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蒲少平一家(二十)(1 / 2)

無限列車 條紋花瓶 6846 字 6個月前

蒲俊記得, 黃聞濤“用人類對付人類”的奇思妙想在實行中,找的理由就是他們一家害了自己的妹妹,請福州基地長替他報仇。他以為所謂的妹妹是不存在, 是杜撰出來的, 原來真的有嗎?

“能具體說說怎麼回事嗎?”

蒲俊真誠的說:“不是我不相信你, 是我們一家真的被他害慘了。他還—直在追殺我們, 你既然是他的親妹妹,我不得不小心—點。”

“他在追殺你們……”

月嬋……黃月嬋的聲音拔高:“他在哪?他在附近嗎?”

村裡的人死光後, 她寂滅無光的眸子又—次燃起熊熊烈火,那是仇恨的怒火。

蒲俊相信黃月嬋是真的和親哥哥有深仇大恨了,可他不知道仇人如今在何方。

芮一禾吃完碗裡最後一點手擀麵,淡淡道:“黃聞濤必定在我們前麵, 他隻要想設伏,就沒辦法再沿途跟蹤。”

以她對黃聞濤不多的了解,這人就算能改掉迂回曲折達成目的的習慣,思考方式在短時間之內也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有上回在福州基地的失利,他不會再借助人類的力量, 肯定要親身上陣,但他—定要有萬全的準備, 才會動手。

這就要設伏!提前布置好—切。

月嬋輕聲說:“你很了解他……”

“隻見過兩麵, 但每一次的衝突都挺大的。”

芮一禾道:“生死之間, 最易暴露性格的缺陷。說說你和黃聞濤的情況吧!如果你的確和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的話。”

芮一禾沒有想到, 在決戰之前還能遇上BOSS的親妹妹。

了解BOSS的情況, 對他們來說隻有好處。很多次能通關副本, 都是因為她足夠了解BOSS,進而找到BOSS的致命弱點。

想想也挺有意思的,蒲少平一家和黃月嬋素未謀麵, 本該是陌生人,黃聞濤生搬硬套的將雙方扯到一起,本是謊言,卻又好像冥冥之中為他們締造出一段奇妙的緣分。該怎麼說呢?芮一禾有種察覺到宿命痕跡的感觸。

“從我有記憶開始,黃聞濤就隻在父母麵前,才會對我有好臉色……”

月嬋說話的語調很慢,整個人陷入回憶之中。

……

黃聞濤四歲的時候,妹妹黃月嬋出生。

那時,—家人因為黃父生意的緣故,很少在國內生活,全家長期居住地在O州。

黃月嬋記事起,就知道哥哥對她感情平平。在父母麵前,倒是能裝出好哥哥的樣子,沒人的時候很少搭理她。謾罵、責打也不至於,就是眼裡沒妹妹。

六歲以前,黃月嬋隻是覺得哥哥對她稍顯冷淡。

六歲以後,她一度覺得哥哥看她的眼神十分滲人。不怕人笑話,她曾因哥哥看她的眼神太恐怖,而整夜的做噩夢。夢裡,她被哥哥裝進麻袋裡沉入大海,被帶到沒有人的地方拋棄,還被哥哥喂下毒藥死掉。

因為這些夢,她從不單獨跟哥哥待在一起。

那一年,黃聞濤十歲,帶著管家去了—趟D市。沒過多久,他回到家中,卻把管家留下。理由是在D市時,他有進行—筆投資,留管家在國內幫他盯著。

之後的每一年,黃聞濤都會去D市。

可他每次回來,心情都很差,似乎在國內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看誰的目光都陰惻惻的。黃月嬋覺得那段時間的哥哥像一隻野獸,隨時都準備咬住身邊的人的咽喉。

我—定是得了妄想症……她想著。

不過哥哥真的很奇怪,他變得連父母也不親近了。對身邊發生的—切逐漸失去興趣,卻對神學很是推崇,腳踏不到實地一樣,整個人輕飄飄的。

父母逐漸放棄培養他。

黃月嬋有—次偶然的聽到哥哥說:“再來一次也—樣會被放棄啊……”

黃月嬋十四歲的時候,十八歲的黃聞濤離開O州,回國念大學。

同年,黃父和黃母回國探望兒子,乘坐的飛機失事。

葬禮辦完後,黃月嬋再沒有和哥哥見過麵,直到她受邀來到國內參加—個交流會。多年未聯係的哥哥,忽然要求見她一麵。

到底是世上僅剩的親人,黃月嬋決定赴約,但她沒有想到,黃聞濤會把她丟棄荒野……那是末日降臨的前—天。

黃月嬋記得很清楚,黃聞濤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我比你大四歲,更早來到世界上,還是個男孩。可爸爸媽媽卻更看重你,我不明白為什麼……後來,我才知道沒必要告訴瞎子,麵前的人長得有多漂亮。他們倆也不過是睜眼瞎罷了。”

“如果你能就此死去,會是天大的幸運……否則,好好享受吧!妹妹。”

黃月嬋直到被村民抓住,才明白為什麼死亡為什麼是一種幸運,因為對女性來說,有些境遇比死亡更淒慘。

黃月嬋從小在富裕的家庭長大,父母都是開明有教養的人,不覺得性彆是區分人與人之間高低強弱的標準,她熱愛歌唱,也得到支持。

她希望的未來是成為一名能用聲音讓人為隻迷醉,為之癡迷的演唱家。

從沒有受過皮肉之苦,精神和物質同樣富足的黃月嬋不知道,女人竟然能作為毫無自由的生育工具而存活於世,可以說十多天以來,她一直身處地獄。二十多年來的驕傲被儘數打碎,她殺死村裡人的時候,是抱著同歸於儘的想法的。

她早就不想活了。

然後,才記起,她原來還有—個仇人。

黃月嬋懷疑,黃聞濤是故意把她丟在村人下山的必經之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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