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沒見過,心裡也不怎麼信,還有這樣的人。
然而一天時間過去了,手術室遲遲沒有打開,衛其軒就這麼一動不動站著,不吃不喝不說話,那狀態,憔悴的嚇人。
誰和他說話,他也完全不搭理。
又過了幾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淩泉穿著白大褂從裡麵出來,微笑道,“手術成功,洛女士已經脫離危險。”
衛其軒的眼中一刹那有了神采,聲音沙啞得幾乎低不可聞,“那醫生,我需要做些什麼?”
雖然沒聽見,但醫生知道他想問什麼,“手術雖然成功了,但必須在重症監護室待幾天,隻允許一位家屬陪著。三天內不可以進食,隻能用棉簽潤潤嘴唇。藥水和葡萄糖會一直掛著,你要注意吊瓶裡的沒了,及時通知護士更換,尤其是晚上......”
之後醫生又絮絮叨叨說了不少注意事項,衛其軒一一記住。付先生聽得都不耐煩了,他還反複再三的問,生怕哪裡疏忽了。
直到洛霜的病床被推了出來,他才住嘴,看了一眼妻子,戀戀不舍的看著她被推進重病監護室。
付先生鬆了一口,既然洛女士已經沒事了,他就可以提出請求,讓衛其軒先聯係康德老先生吧?
然而下一秒,衛其軒毫無預兆的暈倒了,後麵站著的白餘亭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沒讓他摔倒在地。
還沒走的醫生上手檢查,搖搖頭,“心神耗費太過,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叫醒,就這麼睡吧,等睡醒就好了。”
白餘亭連連點頭,想訂了一間病房,把衛其軒送過去休息。
醫生搖搖頭,“病房很緊張,你把他扶到我的辦公室去休息,那裡有一張沙發,就不要占用醫療資源了。”
白餘亭沒有異議,二話不說就把衛其軒扛起來,送到院長辦公室去。
見此情景,付先生也知道現在叫醒衛其軒,讓他去辦事不現實,隻好先離開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他早早來了醫院,想要衛其軒一清醒,就把事情說了。然而他來的還是晚了。
白餘亭為難的道,“先生四點就醒了,然後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休息了,而是要去重症監護室陪太太。現在已經進去兩個多小時了。”
“那你們先生什麼時候會出來?”付先生焦急的道。
白餘亭搖搖頭,“不會出來了。”
“什麼?什麼叫不會出來了?”付先生難以理解。
“先生要一直陪著太太,直到太太從監護室出來。”白餘亭道。
付先生覺得可笑,“難道他還能不吃不喝?”
“先生叫醫生給他掛葡萄糖,有那個在,幾天不吃不喝沒問題的。”白餘亭解釋。
這都是什麼鬼?!
付先生目瞪口呆,居然還有這樣的男人?這都是什麼奇葩品中?
“那你就不能想辦法請他出來嘛,我這真的有急事,一時一刻都耽誤不得!”付先生加重語氣。
他覺得,真要叫衛其軒這麼鬨下去,他的任務遙遙無期。
於是他不管不顧,直接推開阻攔的護士,闖進了重症監護室。
衛其軒坐在病床旁,左手拿杯子,右手拿棉簽,正小心翼翼的沾水,給病床上的洛霜濕潤嘴唇。
聽到動靜,他緩緩轉頭,眼中都是噬人的光,低吼道,“滾!”
付先生嚇了一跳,然而還是不願意放棄,於是走進一步道,“衛先生......”
“誰叫你進來的!”衛其軒狠狠把左手上的杯子砸到付先生的身上,語氣狂怒,猶如蘊含著暴風驟雨,“不知道你身上帶著很多細菌嗎?要是我太太因為你而感染,你死一萬次都不夠!”
這樣暴怒的衛其軒,不說付先生,就是白餘亭都沒見過,雖然心裡知道先生在演戲,可他還是害怕,忙一個健步上前,拉著付先生就往後退,然後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付先生也被衛其軒的反應嚇得整個人僵住了,被拉走後也沒有反抗,眼睜睜看著大門關上。直到看不見衛其軒那要殺人的目光,這才舒了一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動作。顫抖著手,嘴唇都不利索了,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氣的。
“他他他......怎麼變成這樣?”
