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治療第九十九步 走近科學節目組……(1 / 2)

鬱久霏前麵還壓著音量, 說到“但是”的時候就適當放大一點聲音,說給在場的人聽。

好消息是確實有人對這些話有反應,壞消息是有反應的是導演跟玩家們, 看鬱久霏的眼神那是相當無語。

明明鬱久霏喊著那麼熱血的口號, 就是聽起來怪嘲諷的,聽不出來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好在胡倩倩不哭後很快反應過來:“啊、對對,我們要相信科學,我剛才就是看到資料太氣憤了,破案這事鬱小姐你擅長, 還是得你來。”

誇獎的話誰都愛聽, 鬱久霏驕傲地揚起下巴:“一般一般,你們慢慢看,我還是跟我朋友先跑一趟, 案發現場很重要, 大家注意安全啊。”

說完,鬱久霏收拾了手頭的文件就跟沈西聆一起離開, 並沒有帶上節目組準備的翻譯。

經過火車站的事,玩家們已經很明確知道鬱久霏是個什麼樣的人, 根本不擔心她會隱瞞信息, 就算隱瞞了,也是節目組不給說的,最重要的是, 她的聖母病會讓她不放棄任何一個玩家,哪怕他們之間隻是陌生人。

節目組確實包下了附近好幾個院子,而且集合開會的院子裡已經升起炊煙,隔壁院子裡還掛上了紅十字旗子,門口坐著節目組帶的醫生, 各種人員一應俱全。

落後的村落沒辦法像在火車站那樣直接利用監控,必須有人跟拍每一個單獨離開的玩家,而攝影機隻有一台,導演這次決定攝影機留在村子中心,那邊有電,而且最終線索會彙集到那邊去。

至於散落的玩家,則由節目組工作人員用小的攝像頭追蹤上傳雲端,村子裡信號不好,必須實時監控以及處理拍攝到的畫麵,不過節目組早就駕輕就熟,導演不用擔心拍不到想要的畫麵。

鬱久霏起身後導演拎著三腳架跟小型的攝影機追上來,很明顯,這次的地圖由他跟拍鬱久霏。

“導演,你怎麼親來做這種工作了?是節目組人手不夠?”出門後鬱久霏回頭看向仿佛要去打群架一樣的導演,時刻注意他手裡的三腳架。

導演冷笑一聲,將三腳架抗到肩上:“嗬嗬,要是其他人跟拍你,你會讓他拍下真實的畫麵嗎?”

有樓十一在,確實是鬱久霏想讓導演拍到什麼就隻能拍到什麼。

鬱久霏低頭看了眼樓十一,回道:“這個要看情況,畢竟您也知道,如果什麼都被拍出去,看起來就像我跟一路都在跟一條手鏈說話,我身邊這個人一直在超級變變變,那看起來一點都不科學,不符合您節目的定義啊。”

“……所以,我親自來拍!我知道什麼能拍進去什麼不能!”導演說得咬牙切齒,玩家也不是沒有帶boss掉落物的玩家,沒有哪個跟鬱久霏一樣這麼囂張的,看著就讓人好氣!

最終還是一人三boss一塊上路了,導演的存在感很低,他進入拍攝後完全遵從拍攝規則,隻有在必要時刻才會發出聲音與響動。

既然導演都說自己能處理拍攝畫麵,鬱久霏就不管他了,穿著雨衣準備往早上樓十一說過的另外一個小村子看看情況,路上鬱久霏問樓十一能不能翻譯村裡人的方言,說實在的,鬱久霏有些信不過這個村子的男人。

有湛傑這個前情在,鬱久霏對這個村子保持著最大的警惕,節目組找來的人她完全不敢相信,彆說節目組找到的都是男青年,就算找來的全是村內女性,她也不會信她們反應出來的話。

語言是世界上最難以控製的東西,同樣的句子經過不同的語氣、神態、場景說出來,傾聽人可以獲得的信息完全不一樣。

落後村子裡的青年在麵對外人時可能有一定的美化與修飾,這在查探真相的過程中幾乎是致命的。

還有一個原因是,村子極其不把女性當人,節目組找來的翻譯或許會對男玩家說真話,覺得都是男人,肯定都能理解彼此,還會心照不宣地瞞騙女玩家,至於來的半數女玩家,翻譯的態度不說好不好,翻譯肯定不儘心。

鬱久霏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係統挑選副本的時候有一定的針對性,比如男性爭奪錢權、女性被壓迫等副本地圖基礎設定,一定程度上會給玩家添加很多麻煩。

幸運的是,樓十一給了鬱久霏肯定的回答:“可以,能夠用數據處理的問題,我都能解決。”

話音剛落,導演就關了機器,上前跟鬱久霏商量:“鬱久霏,你不能總靠樓十一啊,說好的幫忙弄節目效果呢?”

