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第兩百七十三章清穿文世界33(1 / 2)

僅僅是這麼一次競拍, 就又籌集了一百五十萬兩,緩解了目前國庫的燃眉之急。

這些錢同樣借給了宗室,還是關係比較近, 身份比較高的宗室。

於是大家就看到, 皇子們還錢了, 宗室裡的地位最高的那幾位也還錢了,那你還有什麼資本犟著?

十二阿哥平日裡小心謹慎,但辦起事來頗有點缺德, 他直接在宮門口豎起了一塊牌子, 上麵寫了某某某借了多少銀子,還需歸還多少。

最上麵第一名的,赫然是佟家,其中佟國綱借了四十萬兩,高居榜首。佟國維又借了三十六萬兩。

接下來就少一點,赫舍裡家借了二十三萬兩,其他家族和他們差不多。

最的。

最後一個是一位姓劉的小官, 借了十兩,每月還一錢, 已經陸陸續續還了兩年, 還差兩錢銀子, 就離譜。

按照他的俸祿,一年十兩還是有的,除此之外,還有糧食布匹冰炭等收益, 會這麼還純屬是和其他人保持一致吧?

都欠錢了,誰也彆說誰,他不是高風亮節的,就不會被其他人排斥。

雍正剛看到這份名單的時候,氣得摔了一個杯子,倒不是因為最後那人做的不靠譜事。

隻是覺得官場的風氣壞了,逼得高風亮節的人和光同塵。

當然了,這些都是明麵下的潛規則,現在十二阿哥想要把它攤在陽光下,原本雍正是不願意的,可現在一看,不拿出來曬曬,他們還以為自己多大公無私呢。

乾脆,那就公布吧!

於是在眾大臣上朝的宮門口,豎起了這麼一塊牌子,進進出出的人都能看到。

今日又正好是大朝會的時候,許多官員從這個入口進,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和欠款寫到一起,羞也羞死了。

他們仿佛看到了同僚看自己異樣的眼光,恨不得離開這裡,躲起來。然而這是大朝會,要是敢私自離開,那是官不想做了?

於是一個個掩麵站在大殿裡,臉上又羞又怒。

雍正來了之後,立刻有人上前奏請,“啟稟皇上,宮門口放著那牌子不符合規矩,恐損害大清的顏麵。”

雍正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哦,你是工部劉侍郎吧,欠了多少錢來著。”

“回皇上,一萬三千六百量兩。”十二阿哥站出來道。

那人臉上頓時就羞紅了,原本名字寫在一起,他不上不下的,不一定被人記住,但這麼被當朝點破,估計所有人都記住他了。

雍正也不管他的表情,直接道,“要是覺得羞愧,覺得不好意思,就把錢還了,之後你的名字就會抹去。”

眾人這才想起,那些阿哥王爺們的名字並不在上麵,怪不得十二阿哥能這麼大剌剌地公布呢。

他隻需要顧及兄弟們和堂兄弟叔伯就行,其他人與他何乾?

沒看到就連他的嶽家富察家,也在上麵嘛。

富察家的人隻欠了兩萬兩,說起來比一些漢臣都要少,其實富察家真的不缺錢,看他們給十二福晉的陪嫁就知道,三四十萬兩。

所以這錢是分分鐘能還上的,不知道因為什麼,遲遲不還,然後讓自己女婿掛上去了。

富察馬齊站在前麵,老神在在,仿佛完全不受影響。

其他人看他一眼,心裡暗罵:老匹夫!

