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心裡話,比起中原的富庶和繁華,吐蕃和大理說是窮鄉僻壤一點都不過分,越是往南的地方,中原王朝開發的就越少,至於西藏高原……
打了也沒太多油水,還要耗費心力開發的地方,還是先等等吧,剛剛結束了征討金國和西夏的戰爭,李世民覺得有必要放慢腳步,叫大宋這台劇烈運轉的機器休息一段時間,同時,也進一步消化滅掉金國和西夏之後的勝利果實。
派遣國中官員前去接收兩國土地,主持當地行政,自是無需贅言,此外,李世民又做主決定了對於兩國末代皇帝和宗室的處置方式。
平心而論,他並非心胸狹窄之人,饒是前世有渭水之盟,東突厥亡國、頡利可汗被擒之後也不曾殺他。
至於所謂的跳舞助興,諡號為荒——朕都留他狗命了,你們還要怎樣?!
李乾順作為西夏的亡國之君,主動開城門乞降,可以得到頡利可汗同等待遇,至於宗室,參與過宋與西夏戰爭的處死,其餘的貶為平民便是了。
至於金國的兩位末代皇帝,李世民就隻有一句話想說——你們這兩條狗打算怎麼死?!
戰敗不稀奇,亡國也不算稀奇,甚至說亡國之後皇室遭辱也不算是稀罕,但喪心病狂到金人這等地步,將亡國的皇室公主往泥裡踩、情狀慘烈至此的,真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們這群王八蛋前腳踐踏朕的國土,殺戮朕的百姓,後腳糟踐朕的姐妹,□□皇室至此,就這還想活命?!
癡心妄想!
李世民連欽徽二帝那兩個王八蛋都拖出去剮了,如何會放過這群金人,太廟獻俘之後拉出去遊街三日,旋即下令將金國兩位末代皇帝宗弼、宗磐,以及宗輔、宗敏等參與過靖康之變乃至於南侵宋國的金人拉到菜市口淩遲處死,以複昔日靖康辱國之仇。
同時,又下令處斬金國十二歲以上所有男子,其餘儘數沒為官奴。
鄭太後與帝姬們聽聞此事,難免又掉了一場眼淚,隻是相較於從前,流淚也是歡喜的。
與此同時,朝堂之上卻對於金國皇帝的後妃與金國公主,宗室女的處置產生了爭議。
激進一派認為應當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效仿金國,將其沒入妓籍,溫和派認為華夏禮儀之國,不可與蠻夷等同,金國已經滅亡,宗弼、宗磐等人悉數被殺,無需為難這些婦人,貶為庶民也便是了。
李世民以手支頤,聽朝臣們在底下吵的激烈,最後也沒有吵出個結果來,等回到寢宮,又問魏皇後:“你覺得該當如何處置?”
魏皇後聽的一怔:“這是前朝政務,官家怎的問起我來了?”
李世民笑道:“你是女人,看法或許會跟朝臣們不一樣呢?”
魏皇後遲疑幾瞬,方才道:“終究還是立場的緣故吧。”
她歎一口氣,說:“若官家問的是皇後,那我比較認同崔李幾人的看法,為家國體麵計,自當釋之。但設身處地的去想,若我是被俘北上的帝姬們,是遭受蹂/躪的平民女子,可能就什麼都顧不上了。我私心說一句話,這事官家不該問沒經曆過的,倒應該考慮一些遭受折磨的那些人怎麼想……”
最後,魏皇後將手覆蓋在丈夫手背上:“該當如何,終究還是要官家自己來拿主意。”
前世李世民曾經以昭儀的待遇來奉養前朝的蕭皇後,為此還給自己惹出來一段風流韻事,鬼知道他跟蕭皇後之間年歲差的多大!
可是他奉養蕭皇後是為了向天下人表示唐承隋時,是為了顯示的李唐江山的正統性,不是因為心善,更不是因為什麼香豔緋聞。
但金國後妃和公主、宗室女眷是不一樣的。
金國那群宗室簡直就像是沒開化的畜生一樣,彆說後路,他們連半條縫兒都沒給自己留,怎麼能奢求彆人對他們的家小高抬貴手?
李世民聽魏皇後說完,心中倒平添了幾分彆的想法,自己不方便去問,便叫妻子往鄭太後處去探探風聲。
魏皇後去了,正逢鄭太後所出的幾位帝姬也在,見皇後到了,忙不迭起身相迎。
魏皇後含笑同她們寒暄幾句,吃了一盞茶之後,又含蓄的談起今日朝堂之上的爭議來,果然又惹得帝姬們掉了眼淚。
嘉德帝姬為諸位帝姬中年歲最長之人,將淚珠擦了,歉然道:“如此失態,讓皇後見笑了。”
魏皇後忙出聲寬慰。
嘉德帝姬捏著帕子,眼底尤有淚光,笑著搖頭:“我也知這時候該說些什麼話才體麵大氣,隻是實在說不出口。外頭文官說的輕巧,一句蠻夷不通教化,中原自不與之同,便將那一頁翻過去了,可我們姐妹們,那些受足了委屈的女子又算什麼?金人不通教化,所以可以將我們當青樓女子,肆意淫/樂,宋人禮儀之邦,所以就應當寬恕金人,以禮待之?可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成德帝姬也不禁垂淚道:“皇嫂,你就當我是小家子氣吧,我恨金人,恨死他們了!”
她銀牙緊咬,目光含恨:“我恨糟踐過我的金國男人,也恨金國女人!她們是沒糟踐過我,可是她們作為金國宗室的家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道就沒趴在大宋身上吃肉喝血嗎?!她們隻是沒糟蹋過我們身子而已,難道還少作踐我們了?!那些沒能歸家的,一半是被男人糟蹋死了,一半是被那些女人折磨死了,我們哪裡是人,分明是兩條腿、會說人話的畜生!”
其餘幾名帝姬都低下頭去垂淚,嘉德帝姬則執了魏皇後的手,徐徐道:“我們姐妹們心裡惱恨是真的,感激官家去也是真的,說心裡話,眼見金國覆滅,那群畜生悉數被斬殺,真是這輩子都沒這麼歡喜過。”
她聲音更柔,正色道:“官家有他的為難之處,平衡之道,天下也不僅僅有我們這些女子,更有官員、百姓,他做的已經夠多夠好了,若有決議,隻管去做便是,我們姐妹幾個都明白的,對他唯有感激,絕無怨意。”
魏皇後聽她這樣通情達理,著實難過,又說了會兒話,寬慰幾句,方才起身告辭,返回寢宮。
李世民聽妻子轉述了嘉德帝姬的話,心下實在感慨,動容良久,最後傳了人來,吩咐說:“白綾、毒酒,叫她們自己選吧。”
郎官聽得微怔:“官家,朝堂上還沒吵出個結果呢。”
李世民看他一眼,道:“你叫朕什麼?”
郎官愣了愣,才道:“官家?”
李世民應了一聲,吩咐說:“去辦吧。”
郎官:“……”
郎官隻得應聲:“是。”
李世民歎口氣,問空間裡邊的老夥計們:“這算是辦了錯事嗎?”
嬴政道:“不算。”
高祖道:“不算。”
劉徹道:“不算。”
朱元璋道:“不算。”
頓了頓,又幽怨道:“我還是覺得把宗弼他們的皮扒掉更好一點,你為什麼不肯聽我的?折中一下,先扒一半再淩遲,然後再扒另一半也行啊!”
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