暴,朝著我們掀了過來,然後就,船翻了。”
太宰治說到這裡才有了那麼點無奈:“帶過去的衣服都掉進了海裡,索性我在來之前,就已經找了人尾隨,才沒有摔進海裡。”
“這個風暴來得沒有一丁點的緣由,也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我想……”
太宰治沒有說完的話,水江奕補充完了。
他想,這場風暴應該是和那些突然出現的,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一樣,都並不是空穴來風的事情,一旦出現,都是有目的的。
太宰治應該是不知道,那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出現在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麼,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這場巨大的風暴的來到,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讓他出橫濱。
水江奕說:“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太宰治被他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他好笑的說:“坐私人飛機吧。”
他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柔軟:“我已經在那裡安排好了人,希望可以在中也遇見我設想的最壞的那批人之前,趕到那裡。”
他說的聲音很輕,落在水江奕的心上卻是悶悶的。
就好像突然間落下了一塊石頭。
水江奕張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其實無論說什麼,都顯得那樣的蒼白。
他好像並不在局中一樣,他陪伴著太宰治經曆著這一切,卻又清清楚楚的明白著。
太宰治不會那麼早趕到那裡的,因為阻攔他的並不是彆人。
這是這個世界的世界線。
當他曆經了千辛萬苦趕到那裡的時候,他能看到的,是開了汙濁以後,奄奄一息,隻要他再晚到一會兒,就會因為汙濁脫力而死的中原中也。
而他,隻能把所有的話語都咽回口中。
對中原中也說:“彆怕,我來了。”
這一句話,到底是和中原中也說的。
還是太宰治對自己的安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