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治療第一百三十五步 自由之城不養閒人……(1 / 2)

頂著兩個人奇怪的眼神, 鬱久霏也覺得自己好像說得有哪裡不對:“我是誇你們的意思,你們善良單純,是通關的玩家心機太深。”

沈西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就當你是這個意思吧, 不過,這個辦法並不保真,要不要做隱藏主線,還是由鬱小姐你來決定吧。”

“我記得, boss之間不是能感應到的嗎?要不要做隱藏主線,我也沒想好,或許要看一下boss自己的意願。”鬱久霏覺得積分夠用就行,沒必要為了上榜就爭個你死我活。

再者說了,不能不考慮boss自己的想法,樓十一還不想離開副本呢, 要是城主也跟樓十一一個想法,那還是不碰隱藏主線比較好,反正這東西就算觸發了, 不做也行。

樓十一收集了部分數據說:“自由小鎮跟殺戮都市被遊戲隔開了, 外麵無法探查到裡麵,boss肯定不在外頭,得拿到卡牌進去才能找到具體位置。”

自由小鎮有三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鐘聲響起有二十四小時的尋找卡牌時間,最開始的三個小時應該是讓玩家熟悉地圖的。

鬱久霏點點頭:“那就先找卡牌吧,我需要一張自由牌, 這次的玩家有一百零八個,說明剛好每個人一張牌,不過殺戮牌的人可能來搶自由牌,樓十一, 你能知道牌的具體位置嗎?”

“能,你想要幾號的?一百多張卡牌獲得容易,可是要堅持住二十四小時不被搶,就有些難了。”樓十一直接弄了個地圖給鬱久霏看。

根據樓十一的掃描,所有的卡牌都是隨機擺放,有的地方放著一張,有的放了兩三張,並不固定,有的可能被鎮上的人拿著,得跟人家交涉才能獲得。

鬱久霏看了下地圖,糾結地說:“我看攻略裡都說,時間越長越危險,我想要五十二天的那張自由牌,可是在現實中消失一個多月,總覺得下次回去我就該餓死了。”

畢竟是個貧窮打工人,還沒有穩定的五險一金,鬱久霏就像個賣菜的個體戶,努力出攤才有錢吃飯,最近因為遊戲,她幾乎沒有進賬,都是花存款。

進遊戲之前,鬱久霏作為一個厲害的卷王,存款有一萬多,房子是跟村裡人租的,八百塊一年,她當時一口氣租了五年,每年六月份付款,現在剛開年,不用擔心房租,可總得吃飯吃藥。

過年回來,鬱久霏幾乎把存款都花完了,如果長時間沒有進賬,估計她不是死在遊戲裡,而是餓死在現實中了。

沈西聆很是驚訝:“程序員也這麼窮嗎?”

“我又沒進好的公司大廠,畢業就進了精神病院,都是外包,甲方給的錢一層層分下來,到我手裡就沒多少了,我這還是拚命寫代碼才攢了點錢,結果根本不經花。”鬱久霏憂愁地看著地圖,她真的很想直接選那張數字零的,直接通關,出去之後可以立馬接第五個副本。

賺錢的事樓十一跟沈西聆都不是很明白,他們沒有這種煩惱,給不出什麼有用的建議。

沈西聆想了想,說:“實在不知道怎麼決定的話,不如你就先拿五十二號的自由牌,然後進入殺戮都市觸發隱藏主線,完成隱藏主線的話,也可以提前通關的,反正這副本就是城主的一言堂,給不給過,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聞言,鬱久霏眼睛一亮:“對啊!隱藏主線跟主線任務不衝突,我急著走的話,完全可以隻做其中一個!一號你真的太聰明了!”

樓十一舉起晶片小手:“鬱久霏你先彆急著誇,我們連城主是男是女是圓是扁都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可以打動人家?他要是個大頭蒜,你還陪他裝蒜嗎?”

“……這個也是有可能,沒人知道這個城主的本體是什麼,就像很少有人知道,我是四個鏡子一樣。”沈西聆不愛聽蒜不蒜的,但樓十一說得挺有道理。

每個boss都會有自己最原本的麵目,並且跟掉落物時的模樣不同,比如樓十一當時在副本裡分為身體、盆栽和主機,沈西聆分為喪屍一號、異種植物一號、人類一號。

變成掉落物後,樓十一是藍晶晶不規則晶片合成的鏈條,沈西聆是四把不同材質的鏡子,誰也不知道城主會是什麼東西。

鬱久霏若有所思:“你們的意思是,知道boss本體更容易找到他們的弱點,從而把人打敗,或者打動對方?”

