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過人嗎？”齊天不由問道。
“殺過。”少女咬著嘴唇輕輕說道：“十歲的時候，父親帶我去外麵練劍的時候，故意引誘一些土匪強盜過來給我試劍。”
齊天沒有想到安嵐竟然殺人這麼早。
“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做了很久的噩夢，哪怕我知道他們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無惡不作的混蛋，但是我依舊不認為自己有資格殺掉他們。”安嵐繼續說道。“但是父親教了我一句話，讓我靜下心來。”
“什麼話？”齊天不由有些好奇。
“殺人者終將為人所殺。”安嵐望著前方的黑暗神情微妙地說道：“在這個世界，當你殺第一個人的時候，也就意味著給了彆人殺你的權力。”
“所以無需憐憫和害怕，敬畏生命，包括敬畏彆人與自己。”
“當你認可自己也有被彆人殺死的權力時，那麼殺人的罪惡感就會小很多，對於殺人這件事情，就會始終保持敬重。”
“你現在究竟多大了？”齊天忍不住問道。
“我九月十號的生日，再過三個月，就十五周歲了。”安嵐淡淡說道。
“為什麼問這個？”
“總感覺你成熟地不像這個年齡段的女孩。”齊天認真說道。
“當你十一歲就再也沒見過父親，十四歲的時候連媽媽都病倒的話，你也會和我一樣成熟的。”安嵐平靜說道：“這並不是任何一個孩子都想要的成熟。”
“對了，我的故事還沒講完。”齊天繼續開始講故事。
他講自己順利地騙過了貓耳村的村民，然後接下來就是最危險的階段。
他獨自前往骷髏寨去見所謂的團長。
“骷髏寨嗎？我聽說過那裡。”安嵐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對方能夠滅掉骷髏寨，那真的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勢力了。”
“如果是莪，我不會去。”
“我也不想去。”齊天搖頭苦笑說道：“但是我沒有辦法把最簡單的事情做了，卻把最困難的事情留在那裡一走了之，我不去處理，貓耳村的人就會遭受滅頂之災。”
“我沒有想到你會是這樣一個好人。”安嵐有點奇怪的說道。
“為什麼會這麼說？”齊天問道。
“因為我沒那麼好，我也不會考慮那麼多。”安嵐平靜說道：“如果是我的話，第一晚已經偷了樹枝走人了。”
“根本就不會有那麼多事。”
“但是當你已經做了這個決定，那麼就認真把事情做完。”齊天笑了笑：“我擔上了他們的因果，那麼就必須努力把因果完結。”
“所以我前往了骷髏寨，然後遇見了他們的團長。”
“這位團長自稱商陸，稱他們的組織叫做天空旅團。”
這樣說著，齊天給安嵐看了那個雕刻著蜻蜓的黑鐵護腕。
他回來之前就把護腕收起來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節外生枝。
“我沒有聽說過商陸，也沒有聽說過天空旅團，或許城主知道。”安嵐平靜說道。
她本質上也不過是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少女罷了。
“商陸很強。”齊天繼續說道。“我甚至懷疑他有格物圓滿那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