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道理很簡單,在逃生模式、通關條件、積分判定不變的情況下,除非鬱久霏的隱藏主線能夠提供給其他玩家更多的積分,且必須是每個玩家都有這麼多積分,不然鬱久霏的想法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遊戲規則是很長的,鬱久霏按照目錄回想了很久才找到這一條:如果有玩家觸發了隱藏主線,並且選擇跟其他玩家共同通關,隻需要讓伴隨係統給對方的遊戲ID發郵件進行邀請,對方同意就可以改變當前任務,共同進行隱藏主線,積分判定分配方式為節點式分配,即誰先完成某個劇情節點則獲得該部分積分。
後麵還附了例子,舉例的副本是一個懸疑副本,地圖為某個城市,通關方式是找到殺人凶手,並將殺人凶手繩之以法,隱藏主線是,凶手是被利用的,利用凶手的人是幕後boss,對方實施的是完美犯罪。
隱藏主線裡會有各個任務節點,比如說發現boss存在、找到boss、找到boss利用凶手的方式……任何可以推進隱藏主線任務的發現,都算作節點,就算沒分享任務出去一起做,玩家自己過隱藏主線,積分也是這麼算的,還有加上成就的積分,差不多就是一局下來能拿到的最高值。
節點判定的方式幾乎斷送了玩家找人組隊的可能性,任務是一起做的,可萬一其中一個玩家比較幸運,每個節點都是他完成,那合作組隊的玩家就拿不到任何一個節點的積分,完全就是在打白工。
沒有任何一個玩家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寧可自己辛苦一點跑主線支線,也不會願意跟彆人做一個可能打白工的隱藏主線,更何況,《末日先斬聖母病》副本的通關方式根本沒變,基本等於做哪個都可以,其他玩家為什麼要拋棄唾手可得的積分去幫鬱久霏呢?
當然,鬱久霏要是運氣好一點再遇見一個路三這種樂子人,那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
問題是鬱久霏現在敢出去賭那些玩家裡有沒有樂子人嗎?
這麼一想,鬱久霏頓時打消了將隱藏主線分享出去的念頭:“還是算了,萬一有人想獨占所有節點積分,說不定直接推我喂喪屍,我還是想多活幾年的,醫生還在醫院等我去複診呢。”
樓十一有點不明白鬱久霏這個舍不得死的理由:“你說得好像是為了主治醫生而願意努力活下去一樣,那是你的愛情?”
“那倒沒有,隻是我唯一能想到希望我下一次還出現的人,隻有他一個,有人期望你活著的話,怎麼都會儘量讓自己彆死吧?”鬱久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確實,以你的腦子來說,是不會辜負這種期望的。”樓十一已經學會不對鬱久霏身世感到憐憫了,畢竟她是個想避開歧視就能去考A1駕照的女人,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懂生活,沒有!
鬱久霏無奈歎氣:“雖然我也覺得自己的品質很好,但是這並不能讓我通關,不知道為什麼,進了這個副本之後,我好像走哪遇見的都是敵人。”
樓十一卻說:“哦,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遊戲裡的每個玩家都會覺得自己被針對。”
遊戲理解還不夠深刻的鬱久霏有些疑惑:“為什麼?我要是多點積分能混進人類身份玩家裡,我肯定會覺得通關很容易。”
“跟這個沒關係,有些副本玩的就是背叛,甚至不是這個副本的對抗陣營模式,直接就是玩家廝殺,誰活到最後誰通關,一個副本你會相信人間有真情,兩個副本你會堅持總有人愛你,三個四個呢?係統剛開局應該就提醒過了,不要相信遊戲裡的任何人或事物,所以,每個玩家到最後,都會覺得自己孤立無援。”樓十一越說越興奮。
樓十一作為一個人工智能,他用詞往往是字麵意思,說誰能活到最後誰通關,就單純指活下來,甚至沒有輸贏,隻看生死。
並不是每個副本都這麼極端,可總有一次會遇見這樣極端的副本,能活下來的玩家,怎麼還敢繼續相信彆人呢?
鬱久霏聽完覺得唏噓:“原來大家都不容易,不過這是不是說明,玩家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穩固?”
“以我的認知來說,確實如此。”樓十一給出肯定的答案。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發生意外的時候,他們對第十層玩家的戒備到達了頂峰?”鬱久霏眨巴著大眼睛,有個大膽的想法。
樓十一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鬱久霏的意思,玩家裡有兩個陣營,必然無法互相信任,他們彼此防備的時候,加上周圍昏暗的環境,偷偷摸過去,說不定無法發現鬱久霏進出。
想法還是那麼勇敢,樓十一遲疑著說:“你又想賭了是嗎?聽我一句勸,戒賭吧,在遊戲裡莽,一般都是去送人頭的。”
“你想哪裡去了?我是說,他們既然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那我們完全可以先去開那扇門,有病毒他們就得帶上希望之花跟我一起跑,沒病毒咱們就把病毒引來,最後還是得帶著希望之花跟我跑,我就不到山,就讓山來就我,四舍五入,等於我偷到了。“鬱久霏對自己計算的結果十分滿意。
樓十一:“你這個四舍五入還能等於的算法,在整個數學界,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