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治療第一百零七步 走近科學節目組……(2 / 2)

鬱久霏頓時靈光一現:“有亂葬崗是為了有地方放屍體,現在屍體都被重新利用,所以就沒人再去過亂葬崗了。”

而樓十一為了查找方便,是根據村民移動痕跡來確認是否有人經過,偏偏亂葬崗棄用多年,就算依舊再用,來往的痕跡也很少,這麼多年過去,早就沒什麼痕跡了。

湛苗見鬱久霏跟沈西聆真的感興趣,就接著說:“我也是聽我奶奶說的,最開始那個亂葬崗就是塊普通的墳地,被人丟的屍體多了,就成了亂葬崗,差不多我奶奶往前數幾十年,亂葬崗又成了……生墳,也叫絕戶墳。”

名字不固定,主要作用是把家裡派不上用場的老人放到一個跑不出來的地方,後輩蓋一座開口的墳給老人,後輩每天或者每兩天送一次飯,送一次就得加一塊磚。

一塊磚一塊磚加到再也送不進去食物,堵上最後一塊磚的時候,老人就會被困死在墳裡。

蓋這種墳的就叫生墳,因為是把活人塞裡麵的,不願意做這種事的,就把這種墳叫絕戶墳,覺得乾了這種事遲早絕戶。

不管彆人怎麼看,反正在蓋這種墳的人眼裡,生墳實在是個好東西,不僅把家裡吃白飯的給處理了,還不用背上什麼難聽的名聲,簡直一舉兩得。

“所以,那個亂葬崗,原本是用來當生墳地的?”鬱久霏小心翼翼得問。

“對,”湛苗點頭,“很多年前了,北頭村什麼情況你們也看到了,覺得生墳不吉利,其實……被送去生墳的意思就是不能進祖墳,所以大部分被送去的,都是奶奶,而爺爺都會在家裡養到老死,最後進祖墳。”

村裡人覺得生墳蓋在亂葬崗裡,更不吉利,慢慢就棄用了。

鬱久霏在本子上寫下這些內容,聽得她非常不適:“後來呢?”

剛才湛苗說生墳已經是他奶奶輩往前數幾十年的事情,肯定後來還有其他變化。

湛苗敲著腦袋,艱難回想:“後來就到我奶奶那一輩,那時候大家都有飯吃了,就不再需要蓋生墳,但還是有一些屍體不知道怎麼辦,就丟到亂葬崗那邊,我印象中,奶奶好像說過誰家的媳婦被打死了、浸豬籠了,最後就丟到那邊去,啊對了,還有女孩兒。”

不少地方都有扔女嬰的習俗,鬱久霏想起那些新聞,艱難開口:“是把不想要的女嬰丟過去?為了能生兒子?”

“還有塞罐子裡做了法再丟出去的,我奶奶說哪家的小孫女,剛出生就被撕成了五段,分彆裝進罐子裡,丟在了亂葬崗五個地方,意思是,後麵的女嬰再來,就會被五馬分屍,最好能嚇得女嬰不來投胎。”湛苗說著自己都覺得惡心,乾嘔了好幾下。

小時候聽故事隻覺得奶奶在說恐怖故事,哄孩子睡覺的,長大了才知道,奶奶說的其實都是真人真事,每一次想起來,便都覺得令人作嘔又害怕。

鬱久霏嘴巴張張合合,實在不知道能說什麼,求助地看向沈西聆。

沈西聆聽得也有些不適,不過他好歹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就把話題給續了下去:“那後來是不是村長上任,就沒人丟女嬰了?”

結果湛苗還搖了搖頭:“不是,村長上任之前,大概是我出生前後吧,具體哪一年我也不清楚,村裡真的沒什麼女嬰了,但這時候大家又發現,村裡的男人娶不上媳婦兒了,到我上小學的時候,村裡有的人還到處跑著找老婆,差不多那時候開始,就沒人丟女嬰了。”

每一次來湛苗這問消息,總能聽到許多讓鬱久霏三觀碎裂的話,她艱難把自己的三觀拚回來:“我記得,村裡人每家留著一個女兒是為了將來可以給兒子換媳婦兒,所以……他們不丟女嬰,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吧?”