那幾個翻譯確實是導演準備的意外之一,比起鬱久霏零零碎碎的信息,他才是那個擁有劇本的人。

“聽導演的意思,那些翻譯確實有問題?”鬱久霏不明白導演為什麼直接跟她提這樣的要求,按照她的智商,導演應該明白,隻要提出來,她就能聯想到很多情況。

導演並不給自己解釋,隻說:“這個村子,每個人都是你從資料上看到的情況,節目組找來的,已經是態度最好的幾個,沒有翻譯,怎麼跟觀眾解釋你能聽懂村民的話?”

鬱久霏笑起來:“當然是因為我厲害啊,有語言天賦的人,想要暫時聽懂某種語言並不用多少時間,不巧,我能聽懂的語言蠻多的。”

這話有一定誇張的成分,因為鬱久霏自學的語言全是看劇看電影跟漫畫學來的,十分水,隻夠糊弄不專業的人,學半吊子語言是為了翻譯賺錢,後來發現這玩意兒廢人錢也不多,就漸漸放下了。

多精通不敢說,糊弄人是肯定夠的。

導演還想說什麼,最終放棄了,他算是發現了,鬱久霏相當難以說服,尤其在自己堅持的事情上,能讓她改變主意的,大概隻有慫了的時候。

拍攝繼續,樓十一跟沈西聆在前麵指路,導演在最後跟拍,鬱久霏在中間一腳深一腳淺地踩泥巴。

樓十一已經提前畫過更詳細的地圖給鬱久霏,省去了節目中要去跟村民要地圖的環節。

路上鬱久霏想跟在其他地圖一樣分心觀察環境,後來發現雨勢漸大,林子裡本就不好走,再分心的時候她很容易摔倒,乾脆就不到處看了,安心等樓十一的3D地圖。

沈西聆還是照顧了鬱久霏的腳程,放慢了速度讓她跟上,結果等來到那個無人的小村,天已經快黑了。

鬱久霏再雨衣下拿出遊戲卡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過幾分鐘,因為下雨,天色非常暗,遠一點的地方基本看不清。

前麵是近在咫尺的無人村,後麵是仿佛能把人吃掉的荒蕪山林,一時間進退兩難。

無人村的情況一看就不對勁,導演的想法是已經天黑了,反正拍攝才第一天,就當來踩點的,夜裡村子真的不安全,應該先回去,明天早起過來,走四個小時過來,還有一下午的時間查看情況。

鬱久霏思索一會兒,拒絕了:“不用了,今晚就住這村子裡吧,說不定這無人村比節目組待的村子更安全呢。”

“你是真不怕死啊,還是有所依仗啊?”導演看著沈西聆意有所指地問。

“你彆看我,在我的副本裡,她就沒怕過,單挑末日三個勢力見過沒,她乾過。”沈西聆完全無所謂,導演不知道,他跟樓十一是清楚的,鬱久霏看似聖母無害,事實上從精神病院出來的人能有多正常?

就算遇見危險,她也可以把村子炸掉,當初沒把火車站炸了是給遊戲麵子,眼下可沒說無人村不能炸。

沈西聆給了導演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至於始終假裝手鏈的樓十一,全程沒說話,他就像死了一樣掛鬱久霏手腕上,不喊他就絕對不動一下,算是跟票鬱久霏,鬱久霏去哪他去哪。

四個人,隻有導演一個人投了反對票,少數服從多數,認命地同意鬱久霏留下來,不知道要跟拍到幾點,沒有人會喜歡加班。

鬱久霏看出來導演不樂意,於是再次出發前鼓勵他說:“導演加油啊!再堅持一下,等到了村子裡,我們就可以休息了!”

一時間導演不知道這副本考驗的是玩家還是自己,居然是鬱久霏反過來鼓勵boss?

說完亂七八糟的加油口號,鬱久霏這回不用跟著沈西聆走,已經看得見無人村,直接過去就行。

村口沒有標識,暫時隻能繼續叫無人村。

如樓十一探查的那樣,整個村子沒有一絲人氣,而且無人村建的房子很少,有種隨便建建用來暫時落腳並不久住的感覺。

無人村不大,逛到最後一絲光明消失的時候,剛好走完,鬱久霏拿著手電筒饒了村子一圈,最終在最大的祠堂停下。

眼前的祠堂並不是暫住瓦房裡的家庭祠堂,看起來非常大,說這是整個村子的宗祠都可以。

天黑後雨勢也沒變小,鬱久霏躲進了祠堂屋簷下,舉起手電筒查看大門,發現落了鎖,看樣式,鎖很老了,不是現代常見的款式。

導演提醒:“可以尋找鑰匙開門尋找線索。”

過了會兒,鬱久霏回頭悄聲問:“我可以撬鎖嗎?這個能播嗎?”

