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這事兒得細細琢磨才行,反正下地是不能的,嫁人之前怎麼也得把自己養的白白嫩嫩的。

到了中午俞老太領著俞向南和俞向北去將豬肉領了回來,而在縣城念高中的俞向西也回來了。

要說俞老太對俞向好雖然很不好,但對俞家的子孫卻很疼愛,她最喜歡的就是大房的倆孫子,覺得倆孫子出息,老大俞向東學習好中專畢業直接分配工作在工廠當工人,老二俞向西今年十五在縣城念高一聽說學習成績也很好。

剩下的兩個孫子俞向南因為學習不好初中畢業就退學下地掙工分了,三房的俞向北今年十三才上初中。至於孫女,加上俞向好一共三個,俞老太稀罕俞向蘭,不喜歡俞向好,對俞向菊則是和錢玉環一樣忽視。

所以俞向西一回來就受到俞老太的真心疼愛噓寒問暖,而且還為了顯示對俞向西的疼愛大手一揮直接切了一斤肉出來,“白菜燉一鍋再炒個蒜苗吃吃。”

老俞家上上下下一聽這話頓時高興的像過年。

俞向好喝了一碗麥乳精聽著俞向南手舞足蹈的說殺豬的場景淡淡道,“瞧你這點出息,吃點肉就高興成這樣了,就以咱們在家的地位你覺得你能吃幾口?”

彆說,俞向好這盆冷水潑的恰到好處,俞向南的心一下子就涼了。是啊,以他奶偏心眼那樣兒,肯定沒他幾塊肉吃,到時候指不定都夾俞向西碗裡去了。

俞向好從櫃子裡拿出一把奶糖,“拿去吃吧。”

俞向南頓時感動的不行,“姐,還是你對我好。”

“那是,誰讓咱倆是一個娘生的呢。”俞向好喝了麥乳精肚子裡舒服多了,“一點肉算啥,你想想我那三個大姑姐,哪個不是有出息的,昨天我去的時候對我可好了,還給我買了擦臉油,你隻要聽話以後姐肯定忘不了你。”

因為這個緣故俞向南對俞向好當真是言聽計從,俞老太叫他出去跑腿的時候他都直接裝聾作啞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還非常大方的分了俞向好一塊肉。

當然若是忽略俞向西碗裡的肉,她還是挺高興的,她看了眼飯盆裡翻的亂七八糟的菜有些吃不下去了,真是太糟心了。不行就早點結婚,反正這年頭先結婚再領證的多的事,大不了等到了年齡再同房唄,再在俞家住下去她可真的受不了了。

晚飯後俞向西在二房門口叫住俞向好,他歎了口氣道,“姐,你受委屈了。”

俞向好看著眼前的俞向西挑了挑眉,“好說。”

“那個……”俞向西有些難以啟齒。

俞向好回想了下,原女主這個名義上的二堂哥對她是不一樣的,在原書中俞向西和俞向東兩個對俞向好還不錯,對她也算照顧,可兩兄弟平時並不在家,對俞向好的遭遇同情居多並不能做什麼。等俞向好嫁了人,生活落魄的時候,兄弟倆也偷偷的接濟過她,說實話在女主短暫的人生中算是兩個好人了。

俞向西兄弟倆肯同情她也是因為她身世可憐在家又備受欺負,可當他回來聽到他娘和他奶的話後也是驚呆了。要不是這年頭不信鬼怪,他也覺得他這堂妹被人換了。前後差彆也太大了。

尤其以前的俞向好低眉順眼一副受氣包的模樣,現在的俞向好在飯桌上那是想吃啥就吃啥,他奶即便生氣都不阻攔了,那眼神那氣勢,讓他直接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

“就是,姐,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俞向西撓撓頭道,“奶和我娘她們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俞向好搖搖頭,“沒有。”現在俞家敢和她對著乾的大概就俞向蘭和錢玉環了,但她們這點伎倆並不算欺負她的。

俞向西他娘黃二妹擅長背後說壞話挑唆關係,輕易不會和她正麵對上。至於俞老太現如今就怕婚事不成還得把彩禮錢拿出來,現在對她可以說非常忍讓了。

“那你為什麼……變化這麼多?”俞向西疑惑問道,接著又笑了,“不過這樣也好,太老實了受欺負。”

“俞向西!”