這次的大朝會本沒有多少事,重要的都在小朝會解決了,再加上眾人恨不得逃離的表情,雍正當即下令退朝。

走之前,他還叫了老十二一道。

“皇上,您有什麼吩咐?”十二阿哥恭恭敬敬的道。

雍正指指他,眼中都是笑意,“回去做好準備吧,估計今天有一半的人來還錢。”

十二阿哥點點頭,當即去了戶部,也不用他乾什麼,坐鎮就好。

反正戶部尚書早已翹首以盼,調配好了人手,等著眾人來還錢呢。

最先來的是一些漢臣,可以理解,他們欠得少嘛,回家一取就有了。

而大部分滿臣,以及一些宗室勳貴,今日沒有上朝的,尚還沒得到消息。等他們知道了,籌錢也需要時間。

沒多久,戶部就忙起來了,幾乎被踏破了門檻,還錢的人絡繹不絕。

整個戶部的官員,忙了一上午,才把這波人潮應付過去,最後清點賬本,戶部尚書有點失望,“怎麼才不到三十萬兩?”

“可以理解,”上午來的都是那些原本不缺銀子,可以隨時拿出來的,並且欠錢少的,所以即便人數多,你一百兩我兩百兩的,也不會有多少。

“到了下午會多點,”十二阿哥道。

下午是那些不缺銀子,但欠得比較多的,因為即便家裡有銀子,拿出來也會讓人心痛一下下,所以免不了拖延。

“那我催促他們一下?”戶部尚書被帶壞了,眼裡都是促狹。

沒辦法,以前為國庫沒錢多煩惱,最近收錢就有多舒爽,即便不是他自己的,但白花花的銀子進賬,也高興不是?

十二阿哥含蓄地點點頭,當下就有人拿出紙張,打算重新抄寫一份名單,把還錢的大臣名字去掉。

戶部尚書看了一眼,直接道,“就用原來大小的紙,這次寫大一點。”在遠處能看得更清楚,不可謂不損。

這要是剩最後一人,寫在這麼大一張紙上,那是千米外都看得見的。

中午的時候,宮門口的牌子上,被換成了另外一張紙,上麵的人名少了四分之一,但名字變大了。

得到消息的官員忍不住心裡一窒,同時加快了籌錢的腳步。

而因為這個,不少人找到衛其軒,想要知道是否還有錢可以借。

他們當然知道這些錢都是女眷們那裡得到的,但他們回去後問自己的母親,還能得到一些資源,但問到妻子頭上,就見到妻子驚訝的表情。

好像在說,什麼?你要用我的嫁妝還錢,這麼沒用的嗎?

要是他們再厚臉皮一點,假裝沒看出來,妻子就會詢問,“和你不對付的某某某,有沒有拿妻子的嫁妝?要是被他知道了,會笑話夫君的吧?不然等他先開始?這樣夫君的顏麵就保住了。”

而這話官員們無法反駁,因為他們確實不想被對手嘲笑,但動用妻子嫁妝這事,一定會被對方拿來嘲笑的。

這年頭在官場,有誰是沒有對手的嗎?

不可能的,或是你的同僚,或是競爭對手,總有人和你不對付。

所以事情就僵住了,沒有人願意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因為這人注定被嘲,而是會一輩子拿出來反複嘲笑的黑點。

即便是那些靠著富商嶽家上位的官員也一樣,當官了就要麵子了,更加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花用了嶽家多少錢。

做是一回事,但要是被人拿出來說嘴,他們會覺得失了麵子,無地自容。

於是,他們就更加熱切地希望從洛霜和衛其軒這裡得到資源,雖然可能裡麵也有自己妻子的嫁妝,但這有什麼關係,過了這麼一道手,他們就不是吃軟飯的了。

畢竟他們是向睿親王夫妻借錢,而睿親王夫妻的錢從哪裡來,他們怎麼知道?

