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何人?”眾人中站起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臉上斜印著一道長疤,平添幾分凶狠。
沒有回答他的話,岑瑤環顧四周,大概算了一下,一共二十人不到,便是反問道:“你們,可是赤靈宗弟子?”
那壯漢“哼”了一聲,一甩膀子徑直吵她走過來:“小娘皮,想要找快活,晚上再來,現在,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來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讓我怎麼快活。”岑瑤放在身後的手狠狠一攥,掌心那張符咒也是化作飛灰,另一隻手迅速抬起,眾人隻見眼前一花,灰芒閃過,“咕咚”一聲,壯漢的腦袋掉在地上,鮮血噴湧而出!
“上,給我宰了這賤人!”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紛紛起身,十數樣法寶紛紛祭出,濃鬱的靈氣充斥著整個茶樓。
正在一樓盤賬的掌櫃麵色一變,來不及呼喊讓人快逃,就聽“轟隆”一聲巨響,棚頂已經被捅了個巨大窟窿,茶客們皆做鳥獸散,片刻都不敢停留。隻是這一下可心疼壞了掌櫃,望著頂棚巨大的窟窿,他險些沒一口鮮血噴出,拎起斜靠一旁的寶劍就要衝上去,好在店小二衝到他身邊,強行把他攙了出去。
要說這些赤靈宗弟子修為是著實不弱,方才岑瑤趁那精壯漢子一個不注意,再加上劍符之威才取了他性命,怎奈催動劍符實在要耗費太多靈力,再想催動顯然是不可能的。
一眾人紛紛催動法器撲上前來,岑瑤趕忙翻手祭出白鳳給自己那柄長劍,劍氣四湧,瞬間擋住周圍幾人的攻勢,不過也隻是一瞬,岑瑤身形向後一閃,趁著劍氣擋住幾人的時候,向茶樓外跑去。
二樓十幾名弟子,一見她向外跑,登時有幾名弟子從二樓直接跳到了街道上,再次堵住岑瑤去路。
岑瑤心中一涼,心底暗暗盤算著該如何脫身,同時再度將劍符捏在手中,麵上一副毫不畏懼模樣。
眾人剛才可是見著精壯男子被劍符瞬間割了腦袋,此刻見岑瑤再次摸出劍符,難免有些膽怯,眾人拿著法器麵麵相覷,居然沒有人肯第一個上前。
就這樣,幾人僵持了起來,可還不等岑瑤鬆上一口氣,一聲大喝便從遠方傳來:“何人殺我宗門弟子!”
話音未落,一道無比強橫的靈氣洶湧而至,岑瑤臉色巨變,身子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呼”的一聲,一道紅色旋風閃過,緊接著便見一個身穿紅袍的中年男子穩穩落在岑瑤身前,眉頭緊皺,表情竟是有些不怒自威。
上下打量了一番岑瑤,那人再度開口:“我赤靈宗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出手殺我弟子?”
此時的岑瑤心中叫苦不迭,這紅衣男子的威壓恐怖如斯,她連張口說話都做不到,牙關“咯咯”直響,身上衣衫也瞬間被冷汗浸透。
紅衣男子顯然沒把岑瑤當回事,伸手一揮,威壓頓時減少了幾分,岑瑤這才送上一口氣,大口喘息了半天,這才緩緩開口:“你隻問我為何殺你門下弟子,怎麼不說你赤靈宗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此話從何說起?”紅衣男子眉頭一挑:“把話說清,我赤靈宗弟子行的正坐得直,你口中所說的不齒之事,我們還不屑去做。”
“葉無歸。”
岑瑤剛說出這三個字,就見紅衣男子麵色瞬間變得猙獰,比方才還要強橫幾分的威壓如同潮水,鋪天蓋地湧了過來,岑瑤一聲悶哼,嘴角流出絲絲鮮血,身子一軟便癱坐在了地上。
“你果然與那個賊子有關係!”紅衣男子獰笑著,伸手就要向岑瑤抓來。
“玄道老兒,你敢動她?!”有是一聲暴喝從遠處傳來,下一刻,三長老已經帶著閔雲閔修幾人出現在了岑瑤身前,一股絲毫不弱於紅衣男子的力量如同一柄利劍,瞬間將這片威壓刺破!
