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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府裡的主子們不在,趙姨娘發動,隻有周姨娘守著她,趙國基請的接生婆, 正是馬道婆, 馬道婆是寶二爺的乾娘, 替人收生收魂都是做慣的,老太太們這才沒有懷疑。“
鳳姐冷笑:“縱然馬道婆瞞得過彆人, 周姨娘負責照顧孕婦,難道也瞞得過她?”
金桂道:“奶奶以為周姨娘不恨王氏?周姨娘是二老爺從小的通房丫頭提拔起來,珠大爺出生後,她曾經懷孕。被王氏生生打掉一個成型的男胎, 孩子整掉了, 再不能生育, 她成了槁木死灰, 一旦有機會報複, 奶奶以為她會不會抓住?”
“您再看, 這些年二老爺雖不待見周姨娘, 周姨娘是不是活得好好的吃穿不愁?這都是她與趙姨娘談妥的條件,兩人把賈環當成兒子,將來這個三爺也會把周姨娘當成長輩伺候。”
“人人都說趙姨娘那般粗鄙不堪, 二老爺為何迷戀她?”
鳳姐也甚奇怪, 那樣不堪的人, 偏偏假正經的賈政卻愛的很。但是,鳳姐也不好追問叔公公的房中事。
“愛說說,不說滾!”
金桂這才不敢賣關子了:“這就是我們姐妹的功勞,我們會時時蠱惑賈政的心神,讓他在趙姨娘身上看到我們三人的影子,男人最怕求不得,我們死了,他又惦記了,不敢跟王氏翻臉,卻敢在趙姨娘身上緬懷老情人。趙姨娘有兒有女,又是老太太的丫頭出身,趙國基還是二老爺賈政的伴讀,不然,您以為趙姨娘哪有機會跟二老爺勾搭上?”
這倒有些靠譜:“你們可知,二老爺還在那吃絕育藥嗎?”
金桂冷笑:“當然!王氏把藥下在二老爺的人參養榮丸裡。”
鳳姐嘴巴直抽抽:“二老爺也吃養榮丸?”
金桂道:“這才是二太太的高明之處,她明著說心疼二老爺,其實包藏禍心。二老爺如今才三十六呢,若非王氏作惡,多少兒子生不出來!可笑二老爺,他以為王氏多麼傾慕敬重,孰料被當成麵首收拾!”
鳳姐心裡真是佩服王氏,這要是邢氏作惡,鳳姐立馬報告賈母了。卻是王氏作惡,鳳姐一旦給她暴露了,隻怕要連累自己。
須知她眼下還沒兒子護身,王氏卻有元春寶玉兩道護身符。
鳳姐若是正麵跟她爭鬥必定乾不過。
不過,這些消息也不是毫無用處,至少可以讓賈政跟王氏反目,他們反目就會內耗,那時就沒有精力對付自己與賈璉。
這個消息作為報酬足矣。
鳳姐頷首:“你們若沒有遺願,我現在就超度你們……”
熟料三人卻齊齊跪下磕頭:“奶奶,我們願意效忠奶奶,隻要奶奶扳倒王氏,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鳳姐冷笑:“我不養鬼!”
養鬼不祥!
三鬼磕頭:“不需奶奶養,我們樂意受奶奶驅使,隻求能夠親眼看見王氏得到報應。”
鳳姐:“既如此,你們敞開神識,讓我種下業火,如此,你們一旦作惡或者背叛,我隨時引爆業火,你們就會灰飛煙滅,再不能超生轉世,你們可願意?”
三鬼齊聲應了,鳳姐便控製了三鬼的魂魄,讓她們滋養業火,一旦三鬼背叛作惡,就會飛灰湮滅。
三鬼魂接受了鳳姐的控製,被鳳姐驅馭,也受鳳姐保護。
她們被紅蓮業火包裹了神識,再不怕觀音的金光。
這之後,王氏屋裡就熱鬨了,今日摔得烏眼青,明兒走路磕斷牙。
總之百事不順!