倆人正說著大房那邊黃二妹喊他了,俞向西飛快的說,“我聽說你定親了,趙豐年我知道,就是個懶貨不是個好的。”

俞向好又一次聽見旁人說趙豐年的壞話,她突然有些不高興了,好歹是她盤裡的菜了,咋能一直讓人說,她皺眉道,“趙豐年對我很好,你以後彆說他。”

俞向西驚訝,“可是……”

俞向好笑了笑,“你娘叫你了。我不會有事。”

俞向西應了一聲回屋去了迎接他的便是黃二妹的警告,“我早說過了以後離那野種遠一點。”

“娘,那是我姐啊,既然養在咱家那就是咱家的人了。”俞向西無奈解釋道,“娘您彆說了,這話讓哥知道了又得說你。”

俞向東為人正派性格也有些冷,對他娘的所作所為看不過眼,回來幾次說幾次,黃二妹嘴角抽了抽,想她一個做娘的還被兒子管住了,頓時有些不喜。

“總之你給我消停點。”

俞向西自然不會惹麻煩,可錢玉環卻打算避開俞向好帶俞向蘭親自去一趟紅旗公社見見李秀芬,好讓李秀芬知道俞向好是多麼的可惡,錯過她閨女是多麼愚蠢的事。

俞向菊照常來通風報信,俞向好笑眯眯道,“我知道了,多謝你了小菊。”

俞向菊搖了搖頭,“我姐和我娘做的不對。”

俞向好擺擺手道,“她們是不對,但有人會教她們做人的。”

俞向菊一臉懵,“啊?”

“等著就是了。”俞向好開心的吃著奶糖吃著花生小日子過的不要太快活,她未來婆婆可是婦聯主任啊,最擅長的就是收拾極品女人了。

於是等過了幾天錢玉環娘倆臉上的傷口好利索的時候娘倆果真趁著俞向好不注意出了門往紅旗公社去了。

因為前幾天俞向蘭跟著俞向好倆人去縣城企圖勾引未來姐夫這事兒,村裡好些人都等著看俞向蘭的笑話,娘倆出門的時候不免被人指指點點。錢玉環還好,聽見有人亂說就上前跟人對罵,可俞向蘭臉皮薄,被人說了幾次連門都不肯出了。

尤其俞先民和俞向北出門的時候也被人說嘴,男人更好麵子,回來就把俞向蘭給罵了一頓。

當然俞先民也知道這婚事多好,所以他不是罵自家閨女不要臉,而是覺得自己閨女沒本事,連個男人都搶不來。

這也促使俞向蘭和錢玉環母女迫切希望將這婚事趕緊搶到手。等婚事到了手好處到了他們家,管外頭那些人說什麼呢,到那時那都是眼紅他們的,俞向好也沒轍,得意的還是她們。

娘倆出門的時候還在路上對了對說辭,總之不顧一切抹黑俞向好,全力誇讚俞向蘭。

隻可惜俞向蘭和錢玉環注定不會有好結果,李秀芬前幾天的時候就聽趙豐年抱怨了俞向好堂妹的不要臉,現在不要臉的堂妹真的上門了,李秀芬作為婦聯主任自然不會饒了這娘倆。

此刻李秀芬正在公社大院裡和錢玉環還有俞向蘭相對而視,“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們。”

錢玉環訕笑道,“李主任,你看這是我閨女叫俞向蘭,當日您也蹭見過。我們今日也不想來,隻是結親不是結仇,實在是我那侄女向好實在過分,我這做三嬸的也是擔心真嫁給了趙家給趙家抹了黑,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們家去退親?”李秀芬驚訝道,“這是你個做嬸嬸的該做的?還是你們俞家嫌棄我們趙家,或者說嫌棄我家豐年懶?”

