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媽, 你這一身打扮是很好看, 很有精英派頭啦。”
說實話, 他媽就是年紀大一點……就這麼打扮出去, 唐氏企業所有的女員工都沒他老媽有範兒。
唐凱小心地準備提出批評意見。
“那當然, 這一套是小梁設計的都會風景裡的最有範的, 小梁都說這套衣服你老媽穿數第一！”
唐凱有點呆滯，“小梁是誰？”
隨即又緊張起來, 不會是他老媽在哪兒又認識了個小鮮肉？
不是他反對他媽尋找第二春啦, 而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有點不適合啊！
誰知道那幕後黑手是不是真的就是顧雲生呢。而且誰能知道顧雲生是不是還有什麼彆的底牌？萬一還有對付他媽的人潛伏著呢？
原清偉接話，“小梁就是奇跡女裝的設計師, 昨天還上門來替你媽做服飾微調。”
唐凱瞄了他老爹一眼，貌似他們父子倆心有默契, 這還是頭一遭啊！
唐凱裡點了點頭, “嗯，她設計的不錯, 媽你穿上很有感覺，很有職業精英範兒, 但是，要當代理董事長，可不是容易的事兒，而是很麻煩的……”
真不是電視裡，換身行頭, 來幾個自信的走位和眼神，就能撐得住場子的。
想當年，他外公把年紀輕輕的他塞進唐氏，即使他以普通員工的身份在幾個業務部門裡實習過半年，而且還是國外留學歸來的商學博士，還不是被那些老油條們暗暗地擠兌過？
讓這些新老員工，徹底地服氣，他少說也用了兩年時間啊。
而他老媽萬一隻是看了什麼八點檔狗血商戰劇就自告奮勇要替子上陣啥的，到了唐氏裡，彆被那幾隻老狐狸給坑得懷疑人生啊！
原清偉也給兒子幫腔，“是啊，唐佳，商場上的事爾虞我詐，你這些年也從來沒接觸過，還是讓彆人來……”
像他在國外這些年也見過不少事情了，但讓他頂上兒子的位置，他也知道自己是萬萬搞不來的。
至於說這位現在恢複成美美小仙女的前妻，彆說是他這個前夫了，就是他前嶽父活過來，也不會支持親女兒去公司的。
唐老爺子最常說的就是，幸虧還有個能頂事的孫輩，不然要把公司交給阿佳，分分鐘搞破產的節奏啊！
唐佳揚起頭，一手叉腰，“你們兩父子是不是小看我啊！”
“我又不是真的要當董事長，隻不過作為代表而已，有大事我就問問阿凱的主意不就行了？”
原清偉很想問問：那你能分得清什麼是大事，什麼是小事嗎？
不過求生欲阻止了他問出這句話。
唐凱卻有點陷入了深思。
其實他媽說的也沒錯。
如果換成彆的代理人，一來專業而忠誠的人選不好找，二來空降會讓那些老狐狸質疑合理性。
但如果是他媽，至少身份上，能壓得住那些老狐狸。
不過智商和情商上會不會被老狐狸們反虐……
唐凱眼中透出一抹深思。
“媽，要不這樣，我先讓張特助給你找一些工作郵件，還有財報年報來，要是你能在兩個小時內，學會怎麼看這些，就讓你去怎麼樣？”
原清偉驚叫，“怎麼可能？你媽一看表格就頭暈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話一出，屋內三雙眼睛都朝他深深地看了過去。
唐佳心想，原主真悲摧，怎麼就喜歡上這個二愣子？
唐凱心想，老爸，蒼天大地都幫不了你，我這個兒子，也隻能愛莫能助了？
原清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我，我，其實是想說，不該是兩個小時，是三個，五個小時？”
唐佳冷笑了聲，“五個小時看一份年報？我又不是智障！張特助，拿年報來！”
一直在屋子的角落裡當背景的張特助應了聲，操作幾下找出了幾份財報。
“唐總，我把前年上半年的公司財報找出來，給唐太看可以嗎？”
前年上半年因為經濟大環境平穩，公司穩步盈利，沒有新增虧損，也沒有大爆……應該，是，比較，好懂的……？
“還是換成去年下半年的財報。”
唐凱想了想還是讓小張換成難度最大的一份財報。
去年下半年的數據，那可真是驚險刺激，體現在財報上，那就是錯綜複雜，自相矛盾，細看又都能對得上……堪稱S級報表了！想當初饒是他一直在跟蹤著全公司的業績狀況，最後看到了這份年終數據，也是頭暈眼花，要平心靜氣看半個小時才能理順。
他其實也不是說一定要打擊老媽的自信心啦……其實現在老媽這個樣子，美美噠，很自信，也有承擔家庭責任的意識，就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啦！
但一次打擊，可以免得老媽在公司裡被外人打擊啊……
唐佳拿過平板，坐在窗前的軟椅上，靜靜地看著。
父子倆相相相覷，一字不發，仿佛怕打擾到了大宅女主人的發奮圖強。
這什麼兒子！
這出的哪是一道題啊，這分明就是……一道難度超綱的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