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糾結的心情,菅生希子再被發現之前離開了。
和泉櫻沒有注意到的是,房門關閉後睜開眼睛看見她的女孩兒。
“阿陣,怎麼樣了?”菅生希子對電話那頭的人問道。
“該處理的都處理掉了。”黑澤陣說道。
在拍賣會的鬨劇發生之前,他就按照計劃進入了蒲生剛三大宅消除掉應該處理掉的痕跡。
“阿陣,你看新聞了嗎?”菅生希子問道:“事情好像超出了我的想象。”
正在回收安裝的竊聽器的黑澤陣動作一頓,他對那個冰雕管家先生行了三秒注視禮後關上了冰箱的大門。
黑澤鎮用篤定的語氣說道:“還沒有看,出人命了嗎?”
“嗯。”菅生希子不由得歎了口氣:“小櫻會不會卷入調查,警方介入的話和泉夫婦沒有死亡的事情也瞞不住了吧。”
“笨蛋,不用擔心。”黑澤陣寬慰著然後那種聲音都因為心情沮喪變得悶沉的女朋友。
他們去給和泉夫婦辦理入院手續的時候可是帶著蒲生剛三和海津裡美的易/容麵具,就算那些警察調查到了這裡也隻會覺得蒲生夫妻的行為令人發指。
“怎麼會不擔心,小櫻的門外守著兩個警察,她一個人能堅持下來嗎?”菅生希子說道:“還是想辦法給小櫻找個好律師吧。”
另一邊。
審問室中。
因為前段時間剛剛找律師谘詢過得知不但夫妻婚後財產會共享債務也需共同承擔的海津裡美非常崩潰,因為她意識到破產甚至不是最慘的結局。
而是背負著巨款和冤屈被稀裡糊塗的以弑夫的名義扔到監獄裡老死一輩子。
海津裡美想明白了,或許一開始那個和泉櫻就是抱著毀掉她和蒲生剛三人生的目的來的。
海津裡美非常清楚自己給蒲生剛三下的藥量絕對不多,不至於讓老頭子當場駕鶴西去。
“是和泉櫻,是她做的,都是她。”海津裡美大聲說道。
負責審訊的兩個警察相識一眼後,其中那個年長的把手中的文件推了過去:“在那之前,請蒲生夫人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那是蒲生剛三屍檢報告,被紅圈標注出來的是藥物檢查說明他的身體裡有大劑量的處/方藥。
然後還有在她的地方搜出了藥物的照片:“先解釋一下吧,這些藥物和你臥室裡的藥物成分完全一樣。”
“當然,同時希望您也能解釋一下為何你為有這麼多的處/方藥,因為據我們所知你的病人並沒有那麼多,那些藥物都被你用到了哪裡?”警察問道。
海津裡美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到窗戶被人敲響的聲音。
再次從外麵回來的兩個警察表情沒有那麼客氣了:“蒲生裡美女士,在你家中的冰箱裡我們發現了管家的屍體,現在懷疑你是兩個案子的殺人凶手。”
海津裡美楞了一下後大聲反駁到:“我才沒有殺了那麼老東西,我——”
“可是現場發現了一些痕跡,通過初步檢測凶手留下的DNA是B型血液,據我所知你就是B型血液。”警察說道。
“和泉櫻,她也是B型血。”海津裡美大聲反駁道:“還有,我現在要找律師。”
從病床上醒來後,坐著輪椅的和泉櫻也受到了審訊。
中年刑警看著眼前年齡比自己女兒還小的女孩說道:“彆害怕,我們就是來做個筆錄而已。”
警察們對於這個女孩的懷疑並不深,因為按照藥物檢查來說這個女孩是最早被下藥的而且被迫服了很久的藥。
但是程序還是要走的。
“需要熱飲嗎?”不停有人拿著小毯子、小零食送進來。
“你也可以請律師,讓律師來保釋你的話很快就能出去了。”警察提議道。
和泉櫻纖細的手指絞在一起:“請律師和保釋費都很貴吧,我沒有錢。”
女孩的臉上露出了窘迫的表情,然後深吸口氣:“我沒有殺人,我也不需要律師來為我辯解。
霓虹的警察都非常厲害的,我相信你們會還我清白的。”
不過在得知管家也被殺的消息之後,那雪白的臉蛋上佯裝的堅強破碎了大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啊?”
