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是boss的一部分,那就是說,這個副本的boss,自己把自己拆成了很多份,而且可能散落在每個基地中,所以就算我一路上遇見了無數boss,都可能無法觸發主線,跟你當時一樣?”鬱久霏震驚到捂住嘴巴,差點沒控製住音量。
樓十一攤開小手手:“應該是這樣,準確來說,他切得可能比我還乾淨一點,如果你一直無法觸發主線的話,說不定還要研究一下怎麼把他拚回去。”
“……”鬱久霏差點眼淚都出來了,“我現在開始學生物還來得及嗎?”
“你的病友裡沒有學生物的?”樓十一忍不住調侃,哎喲,難得見鬱久霏這麼欲哭無淚的模樣,怪有樂子的。
鬱久霏隔著防具擦眼淚:“有,但我生物不太好,所以他的課我是完全聽不懂的,跟聽天書一樣,你知道的,有些知識對某種人來說,不會就是不會,斃了我都不會。”
這麼一說,樓十一倒是想起來了,他一路上聽鬱久霏說過物理病友、化學病友、電工病友、哲學病友甚至藝術家病友,就是沒生物的,可見她是真的沒學會,無法融會貫通,所以用不上。
樓十一忍俊不禁:“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是沒轍的,我已經把boss的情況告訴你,算是提前給你開劇情掛了,要不是我也很好奇這個副本的boss是個什麼玩意兒,我可不會直接說。”
兩人對彼此的關係心知肚明,他們就是貌合神離的同行旅伴,過去沒有信任,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鬱久霏抱著腦袋苦笑一聲,遠遠看著被綁起來的那三個人,不知道哪點戳到她的點了,聖母心又起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覺得喪屍一號這個boss好可憐啊。”
無法理解鬱久霏的樓十一認真翻看了一遍自己存的《聖母病晚期研究檔案》,還是沒怎麼理解鬱久霏的腦回路:“你哪裡看出來他可憐?因為他長得可憐?”
按照人類的審美來說,喪屍一號屬於那種蒼白柔弱無害的類型,是一個無論男女看見都會心生憐惜的漂亮男人,直白一點說就是人長得楚楚可憐。
鬱久霏搖搖頭:“不是啊,人長得可憐,但人不一定可憐,我從來不會以貌取人的,就像我從來不會因為你長得斯文敗類就覺得你不可憐一樣。”
“……”樓十一感覺自己CPU再一次被炸掉了,他震驚又不敢置信地看著鬱久霏,晶片上的光都一閃一閃,可見有多震驚。
窒息了好半晌,樓十一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是,我原本的長相,招你惹你了?不對,我哪裡可憐?”
該質疑的地方太多,樓十一一下子都數不過來,要不是在另外一個boss前麵,他高低得跟鬱久霏solo一下。
什麼話啊都是!
鬱久霏卻很認真地回答了樓十一的問題:“因為你長得確實很斯文啊,在我的世界,斯文敗類是指一個人斯文又壞壞的帥氣,誇你好看呢,至於可憐,我看誰不可憐?”
莫名地,樓十一居然被她說服了。
樓十一默默把這些話更新存檔,以後他都不會打開看的,怕自己被洗腦:“你說得都對,所以,你是單純犯病了覺得人家可憐?我拜托你,吃點藥吧,我以後都會提醒你吃藥的。”
這一刻,樓十一甚至覺得以後遊戲可以換個宣傳語:夢想鄉,隨時隨地發現新病號。
有病就多吃藥,整這些有的沒的。
鬱久霏歎了口氣:“你換個角度看,喪屍一號,其實是作為樣品被教授跟管理員一號管控的吧?他如果是boss的話,他以什麼樣的身份、目的被切割存放在這裡呢?他其他的部分,又在哪裡接受什麼樣的人生?如果boss被切割下來的部分甚至不帶著遊戲賦予的權限跟能力的話,他不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嗎?”
樓十一聽著聽著,覺得鬱久霏說得好像沒有太大的問題:“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什麼?”鬱久霏說得整感動呢,有些哽咽地看向樓十一。
“我其實並不算完全切割自己,因為被遊戲認證為boss的,單純是我的腦子和主機融合的部分,身體那部分不算的,但是我總覺得……這個副本中的boss,似乎連能力都切割了,不然我也不能直接感應到他的身份,你應該趁他們沒融合前,把他們的能力先弄清楚,這樣方便後麵逃跑。”樓十一冷靜地說出自己的猜測。
鬱久霏眨巴著眼睛,淚水都憋回去了:“……我說的話裡,你就聽出來這些?”
樓十一知道她想說什麼,冷漠道:“我又不是你,隨時隨地犯病,找boss比跟你玩聖母過家家有趣多了。”
聽完,鬱久霏無奈又悲痛地歎息:“哎,我教不好你,愧疚啊……”
“那有個新的,你可以去教他。”樓十一慫恿地指向還一無所覺的喪屍一號。
鬱久霏歎息被卡在了喉嚨了,細一想,好像也可以:“對啊,那還有個新的,樓十一,我要給你整個新夥伴,然後把你們放在背包同一個格子裡,這樣以後我不在遊戲裡,你也不會孤單了!你們還可以互相學習,一定可以成為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boss!”
樓十一:“……”草,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