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1 / 2)

喜宴結束後,明蘭回到房中,一道暗影閃過,地上已出現了一個黑衣姑娘。

“姑娘,這是主子給你的東西。”說完,將一張紙遞給了明蘭,便走了。

明蘭接過信紙,看到上麵所寫內容,怒不可遏,她從未見過像孫家這樣不顧人倫的人家。本想把將這事說與長房眾人聽,可看天色已晚,大老太太年紀大了,不好打攪,便想著明日告訴。

明蘭將大阿福娃娃放至床邊,準備安置。

小桃進來了,對明蘭說道:“姑娘,咱們老太太和大老太太都請咱們姑娘過去。”

明蘭想著這孫誌高鬨事的事情已經結了,問道:“這麼晚了,又出什麼事了?”

小桃回道:“老太太說,讓姑娘過去瞧瞧,見識見識風浪,會會人間的豺狼。”

待明蘭趕至偏廳,大老太太正在勸解淑蘭:“我知道你孝順,不想讓我看那些遭亂的事。我老太婆呢,也想裝聾作啞,成全你這片孝心。可難道,你想被折磨死了,再來托夢告訴我老太婆嗎?”

“母親,我去處置吧。”大夫人也是一個孝順的人,哪能看著一向慈愛的婆母為了自己女兒的事煩惱,便想把這事情拉過來,自己處理掉。

“上幾個月便跟你說,讓你們夫妻倆想好後路,你們想什麼呢?”看著兒媳低下了頭,大老太太恨鐵不成鋼道,“有送去了兩個鋪子,這次再讓你去處置,無非事接著用錢,去討姑爺的好罷了。他鬨一次,便入兩個鋪子,再鬨一次,又入兩個鋪子,這錢來得太容易了。彆說是他,我都想鬨了。欲壑難填,你難道不清楚?”

大夫人說道:“我是想,他們到底是正頭夫妻。”

“你閨女的嫁妝,已經讓他糟蹋一半了,通房妾室,也給他找了十好幾個,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大老太太歎了口氣道。

坐在一邊的淑蘭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平靜地說道:“婆婆說我,不可打擾官人讀書,要我留在她房中,伺候她老人家,這一月,也難得同房一次,後又說我,不能傳宗接代,是為不孝,我便為他納妾,可他嫌那些個良妾沒有滋味,竟在外麵梳籠了一個□□。那□□有了身孕,官人和婆婆非要迎進門來,我說,我們家中有祖訓,絕不同娼妓同一屋簷,他,他就,他就打我。”

說到後來,淑蘭也無法平靜了,她在閨中也曾是父母寵愛著長大的,在閨中也想過會和未來的官人琴瑟和鳴,可誰知她竟嫁給了這麼一個中山狼!

淑蘭說到痛處,嚎啕大哭,坐在她旁邊的大夫人悲憤道:“這欺人太甚了!我明天,就親自到他孫家去,我要跟他好好說說道理!”

大老太太聽著自家兒媳竟還妄圖和這樣的人家講道理,怒其不爭,說反話道:“這,這,這也怪不著人家,是吧?成親三年了,才得了頭一胎,那還不當祖宗似的供著,你去,隻能是自取其辱。”

“這,這也未必是我淑兒的錯啊,淑兒一年,跟那個殺才同房不過三五次,這也不能憑空地生出孩子來。母親,你說怎麼辦啊?”

“怎麼辦?”大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妯娌,傷心道,“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夫人看著自家老嫂子,也是心痛,她這嫂子苦了大半輩子了,臨了臨了,都是做老封君的人了,還要為子孫後代操碎了心。

大老太太拉住淑蘭的手,問道:“淑丫頭,跟祖母說實話,祖母要是拚著損陰德,手上沾了人名也要成全你,你願意不願意,撫養那個娼婦的孩子,視如己出,就為了在孫家繼續過下去,說起來也算有個丈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世道對女子太過艱難,淑蘭在兩難之間無法抉擇,嚶嚶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