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一禾把蒲少壯弄醒。
空間勳章裡麵的神奇物品要是隨她使用的話,拿出單小野煉製的吐真劑就能讓蒲少壯說出真話,可惜解鎖的神奇物品有限。
因此,蒲少壯悠悠轉醒,發現腦袋被人用木倉指住了。
“說,指使你對付蒲少平一家的是什麼人?”
蒲少壯眼珠子亂轉,肢體語言充滿秘密被知曉的不安。內心深處,卻冒出一個念頭:如果承認的話,他會落到什麼下場?但凡做壞事的人,總是不經意間被“報應”兩個字震懾,難免設想做的壞事暴露會怎麼樣。
末世發生之前,就算有證據估摸著也夠不上犯罪吧?他隻推波助瀾,又沒直接參與,頂多受一點道德的譴責。
現在……他相信芮一禾是真的敢開木倉殺人!身上攜帶木倉的人會開木倉一點都不奇怪,以她殺喪屍的狠厲勁,肯定見過血。弟弟一家人恐怕也不會放過他,激憤之下會把他怎麼樣不好說。
但隻要他不承認,芮一禾的指證便如天方夜譚。
末世來得突然,他不相信芮一禾手裡有證據。
因為猜測而殺人,殺的還是親人就太過分了。他的好侄子必不會眼看著他死!
他曾下定過決心,如若事發,便死不承認。
現在死不承認也是最優選擇。
蒲少壯咬咬牙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芮一禾移開木倉,進帳篷裡把蒲俊弄起來,蒲美美比哥哥警醒,睜著眼睛害怕地看著她。
“你繼續睡。”
蒲美美哪還睡得著,縮在帳篷後麵聽外麵的聲音。
蒲俊迷迷糊糊,芮一禾讓他問什麼,他就問什麼。
“大伯,讓你害我們的人是誰?”
蒲少壯想著,換個人來問我也不會說,一個字都不會說。嘴巴卻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樣,一張一合,什麼都往外說。
“我隻知道他姓黃,很有本事,到底什麼身份不敢問。我估摸著就算問出口,他也不會告訴我。我和他的關係很簡單,他下達命令,我把事情辦好,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我當然在網上悄悄的查過他,什麼都沒查到,還拜托警/局的朋友幫忙查過,結果收到他的警告。那段時間公司一直出問題,差點破產……把我的膽子也嚇破了,再不敢探究他的身份。”
蒲俊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一時卻還反應不過來,傻傻地問:“大伯,害我們……你害我們什麼啦?”
蒲少壯此時已經忘記死不承認的原則,說得越發順暢:“你爸破產之後,一個神秘人找到我,讓我配合他弄廢你們一家,要是辦得好,我可以得到大筆的錢,做人上人。少平一開始還想東山再起,可神秘人的勢力很大,他想做什麼一定做不好,不論乾什麼都碰壁,自然心情抑鬱。每當這種時候,我便約他出來喝酒,漸漸的他便染上酒癮。十五年過去,他身上流的已經不是血,而是酒精。一日不喝酒,便像有酒蟲在身上爬一樣,渾身不舒服。人也就廢了。”
蒲俊:“……啊?”
“你的事不是我經手的……在騙你去賭之前,我都沒有參與。我要做的隻是不停的打擊你的自信心而已,你成長過程中遇到的事,都是神秘人安排的。”
蒲俊傻了。
他想爸破產後,諸事不順的自己。小學時,碰到一個非常喜歡針對他的老師。他受同學的孤立,多半也是因為老師的態度……初中被校園暴力,欺負他的是高年級的老大。那人不是一般的學生,家裡人混社會的,連老師都不敢真的把人得罪狠了。要不是媽媽知道他被欺負後,有拿刀和人拚命的狠勁,他還要被欺辱很久很久……高中的時候,算逑,不說了。
他一直很奇怪,一個人怎麼能這麼倒黴。
這不科學!
所以一定是他天生惹人討厭,身上有容易受人欺負的特征,否則壞人怎麼總挑他下手呢?因此,錯在他,或許不在壞人身上。
決定吞下安眠藥之前的蒲俊,得出這樣的結論。
可他遭遇的一切竟然是安排好的?
發覺自己的人生是彆人筆下的劇本,他隻覺得不寒而栗,然後就是憤怒:“你為什麼這麼做?”
“為錢,也是為活命。那個黃先生勢力很大的,我一家老小還要過日子。”
蒲俊立馬找出他話裡的漏洞。
“你的一家老小不包括我爸嗎?當侄子、當侄女的和你隔著一層,我爸可是你親弟弟,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不伸出援手,不怪你!甚至沒提醒我們一句,也不怪你。可還幫著彆人害自己兄弟,就太不是人了。”
蒲少壯也很生氣,“我是你長輩,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屁個長輩,”越野車的門打開,梅黎了無生趣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她冷嘲熱諷:“我早知道你個王八蛋有問題,偏偏家裡的蠢蛋都不相信。”
蒲俊傻眼:“媽,你知道他有問題,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梅黎:“我肯定告訴過你的。”
蒲俊好半天才從回憶的一角裡,找出尚算符合的畫麵。
“你是說過!但那是在十年之前,我十五歲的時候,也沒說大伯哪有問題,隻是說讓我少和他接觸。”
梅黎:“你少和他接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