作為一個大男人,是不會去關注妻子的嫁妝的。

所以下午,圓明園接到了許多拜訪的帖子。

這可是聖人的園子,哪裡是想拜訪就拜訪的,於是他們統統被回絕了。

一時間,眾人的心裡都忐忑起來,他們不在乎多付出一點利息,就想著儘快把錢借來,不然那一日日的,在宮門口公示,真沒那麼厚的臉皮。

事情被十二阿哥料中,下午又來了一批,雖然比上午的少,但錢卻多了好幾倍,人數又少了四分之一。

可喜可賀,第二天榜上有名的,名字更大了,再這麼下去,他們真的沒臉見人了。

就在他們焦急得一邊籌錢,一邊給圓明園遞帖子的時候,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圓明園那邊舉辦一個賞花會,而這次邀請的範圍之廣,幾乎囊括了所有京城富貴人家的女眷,包括宗室福晉,官員妻子,以及商人婦。

帖子送到各府,沒有特意標注名字,而是以某家族命名,也就是說,隻要你願意,可以帶著家裡所有的女眷前往。

同時帖子上也暗示了,有類似的活動,可以帶錢前往。

當然了,這年頭藏錢,除了銀票,還有金銀,現在帶著並不方便,但你可以在去之前計算一下自己可以拿出多少嘛,做到心裡有數,等簽了契約,再派人送過去也是可以的。

官員們知道自己的家眷接到帖子後,紛紛催著去看看,欠錢的巴不得睿親王福晉早點籌到錢,不欠缺的也不會阻止,因為這名帖上寫的是賞花會啊。

睿親王福晉邀請,你不去就是不給麵子,再說了,太後太妃們,以及那些福晉們都掏錢了,你不掏要麼是你自己沒錢,要麼就是不願意和她們混。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有不少官員偷偷暗示自己的妻子,彆那麼實誠,把錢都掏空了,意思意思就行了。

然而妻子們呢,嗬嗬!

現在誰不知道那製裁丈夫的方法?

她們不僅要把自己的嫁妝都帶上,還要把家裡的餘錢都帶上,隻留下日常花用的。

因為聽姐妹們說了,她們存的錢,就隻有她們自己出麵才能取出來,也就是說,這錢存進去了,就是她們的丈夫和子女都沒這個資格取。

這讓所有的婦人眼前一亮,這才是光明正大轉移財產的好方法啊!

看到時候丈夫知道了,錢隻有她能取,還敢這麼對自己?

一想到以後可能變成丈夫巴結自己,對自己小心翼翼地奉承,婦人們心裡就暗喜,同時想儘了辦法把銀錢調出來。

反正她們基本是當家主母,原本就管著這些,偶爾瞞著丈夫調錢,是能辦到的。

而等錢存進去了,丈夫就是心生不滿,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

要知道,那可是睿親王夫妻,沒有意外的話,這是未來的皇上皇後。

雍正登基後的這段時間,眾人也看出來了,他基本不進後宮,也沒有為皇家開枝散葉的意思。

而且他和太上皇,都格外重視長子弘盼,在很多重要的場合,睿親王不僅有一席之地,還能發表自己的見解。

就連那些老阿哥們,都有認真聽睿親王說什麼,這都不是重視了,是完全當成繼承人的節奏。

而且現在睿親王的權柄也足夠大,不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左右一個官員的前途,完全沒問題。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官員會為了妻子存進去的一點錢,而得罪睿親王夫妻嗎?

不能,又不是吞了你的錢,時間到了就會歸還的,還給你利息,這樣都要鬨,隻能說明你沒把睿親王放在眼裡啊!

至於隻能妻子去取,廢話,這是人家睿親王福晉弄的,她一個內宅婦人,還能和你一個大男人接觸?

當然得是女人了。

所以婦人們非常放心,開始暗搓搓地調集家裡富餘的銀錢,三天後興高采烈地去圓明園赴約。

這次,她們沒有被帶到演武場,而是由宮女太監們接待,進入一個個小房間。

裡麵的空間不大,隻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進去後,門就關上了。

對麵是兩個人,一位宮女打扮,一位太監打扮,宮女見到人進來,率先開口,“夫人,這裡沒彆人,您不要有負擔。願意存錢就存,不願意也沒關係。出去後,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會保密,沒人知道你存沒存,也沒人知道你存了多少。”

