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
“——沒事,我挺好,我跟您說,您可不能告訴彆人,昨晚那個信號是被節目組故意切斷。”薛淮應了一聲,衝牧長野使了個眼色,後者無聲地笑了笑。
“雷暴?嗐,那是p,網上都是節目組搞出來輿論,要真有鬼,節目組哪敢去拍攝。”薛淮信口胡說,“不過這事您不能告訴小圖,我得遵守保密條款,小圖那丫頭要是說出去,我要賠錢,要賠兩百萬!”
“院長死了?”
薛淮詫異地抬眼,看到牧長野在笑,他也沒有太大反應,繼續安慰電話那頭原身母親,“那可能是他年紀大了,心臟不好,上了年紀人是這樣,您也注意身體,彆胡思亂想。”
“沒事沒事,嗯,好。”薛淮耐性地應聲,“您彆聽小圖瞎說,讓她專心學習,馬上都要高考了,少上網看這些亂七八糟新聞。”
好不容易掛斷了電話,薛淮長舒一口氣,他差點忘了原身還有親人,一大早突然接到原身母親電話,搞他措手不及。
原身當初在爺爺身邊長大,父母帶著年紀更小妹妹外出打工,後來父親工作時候意外身亡,母親帶著賠款和妹妹一起回到老家,靠著在鎮上打零工和這點賠款把兄妹倆拉扯大。
這也是原身出了名後還是交不上房租主要原因,妹妹還在老家鎮上念書,原身賺到錢大部分都拿回去養家糊口了,剩下錢不是吃飯就是買了吃飯家夥,哪有存款交房租。
薛淮歎了口氣:“看來這一時半會兒還換不了大宅子。”
他總不能自己住著大宅子,讓原身母親吃糠咽菜、原身妹妹連書都讀不了吧?
牧長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其實小宅子也挺有趣。”
這能有什麼有趣?
薛淮隻當他在開玩笑,他把手機隨手扔到一旁,翻個身想埋進枕頭裡再睡一會兒,臉還沒沾到枕頭,就聽牧長野說:“有客人來了。”
客人?
……
看著狹窄陰暗樓道、已經褪色發青門聯,林石一臉懷疑:“你沒找錯地方?”
“這是薛道長自己在警|察那留地址,能有錯嗎?”葛津怒其不爭地看了同伴一眼,“你就知道住彆墅開豪車,你知不知道真正大佬都是很低調!”
再低調大佬也不會租這種破舊小房子。
林石毫不留情地翻了個白眼,“你確定那位高人就是薛淮?宮家那個天才昨晚也在安寧啊。”
葛津快被這人氣死了,他舉起短胖手指用力地戳著林石肩膀,口水都要噴到林石臉上,“宮家人要是能劈出雷暴,我就把我養鬼全放生了,回老家開養豬場!”
雖然他養鬼之術不到火候,但他眼睛毒很,宮家道法是很厲害,但是想劈出雷暴,除非讓宮家這一代年輕人全部站出來同時用雷符。
“行行行——”
林石話還沒說完,裡麵那扇門忽然被拉開,兩人下意識轉頭看向門內。
那人生高大挺拔,被滿是灰塵紗網遮擋住麵容隱隱綽綽看不清,但撲麵而來懾人壓迫感令人不敢造次。
林石徹底信了葛津話,這要不是高人,誰是高人?
他正想說話,就聽葛津倒吸了口涼氣,向來能說會道還厚臉皮家夥竟然誇張到連話都說不清:“您、您、您是——”
嘖,這表現也太浮誇了。
林石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麵上還是露出謙遜禮貌笑容:“請問是薛淮薛道長嗎?”
“不,他不是薛道長!”葛津嚇得差點咬到舌頭,他急滿頭大汗,對著那人一拱手,“打擾了鬼王清淨,我們這就離開!”
林石一愣,看向那人眼神滿是不可思議。
鬼王?
牧長野看了眼剛剛洗漱好薛淮,想到剛才這人頭發亂翹、衣服掀到肚皮上樣子,眼底浮現出溫和笑意。他轉頭看向門外拉扯成一團兩人,眼神瞬間恢複了疏離漠然,聲音低沉冷淡:“你們找薛道長有什麼事?”
正恨自己沒有多生出幾條腿葛津聽到這話一愣,他回頭看向那位鬼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試探說:“我…我們是玄學協會,想邀請薛道長入會。”
剛說完,他就想給自己來一巴掌,他居然當著一位鬼王麵說自己是玄學協會,這不是找刺激嗎?!
剛洗漱完從衛生間裡出來,薛淮聽到這話一頓,來了幾分興致,“讓他們進來吧。”
這裡竟然還有玄學協會這種東西?
聽起來還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