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寫文不容易, 支持正版 他是讀書人, 懂禮儀知廉恥!
賈政覺得自己應該表明立場,不然, 他今後如何再有臉自稱讀書人?
賈政看著頭發花白,滿臉涕淚的王氏,心頭大怒,這一切都是這個婦人惹的禍啊!
賈政恨不得打死王氏。
但是,想著他身無分文, 今後分家出去, 再不能公款吃喝,一切都要仰仗王氏, 他那手有敢打下去了。
賈政朝著張家舅舅拱手:“讓您見笑了。”又對賈珍言道:“珍兒這話糊塗, 我自然是聽老太太吩咐。”隨後又對賈母作揖:“都是兒子管教無方, 讓老太太您受累了。”
賈母滿眼的疼惜, 卻是嘴裡直發苦,揮揮手, 示意賈政下去:“王氏也是一時想不開!”
賈政黑著臉上前一把抓住王氏往外就托:“分家的事情自有老太太做主, 哪容你一個婦人置喙?”
王氏愕然, 沒想到賈政竟然如此責罵她, 她這般不顧臉麵為了誰啊?待要分辨,賈政卻夾持她出了榮慶堂。一路直到榮禧堂, 賈政這才放開王氏。
王氏委屈的大哭:“老爺竟然這般對我, 您摸摸良心啊, 妾身一切都是為了誰啊……”
賈政喝道:“住口,你丟臉丟得還不夠嗎?你也不想想,二哥三哥都甩手不管了,你還鬨什麼?彆把老太太惹毛了不管我們,你哭也沒地兒了。眼下木已成舟,分家是免不掉了。我想老太太不會虧待我們,總會與我們一口飯吃。你還是先把這房中的東西收拾起來打包,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王氏頓時被提醒了,這榮禧堂有許多府庫的古董,這可是值錢的東西啊。絕不能便宜了大房。
王氏也顧不得委屈,忙著擦乾眼淚,吩咐周瑞家裡去叫人。
賈政這裡慢慢走回榮慶堂,卻是空無一人。
卻是賈赦家去了,賈璉合著賈珍一起送張家舅舅出府去了。
賈璉護送舅舅上車,張家舅舅低聲道:“分家文書已經寫好了,你們兩家就算是分家了,但是,也不能按照你老子的說法把二房整得沒飯吃。”
賈璉拱手:“請舅舅教我!”
張家舅舅道:“你那個媳婦很不錯,這一回能夠識破你們老太太的圈套。不過,她畢竟內宅婦人,且是小輩,我看賈珍似乎還公正,你讓他派幾個族人幫忙清點府庫。一百二十萬的債務,在戶部也是欠債的大戶,我聽聖上的意思要教訓韃子,一旦開戰,這軍餉就要提上日程。再者,今年南邊受災,禦史們要求賑濟,銀子從哪裡來?你們這種百年世家在聖上眼裡就是累贅,他必定要借題發揮,所以,這個債務必須設法償還。至於能不能一次償還清楚,無關緊要,但是,你一定要積極響應陛下的聖意,擬定一個長期還款計劃,最好是把功勳田之外的所有私產都出賣還債,這樣既能讓聖上看到你們父子的誠意,也能打消你們老太太劫富濟貧的心思。”
張家舅舅嘴角掛著冷笑,若非賈母心狠手毒,他也不會摻和賈府的事情。
賈母以為張家舅舅會破壞賈元春,其實不然,張家舅舅不會針對一個女子。關鍵是張家舅舅了解聖上,聖上眼下已經有了四個兒子了。
賈母憑什麼以為賈元春能夠寵冠後宮?
賈元春既沒有家世,也沒有能乾的父親出色的兄弟,更沒有飛燕合德之色,所有的不過是短暫的青春罷了。
聖上今後會有無數次的大選小選,會有源源不斷的女子進宮爭寵,賈元春不過滄海一粒罷了。
再者,張家舅舅已經打探清楚,王家搭上了皇後的船,承恩公徐家貪得不厭,失去了榮國府的錢袋子,賈母一個後宅夫人,嫁妝能有幾何?能填滿徐家的無底洞嗎?
賈璉點頭:“欠債還錢理所應當。隻是如此一來,府裡就要寅吃卯糧,哪裡還有餘錢供給二房奢侈享樂……”
張家舅舅道:“五品官一年不過八十兩銀子八十石祿米,也能養活一家老小了,每月給他們一百兩銀子的供奉,誰敢再說你們什麼?二房原本也不該你們大房養活,一百兩銀子,你們出得起,他們餓不死,還能順便買個仁義的名兒,很劃算!”
賈璉應了,麵上不免帶出血不忿之色。母親雖說是受了外公的連累,未必不是因為二房奪權之故。如今卻要奉養這些人,他心裡總歸是不舒服!
張家舅舅閱人無數,從貶謫之地一步一步走到極權圈子,除了滿腹經綸,餘下的就是心思縝密察言觀色。他一眼就看穿了賈璉,警告道:“一百銀子相較榮府的十萬功勳田不算什麼,這對你今後進入官場也很重要,不要因小失大!”
賈璉聞言愕然,他不過是心中所想而已,舅父竟然察覺,至此,對於舅舅的能力真是心悅誠服五服投地。
賈璉躬身長揖:“舅舅安心,外甥定不辜負舅父教誨!”
張家舅舅滿意而去。
賈璉這裡回來便朝著賈珍作揖:”今日多虧珍大哥仗義執言,小弟心中記下了,他日必定重謝!”
賈珍聞言心中舒暢:“這是什麼話,咱們兄弟之間,理當相互幫襯才是,談何謝字?”
賈璉聞言作揖:“如此弟弟厚顏,正有一事勞煩大哥!”
鳳姐激動之下聲音有些大。
王子勝太太嚇得捂住鳳姐嘴巴:“我的兒,彆嚷嚷,那個時候你要進宮選秀,榮府的爵位當然要掌握在你姑母手裡才好。哪知道你在宮裡被人陷害生病落選呢!”
鳳姐聞言心神一鬆,隻要王家不死保王氏就好。
卻是與她母親嘔氣:“你們如今還要幫她圓謊?難道真的要奪了你女婿與外孫的爵位,送給寶玉?”
王子勝夫人苦臉歎息:“你說怎麼辦呢?可不得將錯就錯,難道戳穿她?戳穿了,她固然落不了好,咱們王家的名聲也臭了,王家幫著姑奶奶謀奪爵位,今後京都哪個公侯之家還敢跟王家結親?你妹妹、侄兒侄女,將來還怎麼說親?”
鳳姐蹙眉:“您這話雖不錯。但是你外甥就活該被人算計?我就活該做墊腳石,被人踐踏?”
王子勝夫人心疼的拍著鳳姐的手:“這你安心,你父親三叔都說了,如今再不會幫著二房。卻也說了,大房必須自己立得起,大房鬥不贏,你父親與三叔也不會插手幫你付你姑母。你也莫怪他們,畢竟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呢!”
鳳姐聞言心頭暗喜,隻要娘家有這句話就好。
她如今代替了本主,在這裡落地生根,那麼,她就要維護自己兒女夫君的權利,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不僅如此,小小凡人朝堂,未必她的夫君兒子不能去逛一逛?
坐一坐又有何妨?
不過,這路得一步步走,事兒得一件件的做,想要去外麵開創世界,就得把後院的根基紮牢固。
不然,禍起蕭牆,也不用出去跟彆人爭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