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十一從鬱久霏頭上飄下來:“不是不能掃描,是這個門太厚了,你需要打開的門可能比世界上最難偷的金庫門還厚,加上可能用了隔絕信息的金屬,掃描全部結構,並不是我計算出來的最優解。”
高情商:這不是我計算出來的最優解。
低情商:我不想廢這麼大力氣幫你。
鬱久霏歎了口氣:“那你計算出來的最優解是什麼?”
“平麵圖,3D確實會廢時間,平麵就不需要了,你要試試嗎?跟玩小遊戲一樣。”樓十一還有些躍躍欲試。
“先試試吧,感覺不是很難的樣子。”鬱久霏也來了點興致,想看看所謂的平麵圖是什麼樣的。
樓十一聽完,立馬拉開第二個屏幕,上麵畫了個幾乎全是線條的圖,多得看起來像是熊孩子潦草的胡亂圖畫,根本找不出一點規律。
鬱久霏看不懂:“這就是你說的平麵圖?這玩意兒都不能稱之為圖了!這不一團黑線嗎?”
聞言,樓十一思索一會兒,把線條改成了彩色的,一層機關用一種顏色表示,幾十層機關,難得樓十一作為一個人工智能還能用上很顯眼還不混亂的顏色,一般的AI就算加上渲染都挑不出這麼多不會看出的顏色。
“這樣能看明白嗎?這個門是我利用現有電路橫向掃描的,你能操作的隻有門上這些可移動鐵板;其實機關如果沒這麼長,應該是封不死通道的。”樓十一說著,忽然在最後補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話。
鬱久霏走到門前,試圖移動鐵板試試操作極限:“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兩邊做了這麼厚的門,就是為了完全封死後麵?最好連空氣都不過來?”
說話間樓十一又飄到了鬱久霏的護士帽上癱著,慢吞吞說:“你仔細看每個線條交錯的地方,確實是重複封死的,明明隻要填水泥就能解決的問題,卻廢這麼大的力氣隔絕出一個空間來,為什麼呢?”
確實很奇怪,不操作的時候鬱久霏還對那些線條沒概念,可當看到自己移動門上鐵板,那些線條就跟著移動後,鬱久霏逐漸對門後的機關有了概念。
“……樓十一,你不給我構造圖,是不是不希望我過去?”鬱久霏思索著,慢慢停下了移動鐵板的手。
兩次了,樓十一兩次都說自己無法掃描到門後的情況,可是他明明隔著一百米都能把地麵上的構造圖畫出來,這不應該是樓十一能力的極限才對。
樓十一沉默一會兒,說:“因為你很有意思,麵對各種奇怪的困境好像都不會氣餒,而是會想辦法解決,那現在,你是希望我給你這份便利嗎?”
鬱久霏眼睛微微一眯,抬手把樓十一抓下來:“所以,你給我提供的幫助,都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你先計算了我的生存幾率,再選擇提供多大的幫助?”
這次樓十一被抓下來了,沒飄走:“沒必要廢這個力氣,我隻要提前設置好給一個剛認識的玩家多少幫助就可以了,我還是那句話,boss掉落物都是來度假的,憑什麼要拿出全部的能力幫你呢?”
非親非故,獨立個體,萍水相逢,隻要不是一見鐘情,都不會上來就掏心掏肺。
鬱久霏理解,不過蠻好奇:“那什麼情況下,你會願意用你全部的能力幫助玩家呢?”
“你問得好奇怪,我為什麼要那麼拚命地幫玩家?都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沒必要。”樓十一有些嫌棄地從鬱久霏手中飄出來,反正話他就放這了,不費勁的忙幫就幫了,當給自己找樂子,更多的幫助是沒有的。
換句話說,他沒跟那些極端boss一樣以弄死玩家為樂都算他心地善良。
“那反過來說,是不是也有些boss會對某些玩家一見鐘情,然後拚上一切送對方通關啊?”鬱久霏忽然想到這個可能,忍不住問出來。
樓十一沉默一會兒,說:“你少看點瑪麗蘇小說,無聊就多敲木魚,我說一見鐘情隻是打個比方,戀愛腦是沒有前途的。”
鬱久霏頓時有些失望,認命地抬手繼續解機關:“這樣啊?那好吧,我還以為生死之間有愛情,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騙不騙人樓十一不知道,反正沒見過:“你正常點,玩家跟遊戲裡的一堆數據談戀愛,不管怎麼想都很可怕好嗎?”
況且能成為boss的都不是什麼正常東西,怎麼會有人類愛上反派boss呢?
遇見直接報警好嗎?
鬱久霏麵對樓十一的反問,遲疑了:“其實,給我治療的心理學博士說,愛情是自由的,總有人會對人類很失望,愛上自己的玩偶或者電腦裡的數據,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所以他住你隔壁床,不過分,隻是人類不接受你們的‘不正常’。”樓十一平靜回答。
“可他是我們當中最早出院的誒,聽說他出院後又去考了犯罪心理學的碩士學位,到監獄工作,後來還被評了先進,我一直以他為目標,被治愈的最高標準,大概就是這樣了吧?”鬱久霏語氣聽得出來十分向往。
樓十一感覺自己有些處理不過來這些信息:“你對正常的理解,是這樣的嗎?要不你換個人當標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