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裡幾個皇帝猜到了他用意,嬴政便若有所思道:“駙馬竟敢如此狂妄,難道是因為欒氏天下絕了?”
劉徹點頭道:“朕也這樣覺得,八成這大安朝也是個短命王朝,像某政家那樣,隻傳了兩代就亡國了。”
嬴政冷冷瞟了他一眼,懶得同這野豬做口舌之爭。
朱元璋眯著眼睛想了半天,說:“這駙馬跟公主之間好像有點故事,找了十年的玉佩……怎麼著,十年之前他們見過?”
劉徹道:“這兩句話好像有點轉折的意思:駙馬討厭公主,下令把她杖斃,然而在她死後,才發現他找了十年的玉佩就在公主身上,悔之晚矣?”
李世民思忖半晌,則搖頭道:“感覺不太像是嬌嬌,她性烈如火,不像是心裡能存事的人。”
眾皇帝探討了半天,就隻得出了一個有用的信息,那就是高祖千萬彆瞎□□折騰,少跟女人鬼混,說不定過幾年大安朝就要亡了,公主都會被駙馬杖斃的那種。
李世民由衷道:“兄弟,能奮發圖強就趕緊奮發圖強吧,時間它過得很快啊。”
高祖許久沒有過這樣鬥誌昂揚的時候了,聽幾人在空間如此言語,不禁開懷大笑,慨然道:“又有何懼?!”
天下朕都從無到有打下來了,現下新朝初立,大權在握,何愁不能再開盛世?
他大步進了太極殿,便揚聲道:“將最近三年的財政、軍情奏表找過來,朕要看,再去請吏部、兵部、戶部三位尚書往偏殿等候,朕稍後有話要問!”
內侍畢恭畢敬的應了聲,旋即便小跑著出去傳稟。
大安新立,百廢待興,必然得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才行。
高祖將財政和軍情奏表仔細翻閱幾遍,又看了近日來殿中積攢的奏疏,傳召那三位尚書進殿之時,已經是月上柳梢。
“暫停修建陵寢,長安至洛陽沿路的行宮修建計劃也全數暫停,”高祖道:“國事如此,百姓凋敝,朕如此大興土木,既勞民傷財,又礙及農耕,實屬不該。”
戶部尚書聽皇帝這般言說,真有種一個雷劈在了頭上的感覺,當下又驚又喜,忙拜倒道:“陛下聖明……”
廖元晏官居吏部尚書,此時在側,也不禁讚道:“陛下仁德若此,古今未有,隻是您既然已經決定暫停修建至洛陽一線的行宮,當日進言觸怒陛下的幾位言官,是否也可以放出來了?”
高祖:“?????”
欒正煥那個狗日的還把上疏請求暫停修建行宮的言官下獄了?
馬德,怪不得他要亡國呢!
高祖心裡媽賣批,臉上卻是和顏悅色:“不能納諫,的確是朕的過錯,傳旨,令官複原職,賜禦酒十壇,以茲撫慰。”
廖元晏忙謝道:“臣代幾位同僚,謝陛下聖恩。”
說完,又遲疑道:“隻是他們下獄的幾日間,陛下已經令人暫代其職,現下他們既出獄,且官複原職,那……”
這顯然就牽扯到言官諫官的內部派係了。
高祖心下明了,看一眼這老狐狸,麵無表情道:“既然興建宮殿勞民傷財,何以昔日這些人不曾與同僚一道勸諫?”
戶部尚書訥訥,不敢開口,廖元晏輕笑一聲,歎道:“大抵是因為他們與秦氏一族沾親帶故,昔日陛下為秦貴妃斥資巨萬修建甘露殿時他們不曾發聲,現在也不好再作聲吧。”
又是那個女人!
當然,欒正煥自己也不是個好東西!
高祖忍著皺眉的衝動,淡淡道:“秦氏忤逆不敬,已經被朕廢入冷宮,沒什麼秦貴妃了。”
戶部尚書聽得眉頭一跳,廖元晏眼底也不禁閃過一抹驚奇。
一乾政事談完,已經到了宮門下鎖時間,高祖便令人領著兩位尚書前去安寢,自己也步出太極殿,立在石階最高處俯視長安。
戶部尚書走了,廖元晏卻落在後邊,眼見此情此景,不禁心生感慨:“遙想當年臣隨同陛下南征洛陽,中途同軍隊失散,又不慎傷了腿,還是陛下背著臣自亂軍之中逃生,現下回想,當真恍如隔世……”
“元宴記錯了,”高祖轉過頭去看他,言笑自若:“你那時候沒傷腿,而是患了肺病。”
廖元晏哈哈大笑:“老了老了,記不清楚了。”說完,便向他施禮告辭。
高祖見他身形單薄,便解下身上披風幫他圍上,笑吟吟道:“我日後諸事還有須得仰仗先生之處,您務必保重身體才是。”
廖元晏心下一暖,含笑應聲:“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