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重力使。(2 / 2)

水江奕說:“啊,你這個狀態果然就很讓人不爽啊。”

他想道:這種一定要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此後的永遠都不會再見麵一樣的想法,說實話真的很難不讓人火大吧?

而且太宰治明明從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人啊。

他明明是一個狠厲的隻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不顧慮一切的人吧?

太宰治說:“沒辦法啊,中也應該早就已經習慣了吧,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

從一開始見麵的時候,太宰治就從來都沒有讓中原中也感到一瞬間的舒適過,甚至連他們之間的關係都是吵吵鬨鬨的走過來的,現在能這麼和平的坐在一起閒聊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太宰治的意思是,現在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了。

水江奕有點不爽的在心裡嘖了太宰治一百遍,每一次都逃避問題逃避的理所應當的,讓人根本就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突然間……

水江奕想到了一個問題。

水江奕看著太宰治問道:“你不想在那之前見我,那彆的人,你要見一麵嘛?”

這倒也不是水江奕突如其來的一個發問,水江奕在太宰治的記憶裡,是看見過,太宰治曾經去跟織田作見過一次麵。

可是那個時候,明明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有那麼近,太宰治還是沒有朝著他靠近,跟他見麵。

就這樣硬生生的跟織田作之助錯開了人生的腳墊。

水江奕想起了太宰治和織田作錯開身的時候的神情,和他在本世界的時候,溫和的對待太宰治,就好像是對待隔壁幼稚園的孩子,甚至都可以包容太宰治在酒吧裡點洗潔精的織田作,他覺得,也許見一麵會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畢竟對於太宰治來說,認識織田作之助和不認識織田作之助,是一件很不一樣的事情吧。

孤獨的遊離在這個世界上的太宰治本來就好像是一個孤魂野鬼一樣了,難得的才可以遇見一個這麼體諒太宰治的人。

織田作之助可是,太宰治難得的可以交心的朋友啊。

太宰治眯了下眼睛,陽光在他的眼中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他說:“什麼人?”

“對著我裝傻完全就沒有必要吧?”水江奕輕聲說,“明明知道我知道關於你的所有的事情,當然如果你想要在我的麵前繼續裝傻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直接的說出那個名字。”

“當然是織田作啊。”

“啊,果然很不爽,什麼樣的事情都被中也了解的一清二楚。”太宰治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自己桌子上的鋼筆,慵懶的說,“不過我並沒有對他執念很深到一定要去見他一麵。”

“畢竟在那個世界以外,這個世界的我與他並沒有什麼交集。”

“我並不是很了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就與另一個世界的人產生不應該存在的感情呢?”

水江奕看著太宰治好像是完全沒有勁頭一樣的姿勢,垂著眸說:“但是就算是如此,我也仍然覺得你應該去跟他見一麵。”

“畢竟,就算是太宰你最開始的時候肯定也想過的吧,這樣的人就算是不當朋友,但是不交談一番,也實在是好可惜的一件事情的想法。”

太宰治直接反駁說:“那看來在另一個世界不僅是我跟他的關係很好,就算是中也你也跟他擁有良好的關係啊。”

水江奕想了下那個夜晚,披著if線首領中原中也的殼子,走進lupin酒吧的夜晚。

從來都有點笨拙的友人,拿著酒上前跟他搭訕的樣子。

比起太宰治的演技,織田作之助完全不會演戲,他的笨拙全部都浮現在他的臉上,在燈光黯淡的地方還可以隱藏一二,可惜那天那麼巧,他們全部都站在燈光下麵,所以織田作之助臉上的局促全部都落在了水江奕的眼中。

就好像是這個世界的織田作,對著他毫不猶豫的伸出交友的手一樣。

兩個世界的人好像就在水江奕的眼前重疊在一起,水江奕輕柔的點了下頭:“是哦,是完全不依靠你而存在的友情。”

“……誒?”太宰治輕笑了下,“那隻能說他不愧是一個很好的人啊,能容忍中也這樣惡劣的性格。”

水江奕輕哼了一聲:“他確實是一個性格很好的人,畢竟,是可以容忍你這樣惡劣性格的人啊。”

·

水江奕不知道太宰治準備不準備去跟織田作之助見一麵,太宰治不想要被他發現的事情,總是在他的麵前掩藏的絲毫不露的。

太宰治並沒有多說,隻是敷衍的對著水江奕說,現在快要天黑了,中也快回去睡覺吧,我自己的事情會自己處理好的,不需要中也像是一個媽媽一樣督促著我出去找朋友。

所以水江奕也就沒有多加的探究,他說出這個,隻不過也是想要在太宰治的身上多加上幾分屬於這個世界上的羈絆罷了。

最近他跟太宰治的相處逐漸變多,在逐漸的可以體會到太宰治正在逐漸的變得快樂,跟他交談的語氣逐漸變得輕鬆的這個過程中。

也逐漸的開始覺得,開始明白,這並不是因為他的到來而讓太宰治真切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

隻不過是終於可以放下中也沒有了我就會死掉這個重擔的太宰治,開始展露一點,隻有一丁點的,屬於這個太宰治的性格罷了。

水江奕垂著眸想,他也完全說不好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總歸,太宰治的帽子已經做成了,他的帽子做成了以後……在不久以後就是中原中也的生日了。

太宰治會在中原中也生日的那天,把中原中也從國外叫回來。

然後再緊接而來的——

就是太宰治的死亡。

這個大前提,就好像是在追著水江奕奔跑一樣,讓水江奕感到了一絲不真切的情緒。

他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他也去查了一下,太宰治讓中島敦去清除掉的那些組織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得到的消息隻會比他想象的要糟糕一百倍。

那些在原本的太宰治跟中原中也的計劃中,在他們兩個同時存在的時候,都不會輕易動手的組織,中島敦已經拔出了快一半了。

太宰治那天到底是跟魏爾倫說了些什麼,他當著自己言笑晏晏的時候,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水江奕感覺自己根本就摸不清太宰治的情緒,他按照從前的習慣摸到的那些東西,好像都已經變成了毫無用處的廢鐵,他已經完全完全的不了解太宰治的存在了。

水江奕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就好像是有點兒感慨一樣。

他托著腮如是想道:“會有什麼以後,會有什麼未來嗎?”

我真的可以如同我和長發太宰治所想的一樣,真正的在太宰治死亡之前,抓住太宰治的手嗎?

那些既定的未來……可是已經一個接著一個,按照預演的方式,在我的麵前,開始上演了啊。

手上沾染著血液的敦君,逐漸的變得不再跟他見麵的泉鏡花。

他和太宰治分明就在一起,他們應該兩個人呆在一個獨立的島嶼上。

可是莫名其妙的,他卻好像隻能看著,太宰治在他的麵前。

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