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清河公主在邊上聽著,也是且羞且喜。

這晚呂夫人正點著燈核對這月府裡邊的賬目,冷不防房門被人從外邊推開了,她眉頭皺起,見是自己的陪房,這才將那句訓斥的話咽了下去。

沒等呂夫人問,陪房自己便急忙忙把話說了:“夫人,二公子從外邊帶了個姑娘回來!”

呂夫人聽得一怔:“什麼?”

“二公子今日不是說要出門踏青麼,不知怎麼,竟帶了個姑娘回來,那姑娘仿佛是受了些傷,是被二公子抱回來的。”

陪房小心的覷著呂夫人神色,低聲說:“二公子是從側門進來的,天色又黑,想是沒被人瞧見,奴婢想著二公子跟公主的婚期近了,不好再生波折,趕忙來問一問您的意思。”

兒子打小就不近女色,這時候突然間帶了個姑娘回來,其中必有內情,隻是這節骨眼若傳出去,怕會橫生波折。

呂夫人心口有些發悶,吩咐陪房閉緊嘴巴,自己則起身往兒子院中去一探究竟。

那的確是個年輕姑娘,嫩生生一張小臉兒,眉毛像柳葉彎彎,嘴唇像櫻桃嬌紅,眼睫顫巍巍的垂著,怎麼看怎麼可憐。

呂夫人粗略打量一眼,眉頭便擰了個疙瘩,看一眼坐在床邊一臉專注喂那姑娘吃藥的兒子,頭疼道:“修貞,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那姑娘被呂夫人看得一個哆嗦,下意識抓緊了呂修貞衣袖,眸子裡的依賴之情都快漾出來了。

“彆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的。”

呂修貞放柔了聲音,安撫她一句,看她白著小臉露出來一個笑,這才拍拍她肩膀,起身走了出去。

夜色寂靜,木質的長廊兩端的懸燈發著幽幽光亮,呂夫人心裡邊七上八下的,一指內室,寒著臉道:“這怎麼回事?那是個什麼人?”

呂修貞聽出了母親話中的輕蔑,眉頭隨之皺起:“阿娘,她叫燕燕,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呂夫人被氣笑了:“就她?你打量著我是三歲小兒,好欺負嗎?”

“沒錯,就是她。”呂修貞正色道:“當初若不是她,我早就死在山野路邊了,哪裡會有今日?”

呂夫人聽得臉色一變:“當初在崤山山底救你的人便是她?”

呂修貞道:“不錯。”

“胡說八道!”呂夫人當即便冷笑道:“你那時候傷了眼睛,目不能視,又過了這麼多年,如何知道是她?”

“我豈是能被輕易糊弄之人?”呂修貞辯解道:“她說出了當日之事,許多細節上的事情都對得上。”

呂夫人見他說的信誓旦旦,臉色略微和緩:“當初你離開時,不是將貼身的玉佩贈與她了嗎,她可拿得出來?”

呂修貞唯有苦笑:“阿娘,你且看燕燕現下情狀,身上可能存的下值錢器物?時隔多年,硬逼著她拿玉佩出來,豈非強人所難。”

呂夫人眉頭皺起,複又鬆開:“罷了。她既是你的恩人,那也算是呂家的恩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留在你院子裡算怎麼回事?我找人將她接到我那兒去好生將養,也算是報她昔日恩情了。”

呂修貞急忙道:“不可!”

呂夫人見狀,便知他有所隱瞞,嚴厲了神色,道:“修貞,你同我說實話,她到底是什麼人?!”

呂修貞麵有難色,掙紮幾瞬,猛地跪倒在她麵前:“阿娘,燕燕她的確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您不能讓彆人知道她在我們家,她會死的!”

呂夫人被這話驚得變色:“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話說完,她忽然間反應過來,當初那小姑娘救兒子的時候,身邊便有仆從跟著,顯然是有些家底的,現下卻是孤身一人,難掩淒苦,八成是家裡犯了事,她自己逃出來的。

呂夫人駭然道:“她是私逃出來的罪奴?”

呂修貞難掩痛苦的點了點頭:“阿娘,我不能趕她走,這時候讓燕燕離開,不就是要她的命嗎?!”

呂夫人差點咬碎一口銀牙:“若是被人知道呂家收容私逃在外的犯官之女,你知道會怎樣嗎?!你自己想要報恩,便將全家人的性命賭上?!”

呂修貞撐地的手掌青筋繃起,咬牙道:“阿娘若要趕燕燕走,便將我也一起趕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呂夫人悔不當初:果然是應該把傻逼兒子跟那女人一起趕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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