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米糊回來,嘰嘰就不見了!”
廖嫻突然接上了賀堯的話,又尖聲重複了一遍,“明鈺,我隻跟小鐘說了幾句話,回來嘰嘰就不見了!”
整個監控室內的氣氛倏地冷了幾分。
原本就被嚇得半死的幾個小保安陡然聽聞這種近乎傳異的豪門秘辛,已經快要麵無血色。
賀明鈺的神情越發幽冷,視線掃了一圈,落在賀堯身上,冷冰冰的道:“她去開門的時候,你在乾什麼?”
賀堯氣笑了:“小叔,你不是懷疑我吧!廖姨開門之前我就去上洗手間了,這點廖姨都能給我作證。我是聽到她尖叫才從廁所衝出來的。”
賀明鈺頓了頓:“媽?”
廖嫻神情淒涼,半晌後才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又仰起頭求助似的看向了賀明鈺和賀齊:“阿齊,明鈺,咱們報警吧,啊?”
賀明鈺還沒說話。
從剛剛就站在一旁翻錄像記錄的談卿伸長了脖子,扭過身來問:“保安大哥,最上麵那個屏幕,對就右邊第三個那個,剛剛走過去的那個人,能給我放大一點嗎?”
在死亡邊緣試探試探的小保安哪裡敢擔賀氏老板娘這一聲大哥,趕忙衝了過去:“沒問題談先生,您要看哪個?”
談卿很乖巧的指了指一個從草坪裡踩著草地走過去的人:“就是她。”
保安將畫麵拉大,又著重放大了那個位置,有些慚愧的道:“談先生,這房子全部都是用的這套老係統,隻能放這麼大了……您看看行嗎?”
談卿是隻從不為難人的好狐狸,聞言隻抿了抿唇:“唔,行叭。”
賀明鈺走到了談卿身邊,看了眼那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人形:“你覺得這個人可疑? ”
談卿搖了搖頭,轉過頭,從抽紙盒裡取了好幾張紙巾疊疊好,小心的遞給了廖嫻:“阿姨,彆難過啦。我能問一個問題嗎?就問一個。”
這一聲阿姨叫得賀明鈺眉頭微皺,但這時又不好說什麼,隻得忍了下來。
也許是談卿剛剛對錄像的詢問給了她幾分信心,廖嫻狀態比剛剛稍微好了些。
廖嫻接過談卿的紙巾:“對不起啊……卿卿,媽剛剛在台上不是有意凶你的……你想問什麼?”
談卿根本就沒留意到廖嫻凶過她,懵逼了幾秒後才吐了下舌頭。
然後伸手,指了指窗戶,“您去開門的時候,窗戶是開著的嗎?”
廖嫻愣了幾秒:“是……是吧。”
賀堯滿臉不敢置信:“小嬸嬸,你該不會覺得是有人這麼快從窗戶裡翻進來把嘰嘰抱走了吧?就算有,外麵的監控肯定也能拍到啊!”
談卿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個眉眼彎彎的笑來:“我又沒有那樣說,不過這個天氣的話,開著窗戶很容易感冒的呀。”
廖嫻:“……”
賀堯:“……”
廖嫻被談卿給搞暈了,要生談卿的氣也沒氣起來,隻能有些無語的歎了口氣:“卿卿,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但這時候我哪裡還顧得上感冒……”
“當然不能感冒啦。”
談卿笑眯眯的,“您感冒的話,賀明鈺會很擔心的。”
賀明鈺:“……”
談卿賣完了一個不適時宜的萌,便準備拉開房門往外走。
賀明鈺伸手拉住了談卿,緩下聲音:“怎麼了?”
談卿眨巴眨巴眼睛:“尿尿去。你陪我嗎?”
賀明鈺:“……”
不了。
這種場合的確不適合秀恩愛,亦不適合手挽手去上衛生間。
賀明鈺伸手幫談卿整了整已經扭成了麻花的淺紫色蝴蝶結:“我先和爸媽去報警,等等樓下見。”
談卿小雞叨米式點頭:“嗯嗯嗯。”
賀明鈺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又低頭在談卿額上親了一下:“乖,聽話一點,彆自己亂跑。”
談卿:“好噠。”
賀明鈺:“快去快回。”
談卿牢牢記住了賀明鈺快去快回的要求。
拉開廁所門的下一秒,整個人的身形登時一變。
幾乎是瞬間。
一隻纖巧靈動的白狐躍出賀家老宅三樓的側窗。
以攝像頭根本無法捕捉到的速度。
頃刻之間便消失在了可見的視野之中。
而另一邊。
賀輝剛坐著轎車回到了郊區的豪華彆墅裡。
這是他的一處私宅,曾經太老爺子在時經濟還寬裕的時候買的。
養過幾任小情兒,後來年紀大了養得情兒少了些,這裡便空了下來。
許久未住過人,難免有些灰塵。
賀輝用濕巾捂住鼻子,一邊推開門上樓,一邊有些不舍的想著是不是要等事成之後,將這棟宅子也當做謝禮一起送給顏大師。
雖然貴了點,但顏大師看上去的確有些真才實學,是應該打好關係……
賀輝走到位置。
打開了頂層最邊上,之前約定好的那扇門。
正值夜色清幽。
寂靜的月亮從烏黑色的天空中瀉下幾縷光線,慘慘淡淡的打在屋瓦的簷角上。
坐在飄窗上的人顯得纖細又奪目。
一雙修長的腿晃呀晃,像是已經等得足夠不耐。
那人緩緩抬頭。
月光映出一張豔麗而無情的容貌。
“終於回來啦,等你超久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