“就是這樣的,他們或許也覺得自己殺的女嬰太多了,就不再去亂葬崗,村裡有女嬰的話就留下來養大,將來可以互相換一下女兒,或者到附近的村子換,亂葬崗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沒人去管的,新任村長……好像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湛苗最後不是很確定地說。

他這麼說是自己沒見村長提起過,不確定是自己躲了好幾年,無法判斷村長這幾年有沒有去亂葬崗查看。

鬱久霏就需要他這個消息,立馬記下來:“真的太謝謝你了,你知道這個亂葬大概在什麼地方嗎?我們想去看看,對了,還有祖墳,我也想去看看,那邊或許有其他線索。”

一向願意給消息的湛苗這次忽然沉默了好半晌,在鬱久霏看過來後才說:“我不知道你們下一次什麼時候過來,所以我想問,你們是村長請來的節目組吧?專門為了調查村裡人失蹤的事,你們是要幫村長解決這個事情嗎?”

之前湛苗始終沒問,鬱久霏還以為他知道這其中有湛傑的手筆,成竹在胸,乾脆就不問了,沒想到是現在才反應過來。

鬱久霏轉了下筆:“怎麼說呢,我們確實是為了調查失蹤的原因才被請過來的,但我們聽到這樣的事情,也很難無動於衷,我們知道村裡很多人都該死,可是……你不覺得,如果我們查到了失蹤的真相,那村長他們在做的事,也會暴露出來嗎?”

湛苗聽不懂,他直接搖頭:“我不明白,你也不用跟我說這些大道理,我想你跟我發誓,你不會破壞堂哥的計劃,不,你們都發誓。”

副本裡任何一個誓言都可能被副本boss應誓,儘管湛苗隻是出於一個普通村民希望得到的保證,這話還是激起了鬱久霏一身雞皮疙瘩。

“我可以發誓,我們不會破壞湛傑的計劃,”鬱久霏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我也可以告訴你,湛傑的計劃,沒有人可以破壞,它既然開始了,就會走到底。”

湛苗聽不明白,不過他不用太明白,知道這個計劃可以正常走完就可以了。

之後湛苗給鬱久霏描述了祖墳跟亂葬崗的地點,前者的位置很好認,不知道的話可以在白天問問其他人,都會說的,至於後者,那就不確定了。

對此,湛苗很是抱歉:“我知道的地址是聽奶奶說的,其實不算特彆確定,因為現在沒人會去,四叔四嬸他們逃命的時候都沒想到可以到那邊去躲一躲,真的沒什麼人知道具體位置了。”

沒辦法,鬱久霏隻能按照湛苗說的方向親自跑一趟,好在沒有導演跟隨,她可以使用翅膀。

飛了一圈,入目都是雨水跟長得非常潦草的樹木,根本分辨不出來哪裡是亂葬崗。

快天亮的時候鬱久霏停在一棵大樹上,跟半空中的樓十一與沈西聆吼:“不行啊,我們這麼找要找到什麼時候?雖然話不好聽,但屍體那麼好的肥料,很容易長出一片新的林子出來,雨這麼大,我們光在天上飛根本無法確認到底哪裡有屍體。”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屍體上長了樹也是好事,不會被常年雨水衝得七零八落,那樣更無法準確找到亂葬崗的位置。

沈西聆跟著看了眼時間,落到鬱久霏身邊:“這一時半會兒肯定找不到了,要不你先回去帶著導演去祖墳那邊看看,我跟樓十一繼續找,既然湛苗的奶奶提到這邊,肯定就在這邊,範圍已經縮小很多了。”

總比地毯式搜索整塊地圖強。

鬱久霏隻能同意:“也行,導演這麼盯著,我也不好一直不在村裡,今天我就先去祖墳,對了,我要是發生意外的話,你們能感知到吧?”

