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如此的溫和的吹拂過水江奕的心頭。
水江奕站在高高的屋頂眺望下方,他說:“那就陪我坐一會兒吧。”
讓我們兩個作為這個世界的異類,安安靜靜的在這個夜晚最後看一次迷人的月亮吧。
太宰治在水江奕的身邊緩緩的坐了下來,他的動作很是優雅。
不知道是不是水江奕為太宰治戴上了神明的濾鏡,當他看向太宰治的時候,總覺得太宰治的一舉一動都帶上了一絲神秘的氣息。
神秘的太宰治靠在了水江奕的肩膀上,就好像是if線太宰治一樣的動作。
長而軟的頭發垂落在了水江奕的手臂上,就好像是蜘蛛網一樣糾纏著他的手臂,太宰治懶洋洋的說:“真不知道中也為什麼會答應他的訴求啊。”
明明中島敦已經成長了許多,太宰治卻仍然像是看小孩子鬥毆一樣垂著眼眸,不缺感慨道:“明明這是最無趣的畫麵了,憑借著異能力,充斥著血腥的鬥爭。”
水江奕說:“請你放尊重一點好嗎?他正在為你的港口黑手黨而努力,這樣貶低一個一心一意都是為了你的人,這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太宰治歪了下頭說:“這並不是為了我吧?”
他的聲音平靜而沒有波瀾說道:“每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不是為了另一個人而存在的,就好像是中也你出現在這裡,你也並不會因為我而要生要死,而中島敦,他這樣努力的還有一個意義,那就是證明自己為什麼而存在吧。”
“明明身在港口黑手黨,但是無論做什麼都好像是一個新手一樣,咋咋呼呼的根本就隻能縮在強大的人的羽翼之下這樣的事情,這件事情絕對是一件不小的打擊吧,遇見這樣一個成長的機會,當然就隻能迎難而上了。”
水江奕輕聲的歎了一口氣:“人像你這樣活著總是很累的。”
時時刻刻都可以看破彆人的內心,並且毫不留情的一口點破,半點都不顧及身邊的人會不會因為他的話而對他產生抗拒的心態,畢竟沒有一個人會希望有一個人可以隨時看破自己。
而太宰治隻是含著笑輕柔的將視線落在了水江奕的身上。
“但是總有人可以讓我感覺到不是那麼累,不是嗎?”
明明太宰治的視線,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水江奕卻無端端的感覺到。
太宰治並不是在看自己,他正在透過自己身上的那層皮囊,透過漫長的時空將視線落在過去久遠的那個人身上,那個對著太宰治說:“我可以承接住你的靈魂”的人身上。
不過水江奕並不是那麼介意,畢竟他已經被人當成彆人凝望了許久。
時間久了,就連他也不記得,他自己到底是那個曾經跟長發太宰治一起大鬨一起的中原中也,還是在if線太宰治死後接任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中原中也。
大概隻有天上亙古不變的星辰記得吧,記得長久的存在,記得……曾經的曾經,他曾經是哪個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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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處理事情處理的很快,幾乎沒有等待多久,水江奕就看見他朝著自己奔跑而來了。
而在此時,在他的旁邊一直跟他吹水的太宰治,也消失了。
他就好像是一個幽靈一樣,這個世界上隻有水江奕可以窺見他的存在一般。
水江奕好笑的想道。
中島敦眼巴巴的跑到了水江奕的麵前,他的身上因為剛剛用了異能力,不可避免的沾上了血漬。
水江奕總算是明白,中島敦之前見他的時候,為什麼身上都沾著血漬了,這樣的使用異能力去收割彆人的性命,怎麼可能身上不染上血?
不過水江奕並不喜歡這種染血的行為,他每一次的任務,哪怕有的時候需要暴力解決,也會保持自己身上的整潔。
中島敦是結束掉所有的任務以後,就直接朝著水江奕狂奔而來的,所以來到水江奕的身邊的時候,他的發絲上仍然還染著晨曦的水霧氣息,呼吸沉重的說:“我,我處理的方法,還可以嗎?”
說話的時候,中島敦抬起眼眸看著水江奕,哪怕水江奕已經可以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他已經是很疲憊的狀態了,可是中島敦的眼睛仍然是發著光的。
就好像是小孩兒做了什麼事情,眼巴巴的等待著水江奕誇獎他一樣。
這大概是水江奕來到if線世界裡,跟中島敦走的最近的一次。
從前大抵是因為來到這裡本身就是為了太宰治而來,所以水江奕從來都沒有跟中島敦如此有時間的交談過,水江奕垂眸看向中島敦。
本世界的中島敦突然就在他的腦海中劃過,他隻見過本世界的中島敦一眼。
那個時候的中島敦跟在太宰治的身後,哪怕沒有眼前的中島敦的落落大方,他的眼眸卻是澄清的,就好像是被水洗過的天空一樣澄清,眼睛中看到的都是明媚的未來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