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抵達法國還有兩天,可他們卻被Y國海軍攔了下來,一共兩艘軍艦,一前一後卡住了輪船前進以及後退的方向。
當時正好是晚上八點,衛其軒和洛霜今晚沒有活動,吃完晚飯就早早回來了。
輪船停下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感覺到了不對,對視一眼,把比較重要的東西收入空間,然後若無其事的穿著睡衣在房間裡看書。
由於現在是冬天,哪怕房間裡有暖氣,他們的睡衣也是比較厚實的款式,裡麵是長袖長褲,外麵套了一間睡袍。
船停下來沒多久,就有侍應生過來敲門,通知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半小時後,不允許隨意走動,也不允許出現在公共場合。
洛霜和衛其軒聽著外麵亂哄哄的吵鬨聲,先去了洛二爺房間一趟,讓他們放心,“等會兒,他們問什麼,你們老實答就行了,不是什麼大事,正常流程。”
洛二爺心領神會,這就是沒什麼好隱瞞的意思,牽連不到他們身上。
他沒出過國,隻以為這是正常情況,畢竟你進入彆人國家,被盤問一翻也很正常不是?
他還沒有分清Y國海軍和F國海軍的區彆。
就連陳婉娘也不再擔憂,點點頭就催促他們趕快回去。
調查的人員不少,分幾批進行,頭等艙這邊是最多的。
毫無疑問,做空東印度公司,豈是二等艙三等艙那些普通人能辦成的?資金,能力,本事,他們哪一項都不具備。
因此,頭等艙才是重中之重。
不過等了半小時,洛霜就聽到了敲門聲,由於女傭回到了她自己的休息間,衛其軒隻能自己起身開門。
門打開後,洛霜瞄了一眼,兩個高大壯碩的白人男子,臉色很嚴肅,手裡還拿著木倉。
衛其軒麵上平靜,淡淡的問,“你們是什麼人?過來做什麼?”
那兩人環視一圈,見房裡隻有洛霜一個女人,不存在什麼危險。其中一位藍眼睛道,“我們是Y國調查局的,現在受到rb的委托,調查秋葉小姐被殺一事,請你們配合調查。”
衛其軒挑眉,“凶手不是抓到了嗎?”
“那隻是個嫌疑人,r方不相信這個結果,委托我們進行更深入的調查。”
“請出示你的證件,”衛其軒才不管他說了什麼,早就知道這些人是來調查東印度公司瓦解一事,秋葉小姐隻是個借口。
他裝作毫不在意,甚至都有點不想配合的態度,“如果你們沒有的話,我將懷疑你們的真實性,絕對不會允許陌生人進入我的私人領域。”
有錢有地位的人都傲慢,大多數是看不起這些普通的政府職員,衛其軒的態度和其他住在頭等艙裡的人沒有任何區彆,叫人覺得不舒服,也沒有可懷疑的地方。
雖然覺得憋屈,那兩人還是老實的亮出了自己的證件,一位叫傑西,另一位叫萊克。
衛其軒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淡淡的道,“進來吧,門關上。”
說著,他自顧自的坐回沙發,伸手攬住洛霜,“問吧,問完早點結束。”
洛霜聞言,放下手裡的書,看著那兩人坐在對麵。
傑西探員年長一點,就由他出麵,“聽說衛先生的數字模型讓很多人在股票上賺了錢,不知道衛先生自己有沒有買股票。”
衛其軒莫名其妙的看他,“這和秋葉小姐的死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傑西探員眼神閃了閃,飛快的接道,“秋葉小姐的財務不見了,我懷疑是被凶手拿走了。”
衛其軒嗤笑,“難道你以為是我拿的。”
萊克見他這幅從始至終都不把人放在眼裡的做派,不滿極了,“問你什麼,老實答就是了,再不好好配合,彆怪我們不客氣。”
說著就掏出木倉,威脅的指著他們。
衛其軒臉色一板,從桌子下麵抽出一把木倉,開保險,上膛,然後反指回去。這木倉是比兩位探員的更先進,更好用的左輪手倉。
探員們的,還隻能一次一發子彈的打,然而衛其軒拿出來的,可以連發。
這波威懾顯然效果極好,兩位探員再也不敢大小聲了,公事公辦的道,“我們知道衛先生能力出眾,看不上秋葉小姐那點錢,但據我們調查,衛先生夫妻和秋葉小姐算是認識的,據說秋葉小姐還妄圖勾引衛先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也許吧,但我不記得了,”衛其軒似笑非笑,完全不配合。
那次見麵,隻有威廉夫妻知道,可他們已經不在船上了,誰也無法證明。
探員們能知道這個,大概是秋葉自己的言行透露出去,其他人聽到了,然後借此攀扯衛其軒,好洗脫自己。
“那對於她接近洛先生夫妻這事,你們知道多少?”探員無可奈何,隻好轉移話題,反正這也不是他們要調查的重點,衛其軒不願意說就不說吧。
“聽父親說過,不過她並沒有成功。”洛霜代為回答。
“為什麼呢?”萊克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立刻追問,“他們為什麼不願意接受秋葉小姐的示好,是有什麼矛盾嗎?”
