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番外篇:赤井秀一的假期
“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朱蒂·斯特琳看向站在遠處的黑發男人,眼中帶著幾分不解。
一周前,失蹤許久的FBI探員安德烈·卡梅隆突然在某個人煙罕至的小島發出求救,被附近劃船回家的國中生帶了回去,因此才和他們聯係上。
安德烈·卡梅隆探員經過醫生的檢查確定沒有受到虐待,但是無論如何詢問又或是使用催眠的辦法,都無法讓他想起有任何的事情。
從那天在宮野明美家樓下追摩托車開始到流落到孤島前這段時間,安德烈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FBI駐霓虹小分隊的任務完成了,準備撤離了,而赤井秀一拒絕了這次同行。
“我還有些事情想要調查。“赤井秀一說道。
赤井秀一沒有說謊,自從多年前父親因為調查案子回到霓虹後就消失了蹤跡,然後是在霓虹的親戚突然去世。
因為懷疑父親和親戚的事情都與某個非常神秘的國際犯罪組織有關係,母親從她所在的英國情報組獲取相關的信息,最終懷孕的赤井瑪麗決定帶著兩個孩子回到霓虹進行調查。
這是一次沒有結果的調查,因為既沒有找到父親也沒有找到兩個成為孤兒的表妹。
這件事讓赤井秀一更加堅定了要成為FBI的決心,眾所周知這是燈塔國最大的情報組織而當年父親所調查的案件牽扯到了燈塔國的警方,隻有成為他們的一員那些情報才會對他敞開。
兜兜轉轉,赤井秀一以FBI臥底探員的身份加入了黑衣組織。
想著母親的囑咐,終於見到表妹的赤井秀一良心好不刺痛的打出了情感牌。
赤井秀一偽裝成了諸星大,和宮野明美戀愛了。
愧疚、歉意帶著幾分偽裝出的愛意在相處中滾雪球般變大,最後赤井秀一自己都分不清有自己有幾分真心了。
但是在被主動提出分手,看著工業大廈爆炸時赤井秀一倒是看清了自己的真心。
但是已經太晚了。
父親的調查有了些線索,當年赤井務武最後失蹤的地點附近剛好出了大車禍。
當時超過200多個病患被送往急診,因此他的父親很有可能被送到了區域更遠的醫院。
在重新調查後,赤井秀一發現了一個符合條件的病人:和父親年紀相近的男性因為爆炸入院,麵部大量燒傷腦補受傷在醫院躺了十年之後醒來,記憶出現了些許問題。
這個人,可能是他的父親。
赤井秀一深吸口氣,準備去那家醫院找出病人的資料。
找到父親之後,在繼續尋找有關宮野明美的線索。
巨大的廣告屏在投放著最近大火的VR遊戲,人流攢動站在十字路口也能感受到這座城市的繁華。
下一秒,赤井秀一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麵容。
是宮野明美!
電車奔馳而過,指示燈變綠。
當赤井秀一追上去的時候,宮野明美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人海中尋覓一個身影如同在汪洋中尋找一滴水那樣難,不過對於一個天賦異稟的狙擊手來說找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很快他就根據身形鎖定了目標,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明美剛才看到他了嗎?
赤井秀一並不確定,但他知道黑衣組織雖然已經名存實亡,但仍有爪牙和各種勢力在尋找宮野誌保,對傳聞中神奇藥物非常感興趣。
現在風波還沒有完全平息,宮野明美不惜冒著巨大的風險在此刻出現在這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恐怕,剛才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宮野
明美注意著出現在前麵的身影,調整步伐快走幾步從身後撲了上去臉上滿是喜悅的表情:“桃,沒想到我們在這裡見麵了!”
