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霜這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衛其軒那邊也已經鋪陳開了,情報網已經搭建好了雛形,剩下的就隻能靠時間了,也急不來。
也到了該啟程的日子。在離京的前一天,衛府悄悄來了一位老人,一位頂頂尊貴的老人。
他來的時候沒聲張,隻說過來看看孩子,還送了子修一枚貼身的玉佩。
洛霜當然知道他是誰,隻是他不說,洛霜也權當不知道,她還懶得跪下行禮呢。
老人抱著子修逗了好一會兒,才和衛其軒去書房說話,直到日落黃昏才離開。
洛霜問衛其軒,“說啥啊,說了這麼久?”
又不是多熟,而且那位可是皇帝,能和他說什麼?
衛其軒無所謂的道,“他說了一下午的先太子。”
洛霜無語,這是緬懷來了?
算了,人家是皇帝,他想說你就得聽著。
下江南一般是走陸路或者坐船,因為孩子還小,陸路不方便,還是船上舒坦一點。
安平駙馬幫忙,承包了一輛客船,分上下兩層,下麵還有個船艙。
二層的環境好,不過晃得嚴重點,洛霜不暈船,就住到了二層。一層都是家裡帶來的下人,以及日常需要用到的行李。
另外還有一位告老還鄉的老太醫,也不知道是怎麼安排的,反正就是說,老太醫老家在揚州,雖然不是江義縣,但也離得不是特彆遠。
他老人家回家鄉看過後,就去江義縣遊玩幾年,問他們願不願意收留?
洛霜和衛其軒對視一眼,猜到了這太醫應該是宮裡那位安排的。
這樣也好,有個醫術好的大夫在,也能安心一些。
因為時間選得好,船一路南下都是順風順水的,中途停靠補給也都很方便。
一直進了揚州城,本以為會一直這麼順利,結果就出事了。
船隻是停靠在揚州府,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了,於是就在碼頭停下了。
從揚州到江義縣還有兩日的行程,反正不趕時間,於是就在此休息一晚,明早再出發不遲。
結果這一休息,就休息出事情了。
靠岸後,洛霜和衛其軒上岸逛了逛,買了一些新鮮玩意。
揚州的東西較京城的更加小巧精美,尤其像一些胭脂水粉,都是非常細膩且香味宜人的。
洛霜見獵心喜,於是就打包了不少,之後他們又去了比較有名的酒樓吃了飯,一直玩到天黑才回船上。
回去後,他們就洗洗睡下了,結果到了半夜,被人叫醒了。
說是有人在搜查逃奴,就連官府的衙役都來了。
揚州府的碼頭很大,晚上停靠的船不少,不僅有客船,還有貨船,甚至連花船都有,熱熱鬨鬨的,不下十幾艘。
這要一一搜檢過去,還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呢,畢竟能在這裡停靠的,多多少少都有點關係,那種普通的漁民,一早就攆走了。
可人家硬是吵醒了所有人,非得檢查,一條船都不能放過。
這哪裡是找什麼逃奴啊,這找的必定是什麼關鍵人物,或者說,即便對方是逃奴,那也一定掌握了什麼要命的東西。
洛霜和衛其軒對視一眼,不打算與其糾纏,能勞動官府府衙找人,還敢這麼大張旗鼓的,那在揚州城就隻那兩位了,知府和知州。
知府是揚州府最高行政長官,掌一府政令。而知州是最高軍事長官,管著當地的軍隊。
兩人名義上分個高低,知府是正四品,而知州是從四品,可實際上,他們的權責不一樣,互相之間是既合作又互相防備。
如果不是特彆大的問題,他們沒可能聯合起來,當然也不會輕易給人使絆子,畢竟你前腳乾了啥,焉知對方不會在之後報複回來?
而府衙的衙役雖然隸屬於府城,歸知府管,但知州要人幫忙,也是能調動的。
畢竟就這麼點小事,知府犯不上為難,又不是要他自己出手。
所以今晚到底是哪家抓逃奴,還不確定。
不過,不管是哪家,都是衛其軒上司的上司,犯不上為著一點小事就鬨不愉快。
因此兩人利索的起了,抱著孩子,帶著所有的下人去了甲板上。
之後就有四個衙役過來,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還拿出畫像,問有沒有見過。
洛霜打眼一瞧,是個極年輕的姑娘,大概二十出頭,長相貌美,是那種一看就能記住七八分的類型。
不過,他們確實沒見過這樣的姑娘,於是眾人都搖頭。
那四個衙役見此,進船艙,把上上下下都搜檢了一遍,就連上了鎖的箱子都讓打開看了,什麼都沒有。
之後那四人就走了,不過走之前還留下話,“周大人說了,在沒找到之前,你們暫時不能離開。”
衛其軒皺眉,“那什麼時候可以,我趕著赴任,這事耽擱不得。”
於是那說話的衙役看了衛其軒一眼,見他是個長得好看的年輕俊生,就沒放在心上,“那誰知道呢,上麵是這麼說,我們就這麼辦了。我可告訴你,你可彆想偷偷跑,要是被我們發現你偷跑,就按偷藏罪犯處理。”
那這可是大罪,一個弄不好,是要被砍頭的。
沒想到這衙役看著老實,辦起事來這麼蠻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