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開始走上了為她平反的道路,但是那個時候,明霞同誌的上線,還有下線,都已經犧牲了,沒有人能夠證明她的清白。
所以,她就被定性成了背叛者。
而舉報她的,裡麵就有她的兒子,和丈夫。
這才讓她的案子一直都沒有平反的原因。
有著丈夫兒子舉報,誰又能相信她的清白?
“也是最近,明霞同誌的案子,才被真正推翻,還了她清白。”
明霞的案子,屬於高度機密,外麵還沒有公開。也就是高營長這樣,在司令部工作,就近接觸明家的人,才會知道一些內幕。
要換在平時,高營長絕對不會吐露這麼多。
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還是跟範明華一見如故,又或者說對明霞的敬佩,亦或者因為明司令,一打開話題就收不住。忍不住就對此作了評價,也說了有些人一肚子的壞水,見不得人好之類的。
特彆是明霞的丈夫兒子,他更是連連指責,說他們不是人。
範明華大吃一驚。
他其實很想了解明霞的丈夫和兒子,具體姓什麼叫什麼。卻被高營長的一個戰友阻止了。
高營長是真醉了,他說完那些話後,就倒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範明華雖然表麵上風平浪靜,心裡卻波濤洶湧,怎麼也無法平息。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位明霞同誌,有著極強烈的感觀。
當聽到她被人舉報,成了背叛者的時候,聽到說是她的丈夫和兒子舉報的,他內心又禁不住更加的憤怒。
他很想搖醒高營長,再詢問有關明家,有關明霞的事,但他知道不能。
旁邊虎視眈眈盯著他的高營長戰友,什麼樣的話,都得暫時壓製在心裡。
以後再找機會了解,總有機會的。
從國營飯店出來的時候,高營長的戰友警告範明華和劉乾事,不要把今天的談話泄露出去。
範明華連連說是,心裡卻再無法平複。
他回到房間後,躺下來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裡全是有關這位素未謀麵的老黨員的事。
這是高營長隻字片言中得出來的。
明霞早期是一位□□地下黨員,是潛伏進日偽內部的高級特工。暴露後,就回了大後方,成為了後勤的軍官,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跟她丈夫結的婚。
這些當然是他從高營長斷斷續續,敬佩的話語中,拚湊出來的。
但她的丈夫是誰,兒子又是誰,他並沒有得到信息,就被高營長戰友阻止了。
他對這個從未曾謀麵過的明霞同誌,有著極強的好感。
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突然坐起了身,望向了外麵漆黑的夜。
會是她嗎?
他的母親?
範明華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推開信紙開始寫字。
信是給新華社的主編寫的,準確地說,是給新華社的總編輯寫的。
宋總編的渠道,比劉主編那邊還要多,或許知道些什麼。
或許知道明家的事呢?
其實早在前幾年,他就有跟宋總編詢過過有關顧家的事。但那個時候宋總編回過來的信,也如劉主編一樣,顧姓的軍人很多,有一定職務也不少,但有個叫顧明建兒子的顧首長,卻一個沒有。
這也是後來,他向劉主編打聽的原因。
但全國各地多少的軍人,又有多少姓顧,這無異是大海撈針。但這一次,他換了個方向,自己一直隻針對顧姓查,如果他母親姓明呢?
如果顧明建的名字改了呢?
所以這次的通信,他主在打聽明家的事,還有明家和顧家有沒有聯姻。明家有沒有一位曾經把孩子寄養在鄉下的孩子?
範明華的心是火熱的,他有一種直覺,他身世的突破口,就在於明家。
他寫完這封信,一有時間,又去找了高營長。
自從和高營長喝了一次酒後,高營長就把他引為了知己。
說到明家的事,高營長一反酒桌上的誇誇其談,而是警惕地望向他:“你打聽這事做什麼?”
首長家的事,是高度機密,如果不是那天他喝醉了酒,高營長也不會亂說瞎說,這會他清醒了,自然就思考起了,他問這事的原因。
也因為這份警惕與謹慎,高營長匆匆地離去。
高營長越想越怕,他是不是泄露了不該泄露的事?
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他就是被酒糊了腦子,喝了點馬尿就開始亂說話。
明哥可是一隻一次跟他說了,喝酒誤事,這會可不就是誤事了?
也不知道自己當時說了多少,範明華又聽了多少。
明家可不能再折騰事了,明小姑剛剛平反不久,明司令也剛恢複原職不久,很多人可都盯著明家呢。
高營長心裡又急又擔心,一個沒忍住,就打電話給了明歌。
明歌前兩天剛回的燕京。
“你說你順溜了嘴,說了不該說的?……高福貴,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少喝酒少喝酒!……你是說那人一直在打聽明家的事?他姓什麼?……嗯,好,我知道了。”
明歌掛了電話,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麵,有人在打聽他小姑的事?
姓範?
姓範!
那些對手中,並沒有一個姓範的人。
當然也有可能是個小角色。
還是得查查,這人怎麼那麼好奇明家的事?如果真是對手派來的,那他明家也不是吃素的。
正通知讓人調查範明華,就聽到一個聲音道:“報告,顧團長求見。”
一聽這個名字,明歌煩躁地說不見。
一個賣母求榮的家夥,也配見他。
直接下命令,不許姓顧的靠近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