三鬼每每在賈政上門時搞怪,讓王氏身上發出惡臭。賈政除非跟王氏要銀子,等閒不會理睬她。
這是後話。
卻說老鬼焦耳。
這日夜半未時,老鬼歸來。言稱已經揭露了張氏之死,明日張家就會押著來賴嬤嬤上門討公道。
這是張家征求賈璉的意見,做出的決定,張家要用張氏冤屈,迫使賈母屈服,替賈璉謀求最大的利益。
張家也是無可奈何。
賴嬤嬤雖交代了罪惡,大月朝律令:奴婢告主,非謀反、逆、叛者,皆絞。
所以,賴嬤嬤的證供,不會作為呈堂證供。
一旦打起官司來,對兩家都有損耗。再有,畢竟已經年長日久,賈母也可以推脫說賴嬤嬤自作主張,她不知情。
因此張家老太太拍板,要賈母私下給張氏磕頭認罪,並把榮禧堂騰出來還給大房,否則,張家老太太要進宮求太後娘娘做主。
這種事情雖然朝廷不能判決,但是太後娘娘卻可以申斥賈母。
賈母今後在京都就會舉步維艱,賈母腳下的子孫將顏麵掃地,不說做官為宰,做人也難了。
這一個結果,張家老太太不願意看到,賈璉畢竟是張氏唯一的子嗣。
如今賈璉的媳婦身懷有孕,這是她女兒的香煙後代。
女兒的香火供奉還要靠著賈璉。
所以,張家決定用女兒為外孫爭取權利,是很明智的選擇。
張家出麵,賈母可說沒有選擇,除非她想玉石俱焚。
如今的局麵對大房已經很有利。
這一個回合,可謂旗開得勝,餘下的就靠鳳姐自己擴大戰果了。
鳳姐滿意的頷首:“嗯,你做的不錯,之前我已經替你念了往生經,金剛經,你之前的罪孽也替你贖清了。但是,因為你之前作惡太多,我隻能替你免除畜生道,因此,雖然有我席家的麵子,你下輩子也隻能托生成為尋常人,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老鬼疑惑:“您相信我?”
鳳姐冷笑:“我替你超度,免除你入畜生道,你敢欺騙我,我會撤銷席家對你的護佑,你脫生了也是夭折的命運,還會再次打入畜生道。所以,你最好不要欺騙我!”
老鬼忙著磕頭:“老鬼不敢,老鬼還有再無遺憾,請大師超度!”
鳳姐激動之下聲音有些大。
王子勝太太嚇得捂住鳳姐嘴巴:“我的兒,彆嚷嚷,那個時候你要進宮選秀,榮府的爵位當然要掌握在你姑母手裡才好。哪知道你在宮裡被人陷害生病落選呢!”
鳳姐聞言心神一鬆,隻要王家不死保王氏就好。
卻是與她母親嘔氣:“你們如今還要幫她圓謊?難道真的要奪了你女婿與外孫的爵位,送給寶玉?”
王子勝夫人苦臉歎息:“你說怎麼辦呢?可不得將錯就錯,難道戳穿她?戳穿了,她固然落不了好,咱們王家的名聲也臭了,王家幫著姑奶奶謀奪爵位,今後京都哪個公侯之家還敢跟王家結親?你妹妹、侄兒侄女,將來還怎麼說親?”
鳳姐蹙眉:“您這話雖不錯。但是你外甥就活該被人算計?我就活該做墊腳石,被人踐踏?”
王子勝夫人心疼的拍著鳳姐的手:“這你安心,你父親三叔都說了,如今再不會幫著二房。卻也說了,大房必須自己立得起,大房鬥不贏,你父親與三叔也不會插手幫你付你姑母。你也莫怪他們,畢竟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呢!”
鳳姐聞言心頭暗喜,隻要娘家有這句話就好。
她如今代替了本主,在這裡落地生根,那麼,她就要維護自己兒女夫君的權利,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不僅如此,小小凡人朝堂,未必她的夫君兒子不能去逛一逛?
坐一坐又有何妨?
不過,這路得一步步走,事兒得一件件的做,想要去外麵開創世界,就得把後院的根基紮牢固。
不然,禍起蕭牆,也不用出去跟彆人爭鬥了。
鳳姐決定利用她母親的愧疚心:“娘親,你們如今雖然兩不幫,可是,二太太兒女成人,老太太偏心寶玉,隻怕日思夜想要替他謀算大房。我與璉兒呢,卻是無所依靠,我公公婆婆您也知道,不拖累我們也就萬幸了。”
王子勝夫人聞言,心裡有些焦慮,後悔不該說漏嘴,老爺可是再三叮囑不能泄露。
王子勝夫人沒想到女兒這般敏銳難纏:“我的姑奶奶,你想怎樣呢?”
鳳姐道:“我想跟張家舅舅聯絡,我如今懷孕在身,出入不大方便,璉兒卻被老太太攛掇,跟舅舅家不往來!”
王子勝夫人道:“所以,你想讓我居中替你聯絡張家親家?”
鳳姐搖頭:“您貿然上門,他們也不會兜攬您,我也不會讓您這般為難。我如今手裡沒有可用之人,您就把忠心的仆人送我一兩個在外頭使喚。我婆婆的冥壽快到了,我想打聽張家舅舅們有何安排,或者預備哪裡去做法事。到時我與璉兒也去,這般不就順理成章跟張家接上了?”
王子勝夫人盯著女兒瞧了幾眼,歎息:“你這腦袋若給你哥哥換換多好啊,都是我親生,怎麼差距那麼大?”
鳳姐這時候自然要順順母親的心意,笑道:“我聰明啊,我撿著母親的聰明繼承,哥哥笨,他撿著父親繼承。”
王子勝夫人聞言笑得開心極了,他夫君王子勝性子倔強,不會轉彎,不然也不會被老太爺壓著不許進官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