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波稻的推測,具體會發生的情況她也不清楚。
如果說,希子不會以原本的模樣回來呢?
“你要去哪裡?”宮野明美疑惑的看著突然轉身想外麵走去的男人。
“有件事情,需要再確認一下。”黑澤陣說道。
回到街頭,重新豎起攝影機的菅生希子內心已經完全平靜下來。
她看著鏡子中陌生的不屬於自己的麵孔在思考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還要用現在的假身份通過臥底警察的渠道繼續探究這個組織的內部和當年開車撞她的連環殺手之間的關係嗎?
菅生希子還想調查現在的阿陣在做什麼,想通過正規些能把法律接納的方式收集一些材料、證據。
這也是她費勁弄一個新的身份的原因。
菅生希子還在想一些彆的事情,比如她以自己的真實樣貌回去之後和阿陣還會有未來嗎?
以後在現世,沒有文憑和高速發展的新世界脫節的她選擇以什麼方式為生呢?
一直在走神的緣故,菅生希子沒有注意到以市區不允許的超速停在馬路邊的黑色車子。
直到熟悉的靈壓讓黑色的須須難以抑製的興奮起來,眼前籠罩在陰影中。
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菅生希子眼前的光,熟悉的煙味讓她猛的抬起頭。
除了時間不對,這個場景和白天時兩人重逢時一模一樣。
不想因為自己的異樣在把好心的臥底先生暴露出來,菅生希子吸了吸鼻子:“我沒有在拍攝。”
黑澤陣看向擺在架子上的攝影器材,果然鏡頭前麵的蓋子都沒有打開。
他的視線沒有從她的臉上挪開,那種極有壓迫感的視線下菅生希子一臉坦然。
畢竟這種讓人難以招架的犀利眼神,她可是看了十多年。
隻不過阿陣通常會更溫柔一點,除非他做傻事,不然他不會那麼凶凶的看著她。
黑澤陣看著地上裝在袋子裡一半沒打開多東西:“已經結束了嗎?”
菅生希子有點心煩意亂,所以胡亂的點了點頭:“嗯要結束了,我要離開了。”
蹲下身開始收拾東西的女人又隻留給黑澤陣一個背影,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
然後,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也讓菅生希子停下了動作。
“錄影機裡都還沒裝內存卡,你是才到這裡為拍攝做準備。”黑澤陣冷靜的看著眼前的人:“你在撒謊。”
黑澤陣看到對麵的人有一瞬間的僵硬之後放鬆了身體,手中的讀卡器從左手換到右手,在手指間靈活的移動。
這套動作黑澤陣並不陌生,是花切紙牌的動作,一些魔術師也會這麼練習手彩魔術的技巧。
在很多年前,每個閒暇的午後都會有人靠在他的肩膀上練習。
這個小動作隨著刻苦的練習成為菅生希子的一個小習慣,通常在她為什麼難題苦惱到絞儘腦汁的時候出現。
知道這種細節的人隻有黑澤陣,歸功於他們的反偵察技術,就算是組織對於他和希子國中和高中時的事情也不清楚。
“先生,我的工作沒有必要向你解釋。”菅生希子收拾好東西站起身。
她擔心的是阿陣再因為他的謊言產生疑慮,因此耽誤臥底先生的任務。
語氣尊敬的直白回答,也很符合菅生希子直球係的風格。
不過轉身離開時,菅生希子感覺到胳膊被攥住了。
他用的力氣很大,菅生希子一時間都無法掙脫。
黑澤陣的臉上帶著幾分孤注一擲:“你不是說,希望可以一直待在我身邊嗎?”
我分一點愛給阿陣吧。
希望可以一直待在阿陣身邊。
那阿陣你能不能一直喜歡我啊。
我想好好珍惜阿陣。
我也超喜歡阿陣。
從稚嫩孩童到爛漫少年時光,黑澤陣聽了很多直白回答熱烈的表白。
這些記憶不曾褪色,反而無比鮮明。
這些過往和思念讓他在每個寂寞的夜晚裡能燃燒起灼熱的愛意。
黑澤陣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理智,可能會被當做奇怪的精神疾病患者,那有又什麼關係?
他一向都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更沒有道德感那種東西,對生命也不過有微薄幾分敬畏罷了。
高層公寓內禁錮著由未婚妻殘骸自我修複後長出的怪物,在漫長的等待中嘗試過各種找回戀人的辦法的黑澤陣早就在偏執中變得瘋狂。
黑澤陣等待的是一個奇跡般的重逢。
“阿陣,我從死亡之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