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送棺(五)(1 / 2)

無限列車 條紋花瓶 8487 字 7個月前

真的從“迷宮”裡走出來,白茉莉又覺得以她挺不錯的方向感,不至於會在裡麵困半個過小時。而且鎮民帶她出來的時候,一路上也遇到不少人……老的、少的、孩子都有。像剛剛那樣半個過小時沒遇到一個人的情況,還真的隻有用鬼打牆來解釋。

單小野沒問她有沒有回去找孫學政,沒必要。而是說起自己的收獲。

“羅家有四口人。老板娘羅金,她弟弟羅銀,她媽羅嬸,她爸羅老大。羅老大很會養狗,在家裡養了九條凶猛的大狗。誰要敢找他家的麻煩,他就放狗咬人。煙、酒、鹽、油等生活必須品,全部是羅金壟斷經營。鎮上的人都怕羅老大,不敢反抗。”

芮一禾一邊聽著,一邊分神想孫學政的事。他還沒回來……在副本裡失蹤,凶多吉少。

撞鬼事件的兩個人,白茉莉隻是受了驚嚇,更像是被孫學政連累的。她一離開孫學政,鬼打牆消失,啥事都沒有。

孫學政又做了什麼呢?

每一位玩家的死亡背後都隱藏著副本的規則。

“嘎吱——”

羅嬸踢開門,把桌上的碗筷收進廚房。

芮一禾看到她用手在米湯裡攪合幾下,又去抓油膩膩的頭發就想歎氣。

午飯一定很糟糕,不用期待。

這個時候,她就特想念上一個副本的引路使。管家先生多好的人啊!她也不是沒想過故技重施,但這位引路使自昨天傍晚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她逮不著人。

但也不能一直餓著,等會去外麵吃好了。

除坑人的小賣部之外,小鎮的物價和現實世界差不多,不買溢價高的土特產,一日三餐在外麵吃,剩下的錢也足夠。

錢……腦子裡飛快閃過一個念頭,她卻沒能抓住。

單小野問:“芮老板,你呢?”

“亡山鎮和周圍幾個鎮子都保留有儺戲的傳承,重大節日會有表演,有個一病兩痛、三災六難的也會請樓戲班子做法事。鎮上住著一位儺婆,專門雕刻儺戲用的麵具。這裡的人從小看儺戲長大,覺得她做的麵具比神像更靈驗。”

儺戲,又稱為鬼戲,是非常古老的戲劇,表演時要戴上各種各樣的麵具。

單小野:“那羅嬸早上砸的麵具……”

“嗯,就是表現儺戲用的麵具。”

羅嬸嘴裡的鬼婆就是儺婆。尊重她的人稱呼一聲儺婆,不尊重的叫法就是鬼婆了。

芮一禾:“我借口要買麵具,讓他們帶我去見儺婆,人人都說儺婆最近不歡迎任何人到家裡去,不肯給我帶路。”

但她肯定是要見儺婆一麵的。

玩家陸陸續續的回來。

時間快接近十二點的時候,院子裡一共有九尾玩家,沒回來的是孫學政、富家公子鄭小鬆和付輝。這些沒回來的,一準是出事了。

白茉莉又把孫學政是怎麼失蹤的說了一遍,第二回講述同一個故事,讓她遣詞造句大有進步,說得玩家們紛紛冒雞皮疙瘩,□□的總覺得周圍鬼氣森森。

和鄭小鬆一起的是孟思路,他講故事和白茉莉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平鋪直述,語氣毫無起伏。

“我們也進了寨屋……鎮上的人說,寨屋是後麵房屋的總稱,是以前為了防山賊修的古建築。有商鋪的三條街和街邊的房子是新修的,三十幾年前才建的。我們進去七八分鐘的樣子,見到一個在院裡洗頭的漂亮女人。鄭小鬆進去打聽消息,沒說幾句女人就鑽進他懷裡。”

幾個男人都問:“然後呢?”

孟思路:“鄭小鬆親了女人一口,從兜裡掏出一疊錢給她,然後過來把門關了。”

李朗:“他肯定是著道了!”

副本這麼危險,比起鄭小鬆被色迷了心竅,眾人更相信他是被什麼魅住了。

孟思路:“那女人比蘇安瑤還漂亮。”

男人們紛紛點頭,表示那確實很漂亮!

立刻相信鄭小鬆就是色迷心竅。

蘇安瑤:“……”

白茉莉:“你們好壞哦!”

魏玉琴:“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芮一禾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唯有李朗,茫然不解的瞪大眼睛。

林振邦老人溫和的對他說:“朗朗,你去看看午飯好了沒。我有點餓了。”

李朗站起來:“哦!”

“對十幾歲的男孩子來說,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比男女那點事有意思。”

林振邦老人等他走遠,才平和的問孟思路:“你就這麼走了?”

萬一鄭小鬆真是被魅住了呢?

孟思路:“沒,我趴在牆上,聽到裡麵有曖昧的聲響。這才走的。”

眾人:“……”

最後是付輝,他的狀態一直很差,處於瀕臨崩潰的邊緣。

昨天晚上,他是一個人睡的一間屋子,沒人願意和他同屋。

芮一禾知道天堂列車和地獄列車一樣的殘酷,會在穿過隧道時出現的虛影就是□□裸的下馬威。有人會因為目睹不正常死亡而大受打擊一點都不奇怪……

據最後離開旅館的魏玉琴,蘇安瑤和呂迪說,他們走的時候,付輝還在吃早餐。他吃得很慢,但一直沒停。

至於他後來去了哪,發生了什麼,現在為什麼還沒回來。

沒有人知道。

整個上午,沒人在外麵碰到過付輝。

羅嬸端著一個大燉鍋走出來,標誌著聊天結束。

李朗黑著臉坐下,說羅嬸把他們早上用過的碗在鐵鍋裡涮了涮,就著洗碗水煮冷米飯,再把一大碗剩菜倒進去做了亂燉?湯飯?反正讓人毫無胃口。

芮一禾看到鍋裡大亂燉的賣相,完全相信李朗沒有誇大其詞。

沒人想品嘗羅嬸的手藝。

這時,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男人走進來,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吊兒郎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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