“……能。”導演勉強給出了同意的回答,但其實這個環節是讓玩家借著找鑰匙的名頭順便尋找整個無人村線索的。

現在好了,鬱久霏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想到的不是用鑰匙,居然是撬鎖!

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

得到允許,鬱久霏立馬開心起來,從背包裡掏出一串鐵絲,這是她自己做試管剩下的邊角料,用來開鎖剛剛好。

老式的鎖非常好開,隻要注意手法,畢竟這種鎖直來直去的,用鐵絲捏出差不多的弧度,推進去用力一轉就能打開。

開鎖的速度太快,導演一臉嫌棄:“哇,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你都會,一看就道德敗壞。”

鬱久霏將鎖跟鐵絲都揣兜裡,回頭看他:“導演,我聖母病這麼多年,隻有你說我道德敗壞,看起來你對我誤解很深,所以我還是解釋一下,學會什麼技能跟人品沒什麼關係,就像我會做炸彈試管,但我不會選擇炸人。”

“……那你做來乾什麼?炸自己?”導演震驚地重新審視鬱久霏。

“看來你也需要一本《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沒事,等我通關了,我會讓係統送你的,你記得多給我點積分,這樣我可以多買幾本,好好學好好看,將來你會感謝我的。”鬱久霏看導演的眼神就像當初懷疑樓十一沒文化一樣。

沈西聆始終明哲保身,他跟導演不一樣,開玩笑,導演被遊戲鎖定了無法被玩家獲取,他可是要跟著鬱久霏跑很多個地圖的,並不想一把年紀了還得學思政課好嗎!

導演當即舉起三腳架,試圖跟鬱久霏來一場彆開生麵的battle,沈西聆看見了急忙攔住。

“慎重慎重,你是節目組的導演,珍愛生命,遠離玩家!”沈西聆試圖喚醒導演對副本規則的記憶。

鬱久霏抖抖身上的水:“導演你生氣了嗎?可是我想進去看看了。”

言下之意,任務還得繼續,不能繼續聊天了。

導演忍了又忍,看在沈西聆的份上,放下了三腳架,他咬牙切齒地問沈西聆:“你怎麼能忍受她的?我沒見過這麼難纏的玩家,就算是那些最會搞事的,都沒這麼讓我生氣!”

“彆氣了,至少……她一視同仁。”沈西聆想起寧可躲著走的自私,十分慶幸。

“……比如說?”導演看不出鬱久霏哪裡一視同仁了,樓十一跟沈西聆明明看起來很好。

沈西聆微笑:“她不止給你推薦課本,樓十一也被推薦過,你看,在她眼裡,大家都需要努力學習,學習使人進步,沒有例外。”

導演聽不下去了,冷哼一聲:“也就是這個副本難度等級低,等到了後麵,看她怎麼囂張!”

幾乎每個boss都默認的,再強大的玩家,最終都會被遊戲折磨得仿佛行屍走肉,副本隻會越來越難,看似副本按照世界難度等級來定,其實玩家每通過一個副本,難度就會增加,低等級解決不了的玩家,到高等級後完全可以聯係其他boss處理掉。

就連被遊戲設定成絕對強大的boss都有各自的弱點,更彆說玩家了,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六邊形戰士,隨著副本通關次數增加,遊戲主係統總能摸到玩家真正的弱點。

沈西聆聽了導演的話眼神有些變化,他透過影壁看了眼鬱久霏,說:“可是,到今天為止,我跟樓十一都看不出來她到底有什麼弱點。”

“哼,她這麼聖母,遲早為了救人把自己弄死,難度等級一提高,有的是玩家背刺她。”導演不屑地說。

這句話沈西聆沒應,抬手拍拍導演的肩膀,讓導演去拍,彆說了。

兩人說的話被樓十一這二五仔一五一十錄了下來,實時修成語音發到了鬱久霏手機上,看起來就像是某個好友給鬱久霏發了一條長語音。

鬱久霏進入祠堂後先觀察了祠堂構造,聽見消息提示音,拿出來一看,發現是語音就轉了文字,看完後有些無語,舉起手腕:“你乾嘛?”

“很有意思。”樓十一愉悅地回答。

有時候鬱久霏難以理解樓十一這種混沌邪惡的心態,好像整事跟睡覺才是他的人生信條,不知道是不是在多年實驗裡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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