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個華服少女來,那少女四下一望,找見郭靖後,登時奔到近前來,拉住他道:“郭靖,你快來。”
郭靖卻拉住她道:“你等一等。”又向曾九道,“曾姑娘,你接著說。”
曾九見那少女麵帶淚痕,眼泛真情,便不動聲色問道:“她是甚麼人?”
郭靖道:“她是華箏,大汗的女兒。”
曾九聞言明悟,再瞧見郭靖仍自眼巴巴地等著自己指點道理,不由心想這人真是個頂天的大呆子了,便道:“你進去就說,要大汗不要將華箏嫁過去。這麼說便是了。”
華箏本自焦急煩憂,又聽不懂二人說話,正要傷心發怒,卻見郭靖恍然點了點頭,拔步往大帳走,便且將這事按下,追隨他一同去了。
曾九在大帳外不遠逡巡,不一會兒見那幾個蒙古兵鑽出帳來,騎馬自去了。又過了半晌,郭靖與華箏手拉手走出來,兩人麵上均有喜色。彼此說了兩句話兒後,郭靖拍了拍她的肩膀,華箏便自去了。
曾九瞧見郭靖四處找尋自己,這才閃身出來,向他招了招手。
郭靖瞧見她目光一亮,大步跑過來道:“曾姑娘,全給你料中啦。大汗果然誇我做得好,還說要給我一個大大的賞賜。”
曾九亦微笑道:“那你想好要什麼了沒有?”
郭靖卻搖搖頭道:“我不在乎甚麼賞賜,到時候我就求大汗將華箏嫁給她喜歡的人好了。這樣一來,她便不會總是傷心難過了。”
曾九聽他說得誠懇,便道:“那你知道她喜歡誰麼?”
郭靖莫名其妙道:“我怎會知道?她沒同我說。”
曾九與他並肩而行,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莞爾道:“不錯不錯,你怎會知道?”
待到傍晚時分,眾人商議好與梅超風應答的細節,便結伴趕到斷崖旁來。馬鈺和曾九當先縱起輕功攀援而上,郭靖緊隨其後,不多時三人身影便消失在了高處雲霧之中,江南七怪見了不免暗自心驚感慨。待他等使繩索手斧攀上崖來,幾人便凝神靜氣,默默等待梅超風前來。
卻不料這一等,直等到天將微明,也沒見半個人影上來。
眾人驚疑不定,馬鈺沉吟片刻,道:“她是個目盲之人,可當初自崖頭趕往那營地之中,卻是毫不停歇,仿佛熟識道路,這般來看,她要麼是投奔了桑昆,要麼就是被金國王爺收留了。我聽她盤問蒙古士兵,蒙古語說得不甚熟練,這許多年想來不是長留漠北,那麼必是追隨了完顏洪烈。如今完顏洪烈斃命,她想必麻煩纏身,也不顧得來此練功了。”
江南七怪聞言,均覺有理,朱聰道:“聽靖兒說,王罕那邊還派人來叫鐵木真去商議婚禮的事,想來不安好心,要將此事推脫到鐵木真身上去。這般一來,跟隨完顏洪烈來的親兵侍衛,都須滅口才行。梅超風這婆娘孤身一人,行動又多有不便,許是已然逃命去了。”
馬鈺道:“貧道有意在此多留幾日,與大夥兒每日上來打探。若她心懷不軌,猶有惡意,必定還會來此練功,以免荒廢生疏,那時再與她計較。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江南七怪知他仁心善意,不免也心中感念,聞言便即稱是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