沈西聆點頭:“沒錯,比起完全跟著任務走,不如直接找到boss的弱點,就像當時我帶你去找冷漠一樣,找到boss的弱點,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事半功倍。”

唯一的問題是,boss往往把自己的本體跟弱點隱藏得很好,見識淵博如沈西聆,依舊有很多不認識的boss,有些出名的聽說過,可也很難打聽到對方的具體信息,為了保障boss掉落物的能力,玩家肯定不會到處說,容易被針對。

“按照我的經驗,boss一般是劇情裡非常重要的人物,城主……”鬱久霏醞釀了半天,感覺這應該是個人,可哪個boss不是人啊?

“我們在這瞎猜也沒意義,不如先去把牌拿了再猜,多拿幾張,回頭可以組隊。”樓十一放棄了跟他們倆討論這沒意義的東西,沒一個正經的。

三人都是偷雞摸狗的一把好手,找幾張卡牌不要太容易,不過現在還不能拿,要等鐘聲響。

自由小鎮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鎮子,最中心的地方有個教堂,鐘聲來源就是教堂內,而鬱久霏想要的五十二號自由牌就在教堂裡。

不僅自由牌,五十二號殺戮牌就跟五十二號自由牌放一塊,大有誰來就一起拿走的意思,反正這兩張牌都是被嫌棄的。

鐘聲還沒響,鬱久霏直接往教堂走,路上遇見了幾個玩家,鬱久霏抬手跟他們打招呼,結果沒一個回應的。

鬱久霏不開心地揣起手手:“怎麼肥事?是我冒犯他們了嗎?為什麼打招呼都不理我啊?”

“理解一下吧,這個副本裡,誰敢相信彆人?”沈西聆小聲提醒。

殺戮都市裡處處是危險,本身自由牌跟殺戮牌就代表了身份衝突,現在還沒拿到牌呢,都是競爭者,況且,就算有不少玩家選擇雇傭殺戮牌的玩家保護自己,也不能不警惕有的玩家就是以殺玩家為樂。

遊戲裡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守住自己的人性底線,防人之心不可無。

樓十一也說:“在這個副本裡,彆太相信彆人,鬱久霏,有些人經曆過殺戮的話,殺人對他們而言,反而是最輕易的事情,他們是看在沈西聆的份上才無視你,如果你是單獨一個人,等開局了,或許第一個就先來殺你了。”

不是鬱久霏看起來多好殺,是她看起來單純愚蠢,這樣的人,估計被殺了還給人數錢覺得彆人怪好的。

鬱久霏沉默一會兒,幽幽道:“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被你diss了,但我覺得你說得好有道理哦。”

不說聖母病,她的性格就這樣,見人三分笑,畢業好幾年了依舊像個愚蠢的大學生。

說話間到了教堂,裡麵有人在做禱告,神父在台上念聖經,台下的信徒雙手緊握,垂頭默念,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同。

鬱久霏站在門外不進去,看了眼就找了個長椅坐下,見她沒進去,沈西聆也跟著走過來。

“不進去嗎?”沈西聆不明白鬱久霏怎麼掉頭了。

“人家在做禱告呢,雖然我不信上帝,但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進去打擾,反正鐘聲沒響,等一等也沒關係啦。”鬱久霏笑著說,拍拍身邊的位置讓沈西聆坐下一起等。

什麼都不乾的時候,三個小時挺長的,鬱久霏乾脆拿了點吃的出來跟樓十一、沈西聆分享,都是護士長塞給她的,有些食物放不了多久,得儘快吃掉。

沈西聆對一些沒見過的食物感興趣,比如說炸湯圓、紅糖年糕等,而樓十一什麼都可以吃一點,食物一點點消失在晶片上,看起來十分古怪。

吃吃喝喝度過了最後的時間,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鬱久霏叼著根棒棒糖,等了一會兒,疑惑:“這地方沒有路燈嗎?怎麼不亮啊?”

