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憶行走在校園裡,抬頭就能看到夏之雋的名字, 時不時就能聽到旁邊的人在討論他。
他雖然很少出現在學校裡, 卻是校園裡十足的明星人物。她深受感染, 不需要他親自鞭策,已是學習動力十足。
天氣漸熱, 臨近五月下旬的生日。夏之雋還沒回國, 顧思憶不想乾擾他的計劃,也沒問他。
她用平常省下來的零花錢給他買了一雙AJ球鞋, 打算到時候送給他。希望她送的鞋,能伴著他走遍世界各地。
今年的生日不在休息日,顧思憶沒讓爸媽過來看她。她請那幾個好朋友, 放學後出去聚一聚。
一放學,鄭培培就興衝衝的過來找顧思憶。
張茵在前排做卷子, 還沒走。顧思憶離去時, 問了她一句,“我今天生日, 請大家吃飯,你要不要一起來呀?”
張茵一愣,“我不知道,沒準備禮物……”
“沒關係呀,就是一起玩玩。”顧思憶熱情邀請道。
鄭培培她們分到文科班後, 顧思憶在班裡也沒什麼要好的朋友, 兩人這學期坐在前後桌, 關係密切了不少。
在顧思憶盛情邀請下, 張茵跟她們一起走了。
顧思憶在餐廳訂了一個包間,顧致遠特地給她報銷一筆豐厚的費用,讓她跟同學們好好玩。
席間大家說說笑笑時,鄭培培突然說了一句,“說好了他們倆生日是團聚日的,這才第二年呢,學神就不在了……”
陸嘉燁:“我去,什麼不在啊,這話聽著真晦氣……”
顧思憶一品,還真是,哭笑不得道:“他忙嘛,特殊情況,可以理解。”
精致的菜肴陸陸續續端上,包間門又一次推開,服務員說:“你們訂的蛋糕到了。”
顧思憶:“我沒訂蛋糕啊。”
陸嘉燁笑道:“我們給你訂的!超級豪華美味大蛋糕!”
說著,打了個響指,“推進來吧。”
一個巨大的超高層蛋糕被推進來,室內眾人發出歡呼聲,紛紛鼓掌。
顧思憶忍不住笑了起來。蛋糕好看,推蛋糕的人更好看!
鄭培培笑道:“為學神點讚!差點以為你不回來呢!明明是兩個人的生日,小酒窩一個人過多孤單啊!”
陸嘉燁隨即道:“就你瞎操心吧,小酒窩的生日你還擔心阿雋不回來?就算是在北極都得趕回來!”
夏之雋沒有告訴顧思憶他要回來的消息,那幾個哥們都知道。
大家都沒說,就是為了這時候給她一個生日驚喜。
夏之雋一身合體剪裁的黑色西裝,才從某個領獎台下來,直接坐飛機趕過來了。
進入18歲的他,個子更高,臉上線條更加分明,少了幾分少年的秀氣,多了幾分青年的英氣和俊美。
尤其他這一身正裝打扮,跟桌旁那幾個還穿著休閒裝的男生比起來,愈發顯得優雅成熟,氣質偏偏,透出成年人的性感。
不止是顧思憶,幾個女生都被他帥的臉紅心跳。
夏之雋拿出一個禮盒,遞給顧思憶,“生日快樂。”
“哇,快讓我們看看,學神送什麼!”鄭培培好奇的叫道。
向梨和張欣奕跟著起哄,“想看想看!讓我們過過眼癮!”
陸嘉燁:“你們女人呐,就是八卦……不像我們男人,乾脆利落!小酒窩,來,我來幫你拆!”
“我謝謝你了,我自己來……”顧思憶笑的兩個小酒窩盛滿甜意。
她在眾人的期待中,拆開了禮盒。
入目一片金燦燦的,迷人眼。
“哇——”眾人齊聲驚歎。
禮盒裡是一塊塊純金獎牌。
顧思憶拎起一個,上麵的一串英文字母標識著金牌的榮譽。
鄭培培驚歎:“我的天呐,學神的浪漫……我等凡人是無法效仿的!”
向梨和張欣奕都是星星眼的欣賞和羨慕。
陸嘉燁嘖嘖道:“我這輩子都沒摸過金牌,給我摸摸看~跟我家那金鏈子有啥差彆不?”
顧思憶笑道:“獨家珍藏品,僅供欣賞,謝絕肢體接觸。”
她心裡喜悅又澎湃,真的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他將這一年來四處競賽拿到的獎牌全都送給了她。她激動的眼角有點濕潤,怕丟臉,極力控製住激蕩的心情。
盒子下麵是一條愛馬仕的方巾,夏之雋拿出來,係在顧思憶的包上,作為佩飾。紅色小挎包在這個條紋綢緞的點綴下,更顯生動俏皮。
鄭培培又一次驚叫:“哇,漂亮!學神這審美,一點都不直男!”
