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很生氣,她好不容易保一次媒,當事人竟然認為桃花仙並不存在。
這不是耍她玩嗎?!
“你?”薑勁秋看到那個對自己怒目而視女童時,沒忍住笑了起來,“你們想騙我也要找個年紀大一點,這孩子才多大,上學了嗎?”
桃花仙氣都想跳起來捶爆他腦殼,“你才是孩子,我今年已經一百二十七了!”
“事情已經解決了,記得把酬金打到我卡裡。”薛淮出聲打斷他們,問:“張蘆純是哪個班上學生?”
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時間陪他們掰扯這世上到底有沒有桃花仙這種蠢問題。
薑夫人正想說話,被薑先生一把拉住,“沒問題沒問題,我們等會兒就打給您。”他說完看向兒子,“那個學生是哪個班?”
薑勁秋被轉開了注意,本想問什麼酬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要去找她麻煩嗎?”
看到薑勁秋警惕眼神,薛淮頗感無奈,他看起來像個惡人嗎?
“不用緊張,隻是有點事情要問他。”
薑勁秋態度讓柯揚有些不高興,他拉了薑勁秋一把,“是我請薛大師來幫你,要不是薛大師幫忙,你現在還像個變態一樣糾纏張蘆純,你竟然還護著張蘆純,你是不是——”
沒等柯揚說完,薑夫人生氣地抽了下薑勁秋手臂,“你這是對誰說話啊?多虧薛道長出手你才恢複正常,你這樣對薛道長說話?那個學生害得你沒了工作,小予也和你分手,你卻向著她,我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拎不清兒子?!”
薑勁秋被圍攻地完全說不上話,他既苦惱又頭疼,怎麼連他們都相信這些神神鬼鬼東西,什麼大師道長,明明就是神棍。
不過他是怎麼讓自己主人格出來掌控身體?
見薑勁秋左右為難,薛淮不在意地擺擺手,“沒關係,不說也不要緊,我有辦法找到她。”說完,他看向氣鼓鼓桃花仙,後者心裡一個咯噔,如同漏了氣氣球一樣,警惕又委屈地嘟囔:“你看我乾嘛?”
“你為他們係過紅線吧?”薛淮衝桃花仙抬了抬下顎,“把張蘆純紅線給我。”
“我——”桃花仙眼珠一轉,還沒來得及說話,餘光瞥見薛淮把手伸進口袋,她嚇得叫了起來:“給你給你給你!”
這人怎麼一點道理都不講,不合他意就要掏雷符!
桃花仙哀怨地取下頭繩上一朵桃花,那朵桃花花蕊化作一條細小紅線伸向遠方建築。
“以後彆亂牽線保媒,知道嗎?”薛淮叮囑了一句,接過那朵桃花後,轉過頭就看到薑勁秋一臉震驚地看著他手中桃花紅線。
薛淮說:“你們以後簽名要謹慎,沒彆事我們先走了。”
簽名代表是承諾意願,這次是薑勁秋運氣好,對方隻是想和他在一起,萬一被騙著簽下出賣靈魂契約,那即便是殺了那個邪道,到時候也回天乏力。
“好好好,多謝薛道長出手相助,稍後我就把錢打給您,您慢走!”薑先生連連點頭,越發覺得這位薛道長道法高深還胸襟開闊,他蠢兒子言行冒犯,薛道長都沒有計較意思。
柯揚見狀扒開薑勁秋,抬腿就要往薛淮身邊湊,還沒靠近,忽如其來危機感讓柯揚渾身一緊,他這才想起牧先生還在旁邊,於是連忙刹住保持著安全距離,“薛大師,我們跟您一起去!等會兒順便送您回家。”
“不必了,你們先回去吧。”薛淮客氣地拒絕了他同行請求,“等會兒我們自己回去就行。”
他有些事情要詢問張蘆純,不方便讓外人知道。
薛淮和牧長野剛順著紅線走了,薑夫人正想看看兒子腦子裡到底裝了多少水,就聽一聲驚叫:
“啊——”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原本卿卿我我那對情侶中女孩騰地起身,小臉漲通紅,她低著頭不好意思看他們,連忙拽著男朋友往外走,嘴上忍不住嘀咕:“你怎麼都沒看到這裡有人?!”
“奇了怪了,明明沒看到有人啊,你怎麼這麼害羞,又不是偷|情——”
“住嘴吧你!”
……
薛淮順著紅線朝著不遠處教學樓走去,這會兒大概是下課了,不少學生說笑打鬨著從他們身邊走過,那些學生還會下意識避開以免撞上他們。
看著這些青春洋溢學生,薛淮不禁想起還沒有去上清道拜師求道、上族學時日子。
他爺爺是大瀛朝知名大儒,不少出身名門孩子都被送到薛府族學裡求學,牧長野也是其中之一。
想到兒時經曆,薛淮忽然來了興致,他轉頭看向牧長野,“你記不記得孫先生教我們書法課時候,曾曦偷偷在你背後畫了隻王八,下課之後你把他揍了一頓。後來他爹抬著他去將軍府告狀,結果牧將軍又把他爹狠揍了一頓,最後父子倆一起被抬回了曾府。”
他以為牧長野還記得這事,會和他會心一笑,然而牧長野卻是神情平淡,不在意道:“是嗎,我沒什麼印象了。”
薛淮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過了千年之久,牧長野不記得也很正常。
發現他情緒變化,牧長野劍眉微皺,他想了想,說:“我倒是記得你上課時偷偷睡覺,被先生打了手心之後還疼哭了。”
薛淮:“……”
邱先生打手心是真疼,被打之後導致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想上邱先生課。
薛淮心中羞惱,他麵無表情地轉開目光:“哦,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