“不不不。”錢玉環被她說的額頭上出了冷汗,她急忙解釋道,“就是,我們怎麼可能嫌棄趙家,就是我們家向好她……”

李秀芬抬手打斷她然後瞥了眼俞向蘭道,“你該不會說俞向好配不上我家豐年,然後讓我多看看你家閨女吧。”

錢玉環頓時眼前一亮,急忙點頭,接著又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是這意思……”

李秀芬點了點頭,“不是這意思更好,不是我說,你這閨女比向好可差遠了啊。”

錢玉環臉上討好的笑容僵住了,原本做著羞澀狀的俞向蘭也呆住了,好在她低垂著頭讓人看不見臉色,否則旁人肯定能看出她臉色的漲紅了。

李秀芬皺眉道,“雖然我不是你們公社的婦聯主任,但就你們母女的做派我非得和你們公社的主任嘮叨嘮叨不可。你們這是什麼行為?明明收了我家彩禮錢給倆孩子訂了親,現在居然還想臨時換人。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這是典型的挖社會主義牆角的行為,這種想法擱前幾天都得把你閨女拉去□□搞破鞋。”

“李主任!”錢玉環嚇的臉都白了,俞向蘭也嚇得搖搖欲墜,“我們……我們……”她很想說她沒這樣的打算,可她話說的直白想收回都不成了。

李秀芬懶得搭理她們,她擺擺手道,“行了你們回去吧,彆再為難向好了,再聽她說你們欺負她,我就找你們婦聯主任去,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錢玉環一臉的生無可戀不敢相信,而俞向蘭則出了鎮上就哭了起來。她們娘倆自認為這事兒到了李秀芬跟前十有**能成,可誰知道居然被李秀芬這麼教訓了一頓。

娘倆帶著勃勃野心出來的,回來的時候如霜打的茄子。路上遇見有人問她們去哪了,也隻是訕訕的說兩句就趕緊回家了。

對娘倆的行蹤俞老太是知曉的,在她們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囑咐她們買點禮品帶去,哪成想娘倆回來了,神色卻不對。俞老太將她們叫到屋裡問,“怎麼樣了?”

彆怪俞老太為啥支持,因為趙豐年不管娶的是哪個孫女那一百塊錢彩禮錢都是她的。要是俞向蘭真的成功了,那以後她也不用慣著俞向好那死丫頭了。趙家不管是逢年過節還是平常給的好東西不都得給她統一分配?哪像現在俞向好把東西都收著,她眼巴巴的看著都得不到一點東西,氣都氣死她了。

她滿指望俞向蘭能成功,到時候她非得好好教訓那死丫頭不可。

所以錢玉環娘倆出門的時候她是充滿了期待的,俞老太看到俞向蘭紅腫的眼睛時心裡就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但話沒說出來就有希望,便眼巴巴的看著錢玉環,想從她口中聽到不一樣的話。

“娘。”錢玉環眼眶都紅了,“我今兒特意讓向蘭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為了在李秀芬跟前留個好印象,可那李秀芬油鹽不吃,不光把我們批評了一頓還說我們要是再欺負俞向好,她就找咱們公社婦聯主任主持公道去。”

“啥?”俞老太頓時驚的瞪大眼睛,“咱們欺負那死丫頭?我欺負她了嗎?我養大她容易嗎,現在倒是會去趙家跟前說咱們壞話了,她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哎呦,這日子可真是沒法過了,沒良心啊,我就說養個白眼狼。不光在家作威作福還在外頭敗壞我們的名聲,可了不得了,咋養個畜生喲。”

俞老太捶胸頓足覺得委屈極了,分分鐘把自己裝飾成了一個費心竭力養大一個孩子結果被孩子反咬一口的大善人。

錢玉環歎氣道,“娘,這事兒恐怕不成了。”

“等過了年再說,不行就把親事給拖著,反正戶口本在我這裡,我不給拿看他們怎麼登記結婚。”俞老太得意道,“我就看看她還敢自己嫁出去不成。”

錢玉環卻不這麼樂觀,她這婆婆在家裡挺厲害,在村裡也厲害,當日趙家來說親的時候還不是巴結人家好話說著一堆?

打錢玉環進了堂屋,俞向好就知道了,不過看錢玉環娘倆的臉色就知道不容樂觀。

俞向好對這也不關心,眼下她看著眼前的布料和棉花有些犯愁,她先前想的好可以讓苗金蘭給做。可這幾日她和苗金蘭幾乎一句話也不說,她也不好讓苗金蘭給做啊。

正犯愁著她唯一的朋友向麗麗來了,俞向好歡喜道,“麗麗你可來了,你不來我這衣服卡咋做啊。”

向麗麗臉上的笑一僵,驚恐道,“你想讓我給你做衣裳?”