“不直男?什麼意思?”陸嘉燁問。
鄭培培嗬嗬噠:“你就是典型的直男審美。”
“???”陸嘉燁莫名。
蘇韓笑著給他科普,“據說,直男審美是災難。”
張茵坐在桌子另一旁,看著這邊甜蜜又親昵的畫麵,和兩人眼神裡流露出的情意和默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當初,爸爸給她轉班時跟她說,夏之雋是很出色的男孩子,以後會成為她的丈夫。
她羞澀又憧憬,轉過來,跟他同班。
然後,她知道了,不是這樣的。一切都跟她家人想的不一樣。
他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他對她的好,連她這個局外人都能感覺到濃濃的愛意。
他現在對顧思憶這麼好,如果將來成為她的丈夫……
那她將自己置於何地?而他,又是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樣一個背叛感情三心二意的男人,還是她喜歡的嗎?
他這樣出色優秀的人,不會有任何汙點的,包括感情。
張茵認清這個現實後,由聯姻的美夢中醒了過來。她以平常心跟他們來往。至於家人那邊,無論說什麼,她都沒再放心上。
她喜歡的夏之雋是光芒萬丈的,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夢。
這個夢,一直在心底存在就好。
寧願他如天上皓月,高貴而遙遠,不願他零落成泥,被權利汙染,為世俗苟且。
這頓慶生飯,因為夏之雋的到來,變得更加熱鬨,也更加完整。
散場後,夏之雋叫車把其他人拉回學校,自己帶著顧思憶去江灘邊散步。
顧思憶來到江灘公園,覺得這地方有點眼熟。
走兩步就發現,這是一年多前,運動會最後一天,夏之雋帶她來約會的地方。
兩人在這裡騎單車吃冰糖葫蘆,還有他突然抱住她對他表白……
往事一幕幕湧上腦海,顧思憶有點臉紅。
夏之雋牽著顧思憶的手漫步,顧思憶揚起臉蛋看著他,比了比手勢,說:“你好像又長高了。”
以前比她高出一截,現在比她高了更大一截。
夏之雋說:“好像是吧,前不久測身高是一米八六。”
顧思憶說:“我怎麼就沒長呢,還是一米七左右。”
她踏上一旁的水泥矮牆,頓時比夏之雋高出一截,笑眯眯道:“終於體會到比你高的感覺了。”
夏之雋看著她笑,朝她伸出手,兩人手拉手,沿著這條路繼續往前走。
走到儘頭時,夏之雋伸出手,將顧思憶抱了下來。
落地後,他的雙手沒有鬆開,仍然抱著她,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低問道:“想我嗎?”
顧思憶看著近在咫尺的眉眼,心裡一酸,低下頭,點頭。
想他,真的很想他……
高一時兩人朝夕相處,他時時刻刻在身邊,每天走進教室前心情都是愉悅的期待的,因為教室裡有他。不會做的題目,一轉身就能問他。課間時轉頭相視一笑,都能讓她暗戳戳的高興一整節課。坐了同桌以後……悄悄的拉個小手,甜蜜又刺激。
而升入高二以後,上學期是偶爾遇到,這學期是想看一眼都很難。兩人上一次見麵還是過年的時候……
夏之雋抱住她的小姑娘,戲謔般在她耳邊低道:“這麼想我,還能跟我分手嗎?”
顧思憶悶悶的揪著他的衣服,沒吭聲。
說什麼分手……他一來找她,她就歡天喜地。他抱她親她,她毫無抵抗力。
兩人現在哪裡是分手,不過是成了異地戀和地下戀,見麵時避人耳目的親昵一下。
夏之雋看到她這羞澀的模樣,忍不住湊過去,親她的臉蛋。
顧思憶在羞澀中欲拒還迎。
他咬著她的耳朵道:“你這輩子都彆想跟我分手。”
“……”他霸道的宣告,聽得她麵紅耳赤。
回去的路上,顧思憶突然想起一件事,問他,“聽說你被保送名校了,還有很多國外的名校對你伸出橄欖枝?”
“嗯。”夏之雋點頭。
“那你還參加高考嗎?”
今天是5月23號,半個月後就要高考了。
“參加。”夏之雋點頭。
校方希望他參加,因為他參加,龍興理科狀元的彩頭基本是妥了。他不參加的話,很有可能被其他學校的尖子生撥得頭籌。高考狀元出在哪所學校,對學校的聲譽影響很大。
而他參加高考,也有個附加條件,顧思憶升入高三時,轉入重點培優班。他知道數學是她的弱項,教數學的李明啟老師跟他關係不錯,答應了好好照顧她。
夏之雋的用意,顧思憶這時候還不知道,她心裡在擔心另外一個問題。
醞釀了半晌,問:“你不會出國讀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