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現在在場的所有人中,除了那些失去麵具的離場之人,那麼就隻有商陸本人沒有佩戴任何麵具。
當然,你也可以說他佩戴了,因為他身後那個巨大的黑色姑獲鳥圖騰,就是他最大的麵具。
而這樣一來,就意味著天空旅團的所有人,最終隻向商陸一個人效忠。
因為其他人本質上也就是個皮套人。
任何人都可以取代火鳥的位置,取代那個巨劍客的位置,因為隻要戴上麵具,穿上黑袍,那麼他就是火鳥,就是巨劍之客。
唯有商陸不一樣。
他是天空旅團唯一活生生存在的主宰。
而眼下,這種在商陸腳下領取紅糖福利的行為,本身就是一種屈尊與臣服,更是一種被饋贈,被供養的行為。
接受了商陸的饋贈,那便也是接受了商陸的因果。
而在齊天的麵前,一個個的白銀麵具紛紛上前在商陸的腳下領取了自己的紅糖,然後撫胸彎腰向著商陸行禮,而最終,隊伍來到了青銅這邊。
少年沉默地站起,跟在了麻雀的身後。
沒有辦法,他既然選擇以這種方式參加了天空旅團,那麼就隻能把這場戲繼續演下去。
隻是齊天唯獨害怕的就是,隨著和商陸的逐漸靠近,他甚至有點被這位天空旅團團長身上那種無形的威嚴旋渦所拉扯,甚至最初向他複仇的那個信念都開始變得有些淡薄。
沒有辦法,那些複仇的信念終究不是齊天自己的,當見到真人,見到彼此之間的巨大差距。
尤其是商陸現在眼下手中掌握著的這個龐大的修行者軍團的力量,齊天是真的本能就感到了膽怯。
他甚至有點雙腿發軟。
在齊天的麵前,麻雀流暢而平靜地行禮,最終拿走了自己的紅木盒子。
齊天來到商陸的麵前,望著對方那張英俊中帶著一絲絲邪異的麵容,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到了商陸輕笑著開口:“我能感受到你的恐懼。”
“不過沒關係,我不在乎你為了什麼而恐懼,我隻是單純喜歡你的恐懼罷了。”
“隻要你能夠一直心懷這種恐懼和敬畏,無論你加入旅團有什麼目的,我都會原諒你,並且會讓你取得你做夢都想象不到的偉大成就。”
他的聲音如同蠱惑一般。
少年咬著嘴唇彎腰,在商陸的腳下,拿起一個紅色的木盒。
至少——這一個木盒就代表著整整八百的金錢。
單單憑這一點,就不應該放棄。
而就在齊天彎腰的那一瞬間,廳堂之外,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便如同爆炸一般。
所有人停住動作,不由望向巨響產生的方向,而就在同時,一個隆隆的聲音,也從外麵傳達而來。
“在下蘭陰城主棘北歌,前來骷髏寨拜山。”
“不知道商陸團長是否賞臉,出麵一見?”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有些身心蕩漾。
他們幾乎所有人都聽過這位蘭陰城主的名頭,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位蘭陰城主竟然選擇了親自前來此處拜山。
或者說——清剿。
商陸低頭笑了笑:“我們先發糖。”
“發完糖再出去見麵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