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廳裡人潮擁擠,雖然外麵華燈初上,但是臨近周末,不少下了班聚會的同事們、剛放學的學生們和各式各樣流連遊戲廳的老手們都早早地到了金碧□□報到。
阮綿綿終於被席燃鬆口放進去,歡樂地迫不及待衝進了□□。
進去看了一圈,發現這裡不僅有普通的娃娃機、投籃機、跳舞機等等,還有官方早已經明令禁止的老虎機。果然這座□□的背景深厚,靠山極大。
席燃的腳步不緊不慢跟在她的身後,雙手插兜,表情懶散。
隔了老遠,看到看場子的馬仔衝他鞠躬打招呼,他微微頷首,沒讓對方跟過來。
這整個金碧□□都是他小叔的產業,若論起黑白兩道敬仰的老大,席燃的小叔才是莫出其右,無人能及。
兩家關係稍遠,小叔與席燃是早已出了五服的遠親,血脈淡薄到關係疏遠。
在席家夫婦過世後,席燃艱難了極長的一段日子,眾多爭家產的親戚中,唯有小叔出麵護住他保存了下來席父席母的房子,一路照拂他至今。
這幾年,他幫小叔打理金碧□□這裡的產業,殺伐果決,極具魄力,裡裡外外看場子的馬仔們早就對他敬佩不已。
遠遠瞧著他的身影,當即熱絡地想奔過來問好,被席燃的眼神給攔住了。
他悠閒地立在一旁,在一眾馬仔們的視線裡,跟著阮綿綿嬌嬌小小的身影走到服務台,看著她背著書包揚著小酒窩請對方兌換了遊戲幣。
服務台後的馬仔有點懵,僵著手給聲音軟軟和聲和氣的阮綿綿換了遊戲幣,再看看後麵的席燃,鬨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大少爺這是微服私訪呢??
然後,所有人就眼睜睜地看著阮綿綿跑到了金碧遊戲廳最深處難度最高的老虎機麵前。
席燃挑了挑眉。
真特麼會挑。
老虎機一共三欄圖像框,每次玩的時候拉一次旁邊的搖杆,隻要三欄圖片完全相同,就是贏了,能拿到大獎。
這看似容易,但無異於買彩票的運氣。席燃更知道的深一層,金碧這裡的老虎機早已經被動手人為調整過了中獎率,哪怕你有再好的運氣,想要贏得大獎也隻有百萬分之一的幾率。
因著老虎機彩頭好,大獎額度高,無數眼紅腦袋發熱的賭徒都奔到這裡來一搏運氣。輸的傾家蕩產一無所獲的,比比皆是。
席燃更是清楚其中的貓膩。
恐怕阮綿綿今天把錢包連帶她自己都壓在這裡,也不夠往裡麵賠本的。
果不其然,席燃看著她投下一個遊戲幣,拉了一次搖杆,然後空手無歸。
再試一次——
又輸了!
阮綿綿卻是越玩越興致勃勃,錢包的小金庫眼看快要空了,係統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宿主,適度遊戲,防止沉迷……”
輸光了,我們可是連坐公交回家的錢都沒有了QAQ!
席燃勾了勾嘴角,全然沒有意外這個結果。□□的老虎機勝率他再熟悉不過,當初是看著□□裡的小弟們調的,怎麼可能能贏。
眼瞧著阮綿綿要把錢包輸得乾乾淨淨,悠然立在一旁的席燃邁著懶散的步伐,起身往外走,準備出去抽個煙,“玩夠了,快回家。”
他率先走到遊戲廳不遠處的街口,拿出打火機,點了根煙,等她出來。
一閉眼,眼前掠過剛才阮綿綿在老虎機麵前氣呼呼拽拉杆的樣子,忍不住低笑一聲。
還說變魔法?
嗯,可能是給他看一個怎麼在遊戲廳快速花光遊戲幣的魔法。
席燃正靠牆抽著煙,忽然“嗡”——
手機響了,他看了眼屏幕,是某個小弟的電話。
席燃接起來:“有事?”
隻聽,小弟在電話那頭激動得說不出來。“燃哥!你快來遊戲廳!阮綿綿這裡……臥槽出大事了!!!”
話音未落,陡然間,席燃變了臉色,掐滅了煙,快步走了回去。
席燃沉了臉色。
阮綿綿能在他的地盤上出什麼事?
可沒人比他再清楚,這個地方明麵上花團錦簇,私下裡魚龍混雜,什麼爛醉如泥急紅了眼的人都可能閒得沒事找麻煩。
今天他就不應該帶她來這裡。要是有不開眼的人故意向阮綿綿找事——
他砸也要砸了對方!
席燃眼神冰冷桀驁,進了遊戲廳,就見最裡麵熱鬨喧囂人聲鼎沸,無數人罕見地圍在一起,給他打電話的男生老遠就站在人群邊上衝他直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