樓十一飄起來,用自己身上的亮光照明:“白天的時候都沒發現,這地方居然真的沒路燈。”

三人茫然地看著黑暗的教堂,裡麵還隱約傳來神父跟信徒的聲音,聽不清是不是在念聖經,接著是響亮的鐘聲,當一聲,響徹整個自由小鎮,好像在宣布,黑夜降臨,莫要出行。

鐘聲一共響了六下,應該是晚上六點的意思。

長椅上的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呢,教堂裡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說話聲卻不見了,好像是信徒做完了禱告,紛紛起身離開。

穿著黑色袍子的信徒們走出教堂大門,無視了鬱久霏的存在,各自離開,偶爾幾個信徒路過時,鬱久霏聞到了一股子很熟悉的味道。

信徒們消失在黑夜裡,鬱久霏沉默一會兒,惆悵地說:“剛才……我在他們身上,聞到了火藥跟機油味……”

作為一個在精神病院學習了特殊技能的人,鬱久霏很喜歡做這些東西,甚至有時候都在想,當年她怎麼就沒選個物理化學啥的,那種味道她熟悉得很,根本不可能聞錯。

樓十一飄起來:“不止火藥跟機油,他們兜裡都揣著家夥的。”他喜歡做電子炸藥,有沒有帶家夥他一掃描就知道了。

沈西聆作為一個不帶能力的boss,很是震驚:“等等,所以,剛才他們帶著家夥在神父麵前虔誠禱告?”

這跟佛祖物理超度有什麼區彆?

“先、先進去吧,這地方,確實不太適合聖母病生存嗬嗬嗬……”鬱久霏乾笑兩聲,警惕地站起來,擔心哪裡就出現一梭子,把她送回老家。

還沒走到教堂門口,槍聲與爆炸聲四起,嚇得鬱久霏差點摔台階上,好歹被沈西聆跟樓十一托住了。

鬱久霏艱難扶著門站起來來,微笑:“沒事,我就是有點想家了。”

聞言,沈西聆跟樓十一默默鬆開手,畢竟鬱久霏的快樂老家,是個更自由的精神病院。

神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後,教堂內沒有燈,連蠟燭都不點,伸手不見五指,忽然一個黑影子出現,鬱久霏差點就一試管扔過去了。

好在對方及時出聲:“這位小姐,禱告時間已經過去了,如果沒有什麼事,就趕緊回家吧,鎮子的夜晚,不太安全。”

鬱久霏默默放下了試管,背到身後:“神父先生您好,我是來拿卡牌的,自由牌。”

神父的臉隱在黑暗中,聽到鬱久霏的話後沒有立刻做出反應,好半晌才說:“教堂內有兩張牌,分彆是五十二號自由牌和五十二號殺戮牌,根據教堂規則,您要自己進來尋找才行,時間天亮之前。”

“天亮之前?意思是,天亮之前找不到,也不能繼續留在教堂內尋找了?”鬱久霏疑惑地問。

“是的,進入教堂即為信徒,隻要心誠,上帝一定會指引您的,如果最終您沒有找到,就是上帝認為,您的信仰還不夠。”神父慈悲地說出規則。

鬱久霏摸摸下巴:“可我信道教的誒,那我拿到了,是算上帝的功勞還是三清道祖的?”

教堂門口突然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沈西聆率先發出疑問:“你什麼時候信道了?”

對此,鬱久霏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沒說過嗎?我一直信道的,大道無為、順應自心,很符合我的人生準則啊。”

神父黑暗下的臉色估計相當不好看,他說話的時候都帶著磨牙聲:“哦,那也沒關係,能拿到都是上帝保佑,希望您一切順利,不過隻能您自己進入哦。”

鬱久霏點點頭,表示自己,然後帶著手腕上的樓十一大搖大擺地進入了教堂內,沈西聆留在了外頭,他還在風中淩亂,顯然是對三清道祖大戰上帝耶穌的戲碼有點不是很能接受。

教堂內用特殊玻璃封窗,一點光都透不進來,沒有燈光的情況下,就算能夜視,也無法看清前方有什麼東西。

走進門後鬱久霏就停下了腳步,她放輕了呼吸,聽見自己身旁有另外一個人在呼吸。

“神父先生,我能開燈嗎?”鬱久霏忽然出聲問。

神父那邊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音,隨後說:“不可以,自由小鎮沒有夜間點燈的規矩。”

鬱久霏注意到他的用詞:“等等,所以說,整個自由小鎮,晚上都是沒有燈的?那晚上吃飯洗澡怎麼辦?你們不吃飯不洗澡嗎?”

話音剛落,鬱久霏感受到樓十一動了動,在她手背上寫:說得太得罪人了。

不等鬱久霏道歉,神父已經做出回答:“我們可以在天黑之前做完這些,平靜應該留給夜晚。”

外頭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確實平靜,又是核平的夜晚。

鬱久霏微微點頭:“行叭,那我開始找了,神父先生,記得不要讓人太靠近我哦,我有些條件反射不是很禮貌的。”

神父輕笑:“哦?有多不禮貌?”

“一個TNT那麼不禮貌。”鬱久霏乖巧誠實地回答。

“……”神父沒話說了,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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