觀察著她的警察冷不丁的說道:“我們在管家死亡的現場找到了他和人爭執過的痕跡,無論凶手是誰他都不小心留下了自己的DNA。”
“目前我們已經得知,凶手是B型血,小櫻你也是B型血吧,難道你不害怕嗎?”另一個警察說道。
女孩的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可是雜誌上不是說66.7%的霓虹人都是B型血嗎,靠這個真的能找到凶手嗎?”
柔弱的為了證明清白就算半夜發高燒也要堅持過警察審訊的未成年女孩和隻要調查一點就會發現劣跡斑斑的年邁富豪的嬌妻,至少在印象上就讓人立判高低了。
尤其是在警察們發現和泉櫻原來的夫婦原來都還活著,而且被蒲生剛三夫妻送走了被死亡的時候,都感覺見證了人類的多樣性。
“所以是蒲生剛三騙我,他不是我的親生爸爸也沒有什麼寄養,那我爸爸之前失蹤那麼久和畫難道說,蒲生剛三都說了謊話嗎?”和泉櫻失聲痛哭。
警察看著包著病入膏肓的母親和已經燈儘油枯的瘋父親哭到不行的女孩,也被這種情緒所感染。
這一幕也被記錄下來在隔天登上了個大新聞的頭條,這駭人的新聞和黑心的蒲生夫婦成為了震驚全國的新聞。
在發現死去管家身上找到的DNA和藥物的時候凶手已經確定了,在輿論下身負巨債的蒲生裡美非常淒慘的接受了審判。
而另一邊,和泉櫻準備搬家了。
並不是到這個時候她會在意世俗的眼光,單純是因為她爸爸要死了。
在生命的最後時光,和泉櫻希望能和一家三口一起過。
那些她爸爸畫的畫終於能以和泉的作品的身份出現了,因為新聞那些原本不被追捧的藝術品被炒到了不可思議的價格。
和泉櫻已經知道這些藝術的虛偽性,她把所有畫都賣了把錢全都捐了。
不過,和泉櫻還是有放不下的事情。
“這是什麼意思?”高大的金發身影出現在門外的時候和泉櫻一點都不意外。
“一點我能做的事情。”和泉櫻勉強的扯著嘴角說道。
黑澤陣看著手裡後綴一串0的支票:“為什麼不當麵交給希子,她很擔心你。”
“因為我不敢再麵對學姐,說實話我很擔心她會對我失望。”和泉櫻坦誠的答道,然後注意到了學長拎著的東西。
這個東西非常眼熟,沒錢吃飯的時候學姐經常會拿著裝好吃的便當分給她。
“希子燉的湯,有滋補安神的用處。”黑澤陣看著眼前平靜的女孩話語中帶著幾分嘲諷:“她擔心你會休息不好做噩夢。”
“所以我才不敢見希子學姐啊。”和泉櫻接過保溫桶,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我擔心希子學姐會發現,我不想在希子學姐的心中變成差勁的人。”
學長銳利的仿佛能把她整個人看透的目光讓和泉櫻想起了初見時的那個圖書館的清晨,和泉櫻清楚學長和她是同類。
“學長,守護好希子學姐不要讓她做噩夢啊。”和泉櫻拿起了行李箱:“以後有機會,我會當麵向她道歉的。”
“我和希子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黑澤陣說道,他非常討厭彆人對他和希子的事情指手畫腳。
而且黑澤陣對於被學妹當做一類人非常不屑,他才不會露出那種神色。
軟弱的神色。
如果是他的話,他會把這種事情做的乾乾淨淨,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然後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的陪伴著身邊的戀人一夜好夢到天明。
黑澤陣回到家的時候看到了屋外晾曬的衣服,走進客廳的他:“希子,你不是去了黑羽大宅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跪坐在地毯上背對著他忙活什麼的菅生希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阿陣,有驚喜哦。”
然後黑澤陣的動作頓住了,他看到了一個不屬於他們家的存在出現在沙發上。
一個穿著綿羊連體裝的小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