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師兄。我現在都已經不是淩霄派的弟子了，好歹也是堂堂一屆魔尊，你就不能彆老逮著我罵了。拜托，我是魔修，我那麼在意那些普通人的死活有什麼意思？”
時折竹抿著唇，沒有說話。
他知道以正道魁首的身份，他應該痛斥夜雪重這般蔑視人命的行為。
他知道以淩霄派掌門和夜雪重師兄的身份，他應該教育這位叛逆的師弟的發言。
然而，他什麼都沒有說。
夜雪重明顯也知道時折竹在想什麼。
好歹也是師兄，哪怕對方氣弱一節，他也沒有再接著往上頂了，而是改口換了話題。
“那反正現在事情就這樣，虎杖悠仁這小子我就先帶走了。他的體質，練淩霄派的劍法多少有點不適合，倒不如跟我學學體術。”
時折竹還在思考，五條悟先問：“你很擅長體術？”
回答的是時折竹：“很擅長，他是公認體術最強的修士。”
回答了五條悟的問題，時折竹又問五條悟：“你這邊最近有什麼事情需要悠仁嗎？”
五條悟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也沒什麼大事，再過一個月是姐妹校交流會，可以的話最好回來參加一下？”
於是時折竹最終還是同意了夜雪重的提案。
“也好，那就讓悠仁最近跟著你吧，一個月後記得將他送回來。”
有些擔心夜雪重那想到什麼是什麼的性子不知道怎麼教徒弟，他還叮囑道：“我教的他銘神決，你那個金陽霸行和龍虎神拳應該挺適合他學學的。魔功就不要讓他碰了，不是誰都像你一樣走火入魔了還能恢複理智。”
夜雪重不太往心裡去，甚至有些嫌囉嗦地敷衍道：“好好好，我知道。師兄你這叨嘮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你知不知道現在有一個詞專門用來形容你這種人，叫男媽媽。”
“這小子好歹也是我師侄，我還能害他不成？你就放心吧，時媽媽。行了，那就這樣，我掛了啊！”
然後靈氣一斷，通訊就這麼斷了。
被莫名喊了媽媽的時折竹保持原姿勢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邊上的五條悟無情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時媽媽，哈哈哈哈哈哈。”
他拍了拍，時折竹的肩頭：“彆生氣，我覺得這個名字還是很適合你的嘛，時媽媽。哈哈哈哈哈哈……”
時折竹：“……”
伏黑惠偷偷偏過了頭，看得出是在努力憋笑了，但還是沒能蓋住微微上揚的嘴角。
雖然，意識海裡世界意識也在狂笑。
[哈哈哈，舟舟，你是怎麼想的？哈哈哈哈……]
吾舟也在笑，不過笑得沒那麼猖狂。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這個詞挺適合時前輩的。]
隻是他不敢當著時折竹的麵這麼說罷了。
世界意識表示認同。
[是，時折竹確實挺男媽媽的，哈哈哈哈——]
[好了，你笑得稍微小聲一點，不要打擾我繼續演戲。]
飛機上，掛斷了電話的夜雪重把手中的頭戴式耳麥扔回了駕駛艙裡。
對，就是那種駕駛員戴在頭上用來和地麵飛行塔台聯絡用的頭戴式耳機，那個就是夜雪重剛剛用來和時折竹打電話用的通訊法寶。
虎杖悠仁在聽到那個玩意兒響起的時候，還以為是他們違規飛行受到警告了呢。
而且他也不明白一個頭戴式的耳機是怎麼做到免提通話的。
其實這個問題吾舟曾經也疑惑過，但是夜前輩給的答案是——因為這玩意兒帶頭上會破壞發型。
就……怎麼說呢，非常有道理的解釋。
將機艙門關上，夜雪重已經整個人都側躺在機翼上，並且還把凸起的飛行員駕駛艙當做靠墊，對虎杖悠仁挑了挑眉：“聽到了？現在你師父也同意你跟著我了。”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
他現在對此沒有異議，他隻有一個疑慮。
“那個……師叔？”
“嗯？”夜雪重很喜歡這個稱呼，心情不錯地挑挑眉頭，朝他看來。
虎杖悠仁指著空空如也的飛行員駕駛艙：“我能問一下……這個飛機現在是誰在駕駛嗎？”
這個問題，虎杖悠仁已經疑惑了許久了。
“噢，”夜雪重率性地拍了拍身下的戰鬥機本機，“我在開啊。”
怕虎杖悠仁不明白，夜雪重還簡單地給他解釋了一下：“大多數現代科技產品的使用，都是依靠電力驅動的，不同功能的選擇，原理上都是在對電流流經回路的調整。”
“我是雷靈根修士，靈力當中可以自帶電流，所以不需要對儀器進行實際操作，隻需要按照既定電路輸入靈力就可以操縱電子儀器了。”
他還伸出了一根食指，在指尖給虎杖悠仁展示了一下電流。
虎杖悠仁不太能搞懂具體操作方法，但這個原理他大概懂了。
聽起來這個雷靈根還挺節省能源的。
看他懂了，夜雪重補充道：“隻不過現在不是這樣開的，你知道禦劍飛行嗎？我現在純粹是把這個飛機當劍在用的。”
虎杖悠仁：……？
感覺自己剛剛認真地思考了一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