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笑,再笑打人啦。”阮綿綿嚴肅認真地給席燃包紮傷口,沒想到她這話說出來沒有任何殺傷力。
反倒聽到他低沉磁性的笑聲。
她一抬頭,就看見席大佬姿態桀驁瀟灑地靠著小巷子的牆,神色懶懶的,全不在意這些打架受傷的事情,仿佛剛才那場凶悍淋漓的架跟他沒關係一樣,身上血淋淋的傷口也沒有多留戀一眼。
幾人的不遠處,赫然是一群鼻青臉腫哀嚎遍地痛哭流涕的人。
望著被人找上門來揍了一頓姿態散漫灑脫的席燃,再望望一群倒地哀嚎的五中混混,阮綿綿轉著腦袋,有點驚異:……大兄弟們,你們要不要演的這麼逼真,到底誰才是被打的那一方?!
明明是聽說席燃被外校的人堵住,可是現在……
很好,席大佬一個人解決了所有問題。
她軟糯糯的小腦袋轉來轉去,滿臉驚奇,懶散靠牆站的席燃伸出手,製止住她亂動的腦袋。
“亂看什麼?”
他有力的手指,驀然按著她的小腦袋,邁步往小巷子外麵領,不讓她看身後混亂血淋淋的場麵。
他邁著懶洋洋的步子,帶著阮綿綿走向家的方向,“快回去學習。”
“遇見打架鬥毆的事情,亂跑過來看什麼?彆人躲都躲不及。”
阮綿綿背著書包,乖巧地跟在他身後走了一路,聽見他的話,直率地回答:“我是擔心你啊。”
語氣率性又真摯。
席燃心中觸動。
他的臉上依然神色淡淡的,沒什麼情緒,但心下止不住的被這句話溫暖。
誰知還沒感動一秒,突然又聽阮綿綿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拉著他的手臂,格外認真地問道:“席燃,昨晚給你布置的數學作業做完了嗎?”
席燃:“……”
最近阮綿綿乾勁十足地熱情抓著他給他補習功課,每天不光拿初中的課本講題,課後還給他布置了各個科目的作業,全程認真地幫助他好好學習。
按平時來說,他最不耐煩和學習有關的事情,卻偏偏抵擋不住阮綿綿笑彎彎的眼睛和軟糯乾淨講課的聲音,愣是沒脾氣地被壓在課桌前整整一周。
但是做作業——
嗤,還不如出去打一頓來得痛快!
聽到阮綿綿又提起讓人頭疼的作業的事情,當即,席燃腳步一頓,伸手把她往家的方向推了推,步伐淩厲地轉身就走。“對了,我想起來和五中那群人有件急事要算賬,先走了——”
阮綿綿一臉懵,被撂在了小區門口:“!!!”
“席燃!”
黑夜中,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跑的太快了!撒籠的兔子都沒有他快!
在她的腦海裡,已經清楚地聽見係統在拍著大腿歡樂爆笑:“哈哈哈哈哈哈~”
阮綿綿毫不留情地對係統實施了禁言。
她回到家,阮媽媽已經在家裡熱好了晚飯,熱氣騰騰地擺在桌子上,旁邊還貼心地放著一杯熱牛奶。
她們新搬來的這個家房子很小,有些舊,是幾十年的老樓,裡裡外外都有些不方便。
好在母女兩個人夠住,離學校又近,小區周圍的治安比較好,適合暫時安頓下來。
阮家原本和席家父母既是多年的老友,又是同行,阮爸爸也是海市另一所重點中學的老師。
當初席家夫婦突遇車禍,溘然離世的時候,阮父阮母還感歎過世事無常。想不到,這麼快醜事就落到了阮家的身上。
阮父在學校裡出軌女同事,阮媽媽毅然離婚,帶著阮綿綿搬離了家。為了避開父親的醜聞,阮綿綿也不得已在高三學期轉學,阮媽媽托家人朋友幾經周折,才聯係上了市一中,讓她轉學了進來。
市一中的豪門學生比較多,學風雖然不好,但是師資力量配備的卻是不弱。阮綿綿所在班級的班主任就是一名全省特級教師,隻要她安安心心好好跟老師學習,至少能保住高三這一年的學習成績不下滑,順利考入一所好大學。
阮媽媽用心良苦。
她帶著圍裙,動作麻利地將熱氣騰騰剛出鍋的熱湯也端上桌,接過阮綿綿的書包,催著女兒去洗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