婦人眼前一亮,悄悄看了一眼外麵,見人在後麵排隊,但隔了一段距離,確實聽不到她們說什麼。

這樣做是為了保障這些女人銀錢的安全性,隻要沒人知道她們具體存了多少,就不會惹來覬覦。

而有人沒錢存的話,也不會被嘲笑。

婦人很快就想通了這一點,雙眼亮晶晶的道,“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想買二十萬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宮女搖搖頭,“夫人您誤會了,聽我說,這次和之前不一樣,不限金額,也不限年份。您願意存多久,就可以存多久,願意存多少錢,也都沒問題,哪怕是一兩呢。不過年份是一年起步,也最好是一年兩年這樣的整數,不然算起利息來,會非常麻煩。”

婦人越聽眼神越亮,“我這裡有二十六萬兩,都可以存嗎?我要存十年!”

“可以的,”宮女笑著點點頭。

旁邊的太監飛快地寫好契書,遞給婦人。

婦人一看,沒有錯誤,就直接簽字了,然後掏出了銀票。

她是直接帶著銀票來的,現在換上了兩張契書。

宮女在一邊介紹道,“契書一共五份,兩份給您,您可以分彆保管,一張丟了,就拿另外一張來取。剩下的三份,一份我們留著存檔,一份拿來和您結算用,一份會統一保管,需要的時候拿出來。您看,這五份上都標了號碼,是不一樣的。”

夫人聽了連連點頭。

宮女又道,“我們不僅認契書,也認人,所以取錢得您本人來。不過這裡有一種特殊情況,那就是存錢的人出了意外,可以由她指定的人,拿著契約來取。夫人可以指定一人,這人您可以不告訴他,等取的時候再說。”

這是防止存錢的人被謀財害命,把她弄死後,以她父母,丈夫,子女的身份來取。

所以乾脆由存錢人指定自己信賴的人,這人除了銀行的人,和婦人本人,誰也不知道,所以她就安全了,畢竟害死了她,可能就拿不到錢了。

婦人聽完連連點頭,“你們想得周到。”

她想了想,先是丈夫,然後是兒子,她有三子一女,要說應該是長子,畢竟古人都信賴長子,但婦人耍了一個心眼,“就我大兒媳吧。”

婦人和大兒媳關係還可以,但婆媳之間不可能沒有嫌隙,所以比起親密,大兒媳是遠遠排不上邊的,比不上兒子和女兒,也比不上丈夫,甚至比不上她身邊的嬤嬤。

這個選擇彆說其他人想不到,就連宮女都驚訝了一瞬。

今天在這裡登記,她有遇到寫兒子,女兒的,也有寫貼身下人的,有丈夫和父母的,甚至有公婆的,就是沒有人會寫兒媳的名字。

就是那種號稱婆媳關係非常好的家主,也不會寫兒媳的名字。

不過宮女很快就回過神來,示意太監把名字寫上,然後又遞給婦人一份契書。

不是彆的,隻是一份同意書,如果婦人去世,錢財沒有取出,可以由指定繼承人拿著契書來取,但在婦人沒有死的情況下,這份契書是不奏效的。

“夫人您放心,我們很快就會派人看清您指定的人長什麼樣,記住她。當然,這個消息不會告訴她,如果有一天您出了意外,但錢財還在的話,我們會主動通知您指定的人來取,所以在這之前,您得把一份契書,悄悄地交給這位指定人。”宮女說道。

婦人點點頭,同時也問了一句,“那這個指定人能修改嗎?”

“可以,兩次一次。”宮女肯定地道。

其實這套方法非常複雜,既要記清楚存錢的人長什麼樣子,又要記住指定人是誰。

這是不能大規模推行的法子,隻能在京城上流圈流行。

而且還要銀行的櫃員們,長長久久都在,而不是經常換人。

這點倒是沒問題,因為這些櫃員,是宮裡的宮女和太監,原本就是宮人,沒主子發話,他們是走不了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雖然夫人們認識到了其中的好處,可大部分人依然心存疑慮。

錢財放在身邊,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著,才是最安全的。這樣的想法根深蒂固,再加上這是在清朝,對丈夫順從的思想,存在在大部分女人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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