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1 / 2)

對這次的調查,最後肯定是不了了之。

因為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放炸|彈的人,那個箱子也不是他的。

問他是什麼箱子,他又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那肯定也有問題,至於是什麼問題,那就需要再好好地調查了。

這個不是黃斌需要調查的,因為與他沒有關係。

不過反正在火車上,閒著也是閒著,所以黃斌就幫著乘警在那裡調查此人。

就連顧寧寧都好奇地湊了過去。

看到顧寧寧的時候,黃斌朝她招了招手,顧寧寧就屁顛屁顛地過去了。

後麵的寧芝喊了一句:“寧寧,小王叔叔在忙,咱們……”

黃斌卻道:“沒事,讓她過來就行。”

就連乘警都望了過來,眼裡有著疑問,讓一個小孩子過來,合理嗎?

但是人家解放軍都說了,讓她過去,他們還能反對?本來就想通過他查出點什麼,那就由著他了。

黃斌是真的喜歡小寧寧,就像當時顧長鳴整天抱著她辦案一樣,此時的他也抱著顧寧寧,開始對那個人進行了審問。

那個叫袁福的中年男人,不停地擦著汗水,微微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一眼眼前的抱小孩的男人,就是這個人發現了他手裡的箱子有問題,結果搜出了箱子裡竟然有炸|彈。

那可不是鬨著玩的,那是會死人的。

隻要一想到他可能會被這箱子裡的炸|彈害死,他身上的汗水就更多了,他不停地說:“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沒這個膽。”

黃斌也發現了,這中年男人沒這個膽玩炸藥。

但想歸想,查歸查。

有些人表麵上老實,誰知道骨子裡又是怎樣。調查還是很有必要的,就算這男人沒有藏炸|彈,那也有問題,當時的表情跟神情就不對,那他原有的箱子裡肯定也有貓膩。

黃斌這樣想了,火車上的乘警也這麼想,所以才要調查。

而且,黃斌不隻是要幫乘警調查出這個男人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需要通過這個男人,揪出那個放炸|彈的真正黑手,那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黃斌真正過來調查的原因,而非他表麵上說的閒著也是閒著。

黃斌沒那麼閒,再閒他都有事情乾。

“說吧,你原來的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問話的是火車上的乘警,而非黃斌。

黃斌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他雖然什麼也沒有問,但是他那一雙眼睛,看似是在緊緊地盯著這個叫袁福的男人,眼角的餘光卻也沒有逃過房間外麵走過的人流,將大家的表情全部都收入了眼底。

既然眼前的男人不是,那放炸|彈的人就另有其人,隻要這個人還在火車裡,當人被抓到的時候,也許那人會偷偷地看著這裡的一切。

袁福支支吾吾,就是不敢說。

他怕說了,自己的事情就被發現了,死活都不願意說。

這時黃斌說話了:“既然不願意說原來的箱子裝了什麼,那這個裝炸|彈的箱子就是你的。警察同誌,通知這人的單位與家裡吧。”

顧寧寧捂著嘴笑,這個人也傻,以為自己不說,警察就不能拿他怎麼辦了?現在坐火車,那是需要介紹信的,介紹信裡什麼不寫明?彆說他的單位裡,連他去哪個地方出頭,那都寫得明明白白。再加上身份證明,還能瞞得過警察?

果然,黃斌才剛一開口,把這男人嚇得夠嗆,他急忙道:“我說,我都說!”

原來,這人犯了經濟罪,偷用廠裡的物資給自己獲取了一些金錢。

而這些物資,是被他賣到了對立公司,這些是不能讓自己廠裡知道的,而且一查一個準,男人能不嚇壞嗎?