俞向好點點頭,“是啊,我不會啊。”

向麗麗大驚,“我記得你會點啊。咋又不會了?可我也不怎麼會啊。”

俞向好咳了一聲,“這不處對象了嗎想做的好看些。”

“呀,你真打算嫁給趙豐年了?他的名聲可不好啊。”向麗麗滿眼的擔心,“萬一你倆以後日子不好過咋辦。”

俞向好攥緊拳頭說,“豐年哥說了,他以後肯定會努力也勤快起來的。”

向麗麗心疼的說,“那就好,我娘說了,好些男人結婚前不牢靠但是結了婚有了老婆孩子就能乾了。你這麼好以後一定是享福的命。”

外頭苗金蘭打算推門的手一頓,想了想又縮了回去。

晚上的時候苗金蘭道,“我給你做衣裳吧。”

俞向好驚訝道,“您不反對了?”

苗金蘭歎了口氣道,“你自己主意大,我說了你又不聽。隻盼著趙豐年肯努力吧。”

俞向好嗯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肯定會勤快起來的。”

苗金蘭也不吭聲了,把布料那棉花拿過來量了量,“等明天我就給你做。”

已經到了臘月中旬,除了家裡的活計已經沒有其他可以乾的了。第二天一早苗金蘭就給俞向好量了尺寸準備做棉衣棉褲了。

俞向蘭路過門口的時候瞄了一眼嫉妒的眼都紅了,要是當初訂了親的是她,那這些都該是她的才是。俞向好搶了她的好婚事還敢打她實在是不要臉。

屋裡苗金蘭一抬頭就看見了俞向蘭怨毒的眼神,還不等她說話俞向蘭已經眼皮一翻飛快的走了。苗金蘭微微皺眉,“向蘭真的去搶趙豐年了?”

俞向好百無聊賴的應了一聲,“搶了,三嬸還帶她去過隔壁鎮上見過我未來婆婆呢。”

苗金蘭穿針引線的手突然一頓,將手指頭紮出一個窟窿來,“你三嬸……真的去了?”

想到苗金蘭以前被錢玉環哄的團團轉,俞向好忍不住道,“是啊,您整日覺得她們對你可好了,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她們還算計你閨女呢。”

苗金蘭沒吭聲,但心裡微微有些不自在了。這些年她明裡暗裡吃了不少虧,大部分是覺得她虧欠俞家對不起俞家,所以多臟活累活她都乾,錢玉環和黃二妹欺負她,她也隻當不知道,可現在她突然覺得為什麼要這樣呢。

她都這樣了,為啥她們還不肯放過她的女兒呢?趙家的婚事她閨女不要是一回事,她們這般破壞又怎麼能行呢?

臘月二十三就是小年了,小年後日子過的也就快了,臘月二十七的時候俞向好的大姑來送年禮,臨走的時候趁機要了半袋子玉米麵,把俞老太氣的破口大罵直接將人攆了出去。

臘月二十八的時候,一大早趙豐年就被李秀芬從被窩裡拽了出來,“今天該去俞家送年禮了,穿的板板正正的,帶著精氣神給你對象撐腰去。順便混不吝點,讓她們知道你是個護對象的人,知道了嗎?”

從臘月初九回來就再也沒出過家門的趙豐年打個哈欠道,“知道了。”

自行車上已經被李秀芬準備了一些年禮,但因為知道這些東西可能到不了俞向好手中,所以李秀芬準備的東西規規矩矩的,並沒比其他人家好多少。

可趙豐年不知道啊,他一看自行車,頓時不高興了,“娘,我好歹去看俞向好去,您咋就收拾這麼點東西?”

“我大姐寄回來的麥乳精呢,我二姐買來的桃酥呢?爸前幾天買回來的肉呢?咋不拿上點?”

他說著突然又呀了一聲,“我三姐咋還沒回來,我和俞向好的照片還在她那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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