洛霜莫名其妙。反問道,“我父母都是正經人,為什麼要和一個放蕩不堪的交際花交好?”
萊克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這原也沒錯,一個上流社會的有錢人,本性高傲,如果不是垂涎美色的話,誰會和一個交際花保持良好的關係,不怕人議論嗎?
傑西看萊克吃癟,忙轉移話題,“不知道你們和史密斯先生是否認識?他好像是秋葉小姐的入幕之賓。”
這位史密斯先生是參與衛其軒計劃的一員,之前秋葉小姐為了調查衛其軒,勾引過他。
衛其軒沒有否認,淡淡的道,“認識,我們一起打過幾次牌。”
傑西精神一振,仿佛抓到了什麼把柄,連連追問,“什麼時候,都有誰?”
“我,史密斯先生,奧德萊特先生,科威爾先生......”衛其軒一連報出了十二三個名字,裡麵除了史密斯先生,還有兩位參與人員,其他人都不是。然後不等傑西追問,他直接開口道,“十一月三日,T4包廂,我,史密斯先生,威廉先生和科威爾先生,時間是下午三點到晚上十點;六日下午,我,史密斯,奧德萊克先生,馬克先生,棋牌室3號桌,時間下午一點到晚上六點......”
他一共羅列了五次和史密斯先生打牌的經過,時間,地點,參與人員都說的仔仔細細,沒有一處疏漏。
“這就是我和史密斯先生全部相處的經過,你們還想問什麼?”
兩位探員目瞪口呆,不知不覺用上了敬稱,“您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我丈夫記性很好,”洛霜笑著解釋。
“那之前有人說,看到您和幾位先生進入同一個包廂,都是打牌嗎?”兩人對視一眼,還是由傑西探員出麵詢問。
“除此之外,我和他們還能有彆的交流嗎?”衛其軒反問,“就憑他們的學識和智商?”
之前的每次會議,衛其軒都以打牌做遮掩,期間也有侍應生進出過,都能看到他們手裡握著牌和其他賭博物品,完全不怕人查。
那些侍應生可沒有衛其軒這麼好的記性,能記住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因此隻要衛其軒換掉幾個人名,就能把人員打亂,讓他們調查不出來自己和那些人一起聚過。
“那衛先生知道史密斯先生和紅葉小姐的關係嗎?”果然,傑西和萊克沒發現漏洞,詢問其彆的,
衛其軒嗤笑,“我從不關注無聊的事。”
“對於您來說,什麼是不無聊的事?”萊克追問。
“東印度公司解體就非常有意思,我最近一直再關注這個。”衛其軒打直球,懶得應付他們拙劣的試探。
傑西精神一振,“那您對這事怎麼看?”
衛其軒搖搖頭,“這操作之人能力還不錯,可比我差遠了,讓我來,我會做的更好......”
之後就是長篇大論,兩位探員完全插不上話,目瞪口呆的聽著衛其軒秀智商。
聽他要怎麼怎麼做,能做的更好,而且還列舉了兩套可行性方案,每一套可行性都很高。
這特麼,簡直驚悚!
聽完之後,他們恍然覺得,這事要是這位衛先生乾的,能會更容易一千倍。
這這這......幸好不是這位出手。
帶著這樣的慶幸,兩位探員恍恍惚惚,離開了兩人的房間。上報之後,就連他們的上司也覺得慶幸。
可這有什麼好慶幸的?東印度公司都已經解體了,難道就因為不是更厲害的衛先生出手,就慶幸嗎?
可他們有自己的一套邏輯。
首先,衛其軒不是Y國人,對付Y國毫無負擔,還好他不敵視Y國。
這樣一個厲害人物,如果他敵視Y國的話,將給Y國帶來多少麻煩?
這邏輯......沒毛病!
見到衛其軒幾句話就忽悠的兩位探員找不著北,洛霜眼裡都是崇拜,嘴裡卻道,“既然有更好的方法,你為什麼還用之前的那種?”要是按照這個來,Y國彆說覺察了,估計東印度公司倒了,他們還莫名其妙呢。
怎麼就垮了?問題出在哪?到底怎麼回事?不應該啊!
衛其軒笑,“東印度公司不是我的目的,我要的是把康德家族和威廉公爵拉上我們的戰車。我要顯示自己的能力,但不能太過。太厲害了,會讓他們忌憚。”
明白了,這就是示弱的意思,讓他們放心,好似三人處於同一個水平線上,而不是他們完全被衛其軒掌控。
“那你現在說出去了,他們不就知道了嗎?”洛霜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