“我能,我留了一部分本體在你手機裡。”樓十一忽然飄過來說。

這時鬱久霏想起第一個副本要帶樓十一出來的時候讓他把數據轉移到自己的手機中,有時候她真覺得自己吃過藥後做出的決定都太管用了,靠譜得不行。

鬱久霏拍拍自己的內袋:“那就沒問題了,我會努力在村長手下活到你們回來的!”

以鬱久霏現在好幾萬的積分來說,根本不用擔心她會出什麼事,隻要她不騷。

不知道為什麼,樓十一跟沈西聆目送鬱久霏離開,都有種“送兒千裡母擔憂”的憂愁感。

等看不見鬱久霏後,沈西聆幽幽問:“她會好好活著的吧?”

樓十一很難回答這個問題:“那邊沒什麼特殊劇情物品的話,活著肯定沒問題……應該吧?”

另一邊的鬱久霏沒了手上總是刺撓刺撓的手鏈,還有些不習慣,畢竟樓十一是不規則的晶片體,戴在手上其實非常硌得慌,得虧兩人磨合的副本是末日地圖,不然鬱久霏肯定忍不住一天摘八百次。

經過必須戴著的末日地圖後,鬱久霏倒是進副本就得有手上那種刺撓的觸感,仿佛有種穩穩的安心。

鬱久霏踩著天亮第一縷光回到村子,跟其他玩家慢慢到集合點。

上一個地圖有晚餐集會,結果玩家們都不想去,這次沒有集會了,玩家們反倒自發在早上回來交換消息。

玩家們沒帶回來什麼有用的消息,因為村裡的男人們連夜乾活,都耗在宗祠那邊了,甚至沒人發現副村長不見了,村長帶著人跑上跑下,有人看到他離開了宗祠,卻沒有回村子,而是去了一趟山神廟。

至於村長在山神廟裡做什麼,玩家們沒看出來,感覺他就是進去繞了一圈,然後出來,像是在查看廟裡有沒有收拾妥當。

副村長失蹤的事玩家們都知道,昨天鬱久霏也說要想想是否有彆的線索,所以眾人在說完後,就看向了鬱久霏。

神神鬼鬼的事不能在鏡頭前說,鬱久霏試圖用意會的方式讓他們理解。

“昨天我想了下,人就算失蹤了,也肯定會先把人安放在什麼地方,你們想啊,之前很多死者的死亡時間都是祭拜當天,也就是說,在那天之前,人肯定沒死,我就想,會不會這附近有什麼地方,是人不會去的。”鬱久霏眼睛都快眨抽筋了。

好在玩家們不算蠢,聽到“人不會去”的地方,瞬間明白,人不去,當然是鬼去。

鬱久霏揉著自己的眼皮,接著說:“然後呢,我就想去祖墳看看,如果祖墳沒有,那隻能找一下其他的墳地,這種地方村裡人都不太喜歡,肯定不去嘛。”

言下之意是讓玩家們找除了祖墳之外的墳地,不管是村裡自建墳還是亂葬崗,都可以試著找一下。

拿到第一手信息,鬱久霏跟玩家們再次互相組隊,看守村民的繼續看守,想去找亂葬崗的找亂葬崗,想去祖墳看看的就去祖墳。

正準備出發呢,導演忽然跑到門口說:“等一下,你們要去祖墳的話,得先跟村長請示。”

鬱久霏愣了一下,回頭:“村裡還有這個規矩?”