白餘亭無奈的歎氣,“自從太太出事後,先生都快要瘋了。您還是彆去招惹他了,這時候,想讓他做什麼都沒可能的。”
付先生也被嚇住了,他還真怕衛其軒一言不合就暴起來傷人。
可買武器那麼重要的事,他是一刻也等不了!
好在,衛其軒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讓一個護士過來傳話。
我知道你的來意,這次出事,肯定是因為你們讓我做的那件事。我把話放在這裡,要想我幫忙,可以!你們先給我調查清楚,然後把敵人一網打儘,給我太太報仇,否則免談!
付先生的臉色很難看,沒想到衛其軒居然敢威脅自己?
白餘亭在一邊唉聲歎氣,“先生真是愛很了太太,太太一出事,他也沒了半條命,哎,癡情人啊!”
付先生漠然,想到剛剛衛其軒不正常的表現,還是提不起膽量再一次去重症監護室,隻好對護士道,“你給我去傳話,就說這事我答應了。等找到那夥子rb人,我再來找衛先生。另外,為了他們的安全,我已經請了警察署的人來醫院保護他們夫妻,還請他們不要隨意走動,免得調查期間,被人鑽了空子。”
護士點點頭,過去傳話了。
等付先生一走,白餘亭也去了監護室。
洛霜依靠在床背上,正津津有味吃著衛其軒剝的葡萄,臉色紅潤,哪有一點重病的樣子。
相比起來,在手術室外站了一天的衛其軒,看起來更憔悴。
見他進來,洛霜招呼道,“這葡萄挺甜的,你也嘗嘗。”
白餘亭嘴角抽抽,把剛剛付先生說的話,以及他的反應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衛其軒認真的剝著皮,聞言頭也沒抬,“rb人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先生放心,軍tong的人很快就會查到他們,如果不出意外,付先生一定會催著他們今晚就行動。畢竟那些人,不在官方的名單上,就算死了,悄悄處理掉就行了。”白餘亭道。
“一定要留一個活口,最好是能接觸到rb礦場公司的關鍵人物,我還等著他把乍藥帶出來呢。”衛其軒叮囑道。
“先生放心,人選已經選好了,他晚上會外出,直到基地其他人都死光了,才會回去看到自己的同伴。”白餘亭笑著道。
洛霜算了一下時間,“今天是六號了吧?洛家乘坐的船是不是已經出發了?”
“是的,船出發的時間是上午八點,差不多了。”白餘亭看了一眼手表,認真的道。
“好,那你現在回去,把徐凜送回給洛雪,並暗示她,讓她母子離開上海一陣子。今天就出發!至於家裡的其他人,除了張翠翠,你知道怎麼安排。至於張翠翠,你不用管她,今晚這麼大行動,她自己就會找借口離開了。”說著,她看了衛其軒一眼。
衛其軒沒反應,於是她繼續道,“你和小方說,讓他弟弟也撤離。”
“弟弟?”白餘亭驚訝,小方還有一個弟弟嗎?
“在閣樓,他們是雙胞胎,你見過就知道了,躲著點彆人,這是你家先生準備的後手,以後說不定是打入敵人心臟的尖刀。就算在自己人麵前,也彆輕易暴露。”洛霜叮囑道。
白餘亭收起驚訝,“明白!”
事情交代完,他就先離開了,還有許多事需要安排。比如怎麼促使那個逃跑的rb人想起去開礦公司弄乍藥,再比如怎麼安全的把乍藥搶過來,最後又怎麼裝到海軍總部去。
尤其是最後一項,地獄級彆的困難。海軍總部已經戒嚴,上上下下百多個士兵把守,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和那晚一樣潛進去是不可能了,畢竟那晚鬨得那麼大,伊藤再自大,也不會再容許安全方麵,出任何問題。
病房裡,洛霜和衛其軒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乍藥要怎麼運進去,放到指定的地點?”
如果位置不對,肯定造不成全軍覆沒的效果,因此除了運乍藥進去,安放乍藥的人也得安排進去。
衛其軒微微一笑,“這個,就得看娘子你的了。”
洛霜驚訝,“我?”
“是的!”
“要怎麼做?”
“娘子仔細想想,這可是你最擅長的。”衛其軒微微一笑。
洛霜先是不解,然後眼前一亮,難道就這麼簡單粗暴?
衛其軒微微頷首,就是這麼簡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