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磊悶悶地說:“怎麼現在女生都喜歡你這種調調的。”
他不服氣地揮了兩下掃把:“明明我這種熱情大方有內涵的才應該人見人愛啊。”
黎嘉忍了忍,沒忍住,輕笑出聲。
“你笑屁啊。”齊樂磊沒好氣地說。
他越凶,黎嘉笑得越厲害,最後黎嘉笑到手抖,手裡的酒精棉球不小心戳到傷口上,痛得他噝了一聲。
齊樂磊見狀,眼睛一亮:“報應,讓你笑我。”
黎嘉沒回嘴,坐在石凳上繼續用酒精棉球擦拭傷口周圍,然後撕開創可貼貼上去。
齊樂磊一邊掃地一邊偷看黎嘉,他發現黎嘉這人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像小時候他父母帶著他去阿爾卑斯山度假時看到的雪山。
他記得那時天氣並不好,天空霧蒙蒙的,雪山也籠罩在一片陰霾中,而這種地區的天氣本就多變,在車子拐了個彎兒後,天忽然就放晴了,萬丈光芒灑下,照耀在雪山上,天空是晶瑩剔透的藍,雪也是無瑕的白,好像萬事萬物都在這一刻寧靜下來。
黎嘉笑時就給人這樣的感覺,不笑則已,一笑就要命嘍。
處理完傷口的黎嘉站起身,修長的小腿線條流暢又漂亮,飽滿的肌肉充滿了力量,不過齊樂磊才看到一秒,這景色就被落下的褲子遮住了。
齊樂磊扭了扭自己的腳,心底十分羨慕了。
黎嘉見齊樂磊在發呆,便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看什麼?”
齊樂磊回過神,飛快道:“沒看你。”
黎嘉:“……哦。”
齊樂磊也覺得剛才的話太欲蓋彌彰了,於是迅速換了個話題:“星期天去花鳥市場嗎?”
“花鳥市場?”
“買些花把花圃補上啊。”齊樂磊以為他想偷懶不去,便強調道,“你也有份,彆想逃。”
“好。”
齊樂磊催促道:“趕緊打掃吧,我餓了。”
黎嘉拿過掃把,和齊樂磊一起清理花圃。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變成純淨的深藍色。
齊樂磊和黎嘉兩人提著垃圾筐兩側,一起往垃圾站走去。
黎嘉即使膝蓋受了傷,腰背依然挺得筆直,行走時帶著輕盈的風,完美地詮釋了“站如鬆,行如風”,而他手裡拿著的掃把則規規矩矩放在身側。
齊樂磊就不一樣了,走路一會兒慢一會兒快,興致來了又蹦兩步,黎嘉隻能遷就他的速度,而他拿著掃把的那隻手還老在那兒舞,就像孫猴子耍金箍棒,耍著耍著,他的“金箍棒”飛了出去。
齊樂磊一驚,趕緊伸手去抓掃把,結果被飛舞的掃把打到了下巴,齊樂磊臥槽一聲,被打得差點飆眼淚。
黎嘉:“……”
唉。
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特彆特彆長,因兩人在走路,所以走到燈下時,這影子又會變短,就這樣特彆有節奏地,一會兒長一會兒短,彌漫著淡淡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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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了家,進門前,齊樂磊問了黎嘉一句:“你爺爺奶奶還沒回來,你晚上吃什麼?”
齊樂磊家請了個阿姨,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不過阿姨並不住在齊家,就像上下班打卡一樣,每天到點來到點走。
像今天齊樂磊回家晚了,阿姨會做好飯菜放在冰箱裡,他熱一熱就可以吃。
黎嘉裝著沒聽出齊樂磊的暗示:“我自己做東西吃。”
齊樂磊驚訝道:“自己做飯?”
“嗯。”
齊樂磊沒說什麼,快速進了屋。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黎嘉已經讀明白他臉上的表情了:臥槽!我不能輸!我也要回家做飯!
二十多分鐘後,不出意外地,黎嘉在家裡聞到了隔壁傳來的焦味,黎嘉端起碗走到窗邊暗中觀察,不一會兒就看到齊家花園裡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齊樂磊戴著兜帽,手裡提著黑色塑料袋,快步往外走,推開花園門時,他還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隔壁黎嘉的屋子,確定一樓沒人,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在齊樂磊回頭時,黎嘉已經撤到窗簾後躲著了,如果黎嘉沒猜錯的話,齊樂磊手裡拿的應該是他炒焦的菜。
黎嘉看到齊樂磊把垃圾袋扔進小區垃圾桶裡,然後緊張地拉了拉帽子遮住臉,火速往屋裡走,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黎嘉欣賞著齊樂磊偷偷摸摸的模樣,扒了一口飯,這口飯簡直是唇齒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