淩臻涉黑,一路走了七八年。
手法狠絕,處事果斷,幾乎道上所有人都對這個年近三十的年輕人,忌諱得很。
淩臻自幼父母早逝,留下他和爺爺過生活。爺爺死後,他將爺爺手下的餘黨重新集合,從那時開始,從黑這條路一走就是七八年。
夜裡,他不敢求能安眠,白日,要時刻提防有沒有槍口在暗地裡對著自己的腦袋。可是他不恨,隻是覺得,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誰也怪不了誰。
那日,父母的忌日,淩臻照舊去墓園看望父母。誰知道,敵對仇家逮著了這個時機,竟然尋仇上了墓園。
淩臻心思向來縝密,行蹤安排上從未出現紕漏。在墓園遇襲幾乎殺得他措手不及,好在他足夠冷靜,當所有人以為淩臻肯定必死無疑的時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硬生生的幫淩臻挨了原本的那一槍。
那是淩臻第一次見到她,這麼奮不顧身,為了自己衝出來,連命都不要的。
她叫張嘉樂。
那一槍打得極深,好在墓園不遠處有家私立醫院,子彈算得上取得及時,所以好在沒有什麼大礙。
隔天中午,張嘉樂就醒了過來。
在得知自己中的是槍傷後,差點沒背過氣去。單人病房裡,安安靜靜的隻餘下她一個人,在等閨蜜過來解救自己。
由於昨晚一天沒回學校,宿舍那幾隻又電話打不通,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沒什麼兩樣。這會兒,張嘉樂醒過來,自然要打電話報平安,儘管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是被電話那頭的兩個罵得頭破血流……
在聽到張嘉樂說來醫院的時候,更是詫異得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淩臻進來的時候,小姑娘顯然是在床上裝睡的。但始料未及的是,病房門一關小姑娘立刻“哈”的一聲坐起來。
不顧手臂上的傷口,就這麼坐直了身子。
在看到來人並非她的閨蜜,而是淩臻後,詫異的連連問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淩臻看著她,萬年不變的表情多了幾分暖意,“你好,我是淩臻。謝謝你替我擋了這一槍,作為感謝,你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張嘉樂不得不說,眼前這個男人帥氣極了,英挺的鼻梁和那雙深邃的黑曜石眼睛,讓她一下子心少跳了幾拍。但腦袋回過神來,張嘉樂震驚到不行,“我中的是槍傷,然後是因為你?”
他點頭。
“天啊嚕,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飛過來……我要知道是子彈,給我十個膽我也不去!”
他沉默。
“所以說,有人開槍要殺你,拿槍的都是黑道的吧?天啊嚕,你是什麼職業的。還有人那你尋仇?!”
“很抱歉。”
最後,她什麼都沒要。讓淩臻趕緊的走,張嘉樂在閨蜜的幫助下,一路解釋,一路回了宿舍。兩個女孩子一邊罵她什麼事情都敢去參合,一邊又關心她的傷勢。
對於淩臻,張嘉樂卻是隻字未提。
至於淩臻要給的報酬,張嘉樂卻是不要錢不要珠寶的,她說她隻有一個條件,但是現在沒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訴淩臻。
約莫是過了半年,就在淩臻幾乎都要忘記那位富有心機的女大學生的時候,那部私人的手機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女孩子,帶著濃重的哭腔,一個勁兒的求他:“對,就是你,還欠我一個條件。你那麼厲害,一定能幫到我。”
從她的慌張和語無倫次裡,淩臻一手捏著手機,一邊看著會議室裡的幾位道上好友,然後耐著早八百年消失殆儘的耐心,來聽完她的話。
張嘉樂的兩個好閨蜜,一個叫蘇柳柳,一個叫賈盈。說這幾天蘇柳柳一直沒回宿舍,今天她和賈盈在宿舍等她,結果她臉色慘白的回來,還沒多久下體就流了好多血。兩個女生拉不動人,賈盈就昏了過s去,嚇得不行。情急之下,她找到了淩臻的電話,才想起這麼一個人。本來沒報多大的希望,沒想到電話剛掛斷十分鐘後,市醫院的救護車就到了宿舍。
動作流利的用了一兩分鐘,就從四樓的女生宿舍帶走了蘇柳柳。
再見到張嘉樂,淩臻腦袋裡隻閃過一個字: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