低頭看手機的女性抬起頭臉上是驚訝的表情,她嘴巴張開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感覺到頸部傳來了痛意。
肩膀上傳來的重量讓宮野明美確定對方已經因為藥效已經失去意識,宮野明美把指縫間的針筒扔到袋子中用雙臂親昵的抱住了對方:“怎麼還是和以前那樣喜歡撒嬌啊。”
悄悄跟在她身後的赤井秀一親眼目睹自己嬌弱纖細的女朋友雲淡風輕的當街迷倒一個年輕女性,當臂挎著她向旁邊的時鐘酒店走去。
赤井秀一:瞳孔地震。
這不是他平時認識的明美。
不到十分鐘,換裝易容後的宮野明美拎著包包走了出來,從步伐到姿態已經完全偽裝成了另一個人。
赤井秀一的表情有些複雜,之前執行的任務中他隻見過明美的變裝,從來都不知道明美在易容方麵還這麼厲害。
意外之後,赤井秀一意識到這才是正常的。
能夠在組織的監視中死裡逃生,還把自己和妹妹都保護的特彆好,宮野明美絕對要比她表現出的強大很多。
有關於明美,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呢?
看來在組織的那段時間,偽裝著的不隻是他一人。
宮野明美拎著手提袋推入了眼前的玻璃門,貨架上陳列著各種酒類,坐在前台的工作人員看到她點了點頭。
宮野明美朝著後麵的電梯走去,將手掌按在金屬區域掃描後電梯門打開了。
電梯裡的監視器調整角度,宮野明美知道這是監控室內的人正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哼著昨天在泡沫劇裡聽過的BGM,宮野明美拿出粉底對著電梯中的顯示屏給自己補妝。
這家紅酒店的偽裝從各方麵看都過於蹩腳了,不過前台服務人員身後的電梯和安保程度讓赤井秀一眉頭皺起。
這裡是什麼據點?
明美一個人孤身前往做這樣的偽裝是為了什麼?
赤井秀一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這種行動至少需要兩個人,明美需要有人來接應她。
這樣想著,赤井秀一打量著眼前的大廈設計pnB。
第一步,赤井秀一去找了整棟大廈的總電閘。
赤井秀一心中隱隱有個猜測,比如之所以作為偽裝的紅酒莊顯得那麼蹩腳很可能是因為緊急部署下所產生的漏洞。
既然是緊急布置的,那說明就算外表看掩藏的再好也是有跡可循的。
比如用電量和用水量,在樓上那不可告人的總不會是赤手空拳搞事情。
在許多家庭用電中,有一層的其中幾層顯眼極了。
而且赤井秀一注意到,距離每月一次的檢修日還有好久但電箱和水箱這幾天都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赤井秀一知道,是明美。
雖然FBI已經撤離了,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好在放假中的探員赤井秀一仍然被允許保留了武器。
她總會需要接應的、
風速、濕度陽光的角度都剛剛好,赤井秀一這麼在心裡想著從盒子中拿出他心愛的M82A1狙擊木倉架到了合適的位置。
雖然大樓的玻璃做了處理,但是在紅外熱成像儀器前一切無法掩飾。
這個距離,赤井秀一挑選了一枚合適的子弓單。
觀察著屋內的一切,赤井秀一的眉頭皺了起來。
因為在視線的中心,能看到一個被圍住體溫高到離譜的人。
難道說,那裡是被組織緊急轉移的人體實驗室?
這麼說,核心那個被控製住的人身份是什麼?
電梯打開,就看到了兩個全副武裝抱著步木倉的保鏢。
這種工作氛圍的好處,就在於無需有過多的寒暄也不必擔心在一些小小細節上露餡。
打開置物櫃的大門,宮野明美換衣服的同時從袖子內放出了什麼東西。
確定好排風口的位置和煙霧警報器的位置,打火機在宮野明美的指縫間轉了轉又塞回口袋裡。
“直接就將沒有臨床數據的藥物用在那個女人身上真的沒事嗎?”
“那個女人真厲害都沒有喊過疼,不過從各種身體指數看已經快到極限了吧。”
“那個女人不是傳聞中和boss有曖昧嗎,她是不是透露了組織信息所以才被抓來做實驗?”