但是跟安裝炸|彈想要炸死整列火車的人相比,經濟罪那可是輕多了,至少不會被槍斃。

這不,他就自己老實交待了,連乘警再詢問都不需要,竹筒倒豆子,倒了個乾淨。

經濟罪……

乘警和黃斌對視了一眼。

對於大家來說,安裝炸|彈的可惡,但這犯了經濟罪的也一樣可惡,也難怪這人一直支支吾吾地不敢說出原來箱子裝的是什麼。這是怕自己的罪行曝光啊。

可想而知,如果當時不是那個罪犯故意地調換了這人的皮箱,那麼這人的罪行可能就被隱瞞了下來。雖然說那時,炸|彈的箱子也可能找不到了,對這列火車的安全沒有了保障,但是這人的可惡也一樣無法原諒。

於是,乘警又開始詢問這人,當時可有遇到什麼人,可有人故意換了他的皮箱。

一開始男人隻搖頭,當時他慌慌張張的,又緊抱著自己的皮箱,覺得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對勁,覺得所有人都有問題,所以也回答不出所以然來。

黃斌開始給他提示:“當時你可有撞到什麼人,或是提錯了箱子?”

男人開始細想,不想也不行啊,現在正是他將功恕罪的時候,他會不會被判重刑,就看他現在怎麼配合警察同誌的問話了。

“我是從上兩站上車的……”

上兩站的不是大站,而是一個小站,上車的人並不多。

“當時有人用力地擠了我,我回頭,見是一個穿黑色風衣的人,衣領豎得高高的,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沿壓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個臉,我並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但那雙眼睛我看得真真的。”

就是因為看到了那人的眼睛,覺得眼神裡都透出了一股殺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從那人的眼睛裡看到殺氣,但當時他就是這麼覺得的。就很害怕,也不敢太靠近那人。

但沒想到那人就坐他旁邊,手上提著一個跟他差不多的皮箱,也是棕色的,皮箱上的印跡都差不多。

“我一直都抱著我的箱子,中途我都沒有鬆手過,就連上廁所我都抱著呢,我敢發誓我沒有放下過。”男人舉起手作發誓的動作。

黃斌知道,這男人隻怕皮箱什麼時候被換的也不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皮箱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換的,具體怎麼換的,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旁人更是無從猜到了。

顯然,那個人是專業的,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皮箱換了,還能讓人不覺察。

也難怪這人一直緊緊地抱著這個皮箱,以為還是自己拿得那個呢。

而他的箱子,顯然就到了那個人的手裡,而箱子裡的錢自然也成了那個人的了。

至於那個人是早就盯上了這人,還是臨時做得決定,就不得而知了。

顧寧寧一臉無語地望著這人,不得不說,這人的運氣挺差的,就這麼乾了票,錢沒到手,人隻怕要在牢裡度過了,而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說可憐,又覺得這人可悲又可恨。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值得同情。

但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列車長就開始通知下去,看到類似穿風衣戴帽子的人,提著一個棕色皮箱的人,就要注意了。

甚至還給上一站與下麵幾站的車站值班室都打了通知,把這人的穿著與打扮,都給說了一遍。遇到這樣的人,要嚴加調查。

但顧寧寧覺得,那個人隻怕很難抓住了。

因為她有一種直覺,這個人已經不在火車上了。

已經跑了。

沒人知道的是,在上一站下車的人流中,一個拿黑色皮包,穿著白色風衣沒有戴帽子的男人,正從火車站的出口處出去。

仔細看的話,還能夠看到,他那件風衣外麵是白色的,但裡麵的內襯卻是黑色的。這竟然是一件兩麵都能穿的衣服。

而他手上的皮箱,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換成了黑色皮包。他就從出口的警察處經過,雖然被攔了一陣,但因為他外貌穿著都不符合,就給放了過去。

在一個電話亭的地方,他停了下來,塞入了一枚硬幣,他撥下了一組號碼,電話通了,隻有兩個字:“成了。”

再出來的時候,他又重新戴上了一頂帽子,將帽沿壓得低低的,風衣的領口豎得高高的,遮住了他大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