“我剛想起來的,”導演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防水手機,“沒錯,是有這個規則,原本宗祠也是需要向村長請示的,但因為某些雷公不懂事,現在那成了開放區域,現在還有兩個地方是重要區域不能隨意進出,山神廟跟祖墳,你們想去的話,就一定要跟村長申請。”

這甚至不像在火車站裡進入檔案室,在火車站條件還放寬一點,隻要帶上導演跟攝影師就可以了,這裡居然還要先跟村長請示。

有個男玩家脾氣不好,直接懟:“那要是村長不同意,我們就一直不能進去看嗎?我們這還能不能做任務了?”

導演無動於衷:“這就是副本地圖的規則,你們要是解決不了,最終就無法通關,你們是來過副本的,得遵守遊戲規則。”

北頭村的雨一直下,下得人情緒壓抑,天氣又冷,村子裡還出現各種讓人難以接受的畜生事,玩家們其實都身心俱疲,現在難得鬱久霏想到了一點線索,還加限製,玩家們多少有點情緒。

鬱久霏歎了口氣,從中勸和:“算了,今天我們就先去問問村長,不行的話,再想其他辦法。”

線索是鬱久霏找的,既然她都這麼說了,玩家們隻能把這口氣給吞回去,沉默地離開集會院子,三三兩兩去做自己的事。

落在最後的鬱久霏想了想,還是回去找導演:“晚上沒人拍攝的時候,我們可以偷偷去嗎?”

“這種問題不要問導演,我難道還能給你一個胡來的答案嗎?”導演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說起來,今天你怎麼就自己一個?那倆不怕你半路被人打死?”

“嗯,我懂你的意思了,謝謝。”鬱久霏明白過來,沒人拍攝的時候,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就繼續往前走。

導演跟上:“我問你話呢,你還真打算自己去找村長啊?”

鬱久霏微微頷首:“對啊,我也隻是僥幸有他們陪著一起過副本,沒有他們,我也得一個人過不是嗎?”

聽到這個回答,導演冷笑一聲:“沒有他們,你都不知道在這個副本裡死幾次了。”

聊天分心,一個不注意已經距離其他玩家很遠了,鬱久霏忽然停下腳步:“導演啊,我是不是沒有詳細跟你說過,我前麵兩個副本怎麼過關的?”

這麼一說,導演想起來自己聽的都是沈西聆的二次轉述,並不是鬱久霏口中說出的第一視角,他頓時有些不安:“我聽沈西聆說過的,你炸掉了樓十一的醫院實驗室,還炸掉了沈西聆的喪屍基地,嘖嘖嘖,要不是難度等級低,你還不能活著到我這副本。”

“那他們有沒有告訴你,我會這麼做,其實是我的病友教的呢?”鬱久霏露出八顆牙齒微笑,看起來就像個資深的精神病。

“……草。”導演思維有一瞬間的卡頓,他嘗試分析鬱久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鬱久霏走過去拍拍導演的肩:“彆想了,我說的就是字麵意思,以後我介紹我的病友給你認識啊,他們說話可有趣了,沒有他們,我肯定無法通過他倆的副本。”

看著鬱久霏臉上很開心的表情,導演有點不適,但他難以描述這種不適的感覺。

見導演不嗶嗶了,鬱久霏轉身跑起來,追上其他玩家,跟著去宗祠附近找村長,今天比較幸運,他們到的時候村長剛好在,在為明天提前過來準備的人家搭棚子。

鬱久霏帶著兩個高大的男玩家走到村長麵前,努力微笑:“村長好啊,吃了沒?”

村長並不想跟低賤的女人說話,直接看向鬱久霏身後的一個男玩家:“請問有什麼事嗎?可以直接跟我說的,不用讓女人來。”

男玩家臉扭曲了一瞬,直接說:“我們聽鬱小姐的。”

沒辦法,村長隻能放一點餘光到鬱久霏身上,眼裡的厭煩跟不耐都溢出來了:“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經過我們兩天的努力調查,我們覺得問題可能出在祖墳上,村子不寧,必定是有人影響了祖墳的風水,對於這個人,村長您有什麼頭緒嗎?”鬱久霏真誠又溫柔地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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