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皆口點了點頭:“據說犯人非常狡猾通過製造的密室將犯罪嫌疑都嫁禍給了來參加宴會的一位作家身上。”
“為什麼這裡會這麼亂呢?”菅生希子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說道,這種警察離開後的現場和在星期二播的刑偵劇裡出現的一點都不一樣。
“雖然警察很早就進入了現場,不過對於這種當場可以判定然後結案的案子來說,他們隻會帶走屍體罷了。”皆口說道:“因為剩下的部分讓房子的主人非常苦惱,所以就會聘用我們。”
菅生希子看著地上的一大塊痕跡,點了點頭。
“因為彆墅的主人希望把事情的負麵影響降到最低,所以支付了雙倍的薪水。”皆口看向學弟學妹:“這次工作完成,你們能一共拿到三萬日元。”
穿著顏色鮮豔的小馬甲整理30小時的超市貨架和眼前隻需要幾小時的清理工作相比,黑澤陣一瞬間就做出了選擇:“學姐,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
“先把沾著血液的地毯剪掉。”皆口說道:“我們要先確定血液滲透的情況。”
“希子,你去拿垃圾袋吧,這些垃圾我們需要單獨裝好走的時候一並帶走。”皆口對一旁的菅生希子說道。
在車裡拿垃圾袋的時候,菅生希子看到了一輛沒有離開的熊貓車。
熊貓車前,一個帶著帽子穿著風衣的胖胖男人正在和一個青年聊著什麼,菅生希子認出了他就是最近大火的作家號稱霓虹文壇救星的工藤優作。
浸著血液的地毯觸感微妙,隔著幾層手套黑澤陣鎮定的把地毯卷成一團放到了垃圾袋中封好。
一直觀察著他動作的皆口點了點頭,黑澤陣知道自己表現的非常適合這份辛苦但確實高薪的工作。
“學姐,大部分的清理工作都沒用這麼輕鬆吧。”黑澤陣說道。
皆口點了點頭:”畢竟不是每一個謀殺案都能在警察判斷出凶手是誰之前現場剛剛好出現一個推理能力驚人的路人啊,而且東京的治安也沒有那麼差。
大部分我們接到的任務都是清掃自殺或是孤獨死的現場痕跡,和新鮮**的謀殺案不同那完全是另一種感受。”
黑澤陣理解她的意思,以前在孤兒院的是有段時間臥室裡散發讓人難以忍受的味道,後來大家才發現是一個笨蛋把雛鳥從窩裡帶回來飼養,結果他忘了一窩雛鳥都死了散發的味道。
那麼小的動物散發的味道都那麼強烈,更不要說人類這麼大體型的哺乳類動物了。
“這是含有15%草酸的洗滌劑,用這個可以和地上因為氧化所以改變顏色的血液接觸生成反應,血跡就可以處理掉了。”皆口說道。
“這種情況為什麼不用雙氧水呢?”黑澤陣問道,他對在清理工作中能學到的新知識很感興趣。
皆口答道:“因為按照推理出凶手的那位作家的說法,犯人偽造了密室的同時還用延什麼裝置混淆了凶手死亡的時間。”
“延時裝置啊,也就是說死者死亡的時間比想象中的可能還要長。”黑澤陣看著濕噠噠的地板:“也就是說——”
“如果血液有向下滲透的話,那將其清理掉也在我們的工作範圍中。”皆口露出期待的表情:“學弟,你會木工嗎?”
“會。”黑澤陣看著地上那攤黑紅色的沿著地板紋路流淌的液體平靜的說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皆口露出開心的表情:“這樣就不用把老大叫回來了。”
這種清理性的工作是重複性很高的體力勞動,乏味又辛苦。
菅生希子乾了一會兒就開始流汗了,因為防護服和防毒麵具的關係這種辛苦是加倍的。
然後菅生希子一抬頭,發現皆口學姐竟然搬了個梯子爬到了水星燈架邊。
“學姐,你在做什麼?”菅生希子緊張的問道。
“因為這裡也沾到了血跡,所以要清理乾淨。”皆口一板一眼的說道。
等到都結束的時候,菅生希子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風吹得人很舒服,休息的時候皆口從委托人那拿了一個厚實的信封回來、
“這是這次的酬勞,辛苦了。”皆口把三張嶄新的一萬日元紙幣遞給菅生希子。
脫下工作服就去和委托人交涉,皆口學姐額頭上的頭發還沒有乾,看起來很狼狽。
這次三人總計花了三個小時,按照時薪算非常劃算。
“如果下次還有這種兼職,拜托學姐記得叫我們呀。”菅生希子把瓶身上不斷出現水珠的飲料拿給了學姐。
“看到你們都適應良好真是太好了。”皆口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們吃米花町的名店,據說好吃的要死的拉麵店。”
這個拉麵店的名字讓黑澤陣隱隱想要吐槽,不過最終他看著粉色的漢字米花什麼都沒用說。
“好耶,謝謝學姐,我剛好肚子餓了。”菅生希子快樂的說道。
一塊叉燒、兩片主輪、半個溏心蛋和竹筍,最重要的是紅彤彤看起來就很辣的湯頭。
皆口看著表情坦然的享受著美味拉麵的兄妹二人推了推眼鏡,本來她是出於惡作劇的心理給兄妹二人推薦超火辣招牌拉麵的,是她小瞧了這對兄妹。
“如果不夠吃的話,還可以再點。”皆口說道。
四個空空的拉麵碗擺在一邊,黑澤陣問出了自己非常好奇的事情:“學姐,你是怎麼知道燈上也沾了血跡的呢?”
菅生希子摸著肚子:“難道說這也是那位作家說的嗎?”
“不是那位作家推理出來的,而是我問了彆墅的主人得知了死者的死因是頸動脈被切開。”皆口說著在自己的白皙的脖子上筆畫了一下。
“雖然影視劇中為了視覺效果經常有割喉的畫麵出現,不過其實頸動脈那血壓非常的高,現場的血液會朝各個方向噴濺。”
菅生希子想起了當時的畫麵:“可是,現場好像沒有那麼多噴濺的痕跡。”
黑澤陣想起了屋內的溫度和地上乾涸的水漬:“犯人難道說用冰做了什麼能擋住血液的裝置嗎?”
“很聰明嘛,工藤作家當時也是根據現場做出了這種推理。”皆口露出了笑容:“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在想那家夥或許沒有想過正上方也會噴濺上血跡,所以扛著梯子上去看了看。”
菅生希子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麻花辮女孩:“皆口學姐,你好厲害啊。”
“這些也是這份工作教給學姐的嗎?”黑澤陣問道。
皆口點了點頭:“開清理公司的社長大哥以前當過警察,而且在法醫學和痕跡檢測學方麵學的很好,教了我很多知識。”
“清理公司裡還有老大留下的教材和書籍,感興趣的話我下次可以帶你們去。”皆口試探著說道。
黑澤陣和菅生希子相視一眼後點了點頭:“那下次見麵,就可以約定打工的具體時間了。”
這份工作,聽起來還是讓人帶著幾分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