這種小小的討論聲隻敢在茶水間出現,熬了一夜的工作人員看上去都很憔悴。
和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宮野明美沒有參與討論,而是端著馬克杯進入了實驗室內。
貝爾摩德就躺在不遠處的病床上,身上連接著各種儀器。
“我看這些數據沒有他們說的那麼誇張啊。”宮野明美對身邊的同事說道。
“那是因為之前的藥物終於被代謝掉了,之前的那些不過是為了檢查她的代謝速度和目前身體的狀況罷了。”
“誰都知道咱們那位教授對宮野夫婦的研究成果感興趣,可惜他這多年的努力也沒有雪莉一年的研究成果多。”
隨聲附和著,宮野明美的笑容卻有幾分僵硬,不過轉瞬即逝無人察覺。
先確定電腦中有多少屬於爸爸媽媽和雪莉的研究成果,然後讓那些東西永遠消失吧。
不管是哪個高官或是教授的美夢,都永遠消失吧。
這樣,才不會有新的犧牲者出現。
指尖在鍵盤上敲打,宮野明美心中已經有了全盤計劃。
赤井秀一在猜測,猜測明美會選擇什麼時候動手。
直到他聽到了音樂聲,原來附近舉辦了花車遊行活動,因為有大出版社漫畫社參與,聲勢浩大能看到很多人cos大火的二次元人物,還有很高很大的充氣玩偶。
人多、吵鬨,是個合適動手的好時候。
宮野明美也是這麼想的。
濃煙和火焰升起,煙霧警報器發出聲音大家都驚慌起來。
電梯門口端著步木倉的警衛是最後的防線,就算這裡炸了他們也會保證離開這裡的人不會帶走重要的情報或是泄露出什麼。
所有人都湧向了電梯的方向,而宮野明美則在儘職的扮演自己的角色:緊急打開備用電源保證屋內的電器能夠單獨使用。
監控器下,她的舉動看上去和保護資料的其他成員沒有什麼區彆。
但是隻有躺在病床上的貝爾摩德能夠感受到,禁錮在身上的腳銬和手銬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打開了,而彎腰忙碌的年輕女人在用近不可聞的聲音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還醒著,我會去阻擋電梯那的家夥。兩分鐘後遊行的花車會經過樓下正下方的位置,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貝爾摩德咬了咬牙,垂落在病床邊的手指輕微的動了動。
看懂摩斯密碼的宮野明美意識到看來雖然之前的實驗藥物已經代謝完,但出於擔心還是給貝爾摩德身上注射了其他的藥物。
“火勢控製不住了,貝爾摩德是非常珍貴的實驗者必須立刻把她送走。”穿著白大褂急匆匆的中年人衝了過來:“我們要立刻把貝爾摩德轉移。”
“這樣可不行,真是傷腦筋。”宮野明美歎了口氣,一手將貝爾摩德的病床推向靠窗的位置一邊高抬腿將端著步木倉的保鏢踹到了牆上。
從牆上滑落的魁梧男人垂下頭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眾人看著牆上砸出的深坑和留下的血痕再看
向瘦弱的年輕女性時,表情變得非常恐懼。
“你,你不是友枝子。”
“現在才知道這一點已經太晚了。”宮野明美看著衝上來的安保人員,拿起一旁的金屬支架用力砸了上去。
沒有人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但無疑從戰況看她有著超出一般年輕女性的力量,和讓她們不敢上前的格鬥技巧。
把最後一個衝上來的保鏢打倒在地,宮野明美倒吸了口涼氣將一旁的化學藥劑直接撒在了地板上破壞掉DNA。
更多的人在不斷聚集將她們團團圍住。
一枚子弓單從身後的方向射入屋內,宮野明美看著一個舉起木倉的人倒在地上的同時扭頭看向破碎的玻璃。
快速將傷口綁好,宮野明美抱起病床上的銀發女性破窗而出。
破碎的玻璃像是天空的碎屑,知道其危險性的宮野明美小心的不露出皮膚小心自己被割傷,而充當了保護盾的大明星嘖哼了一聲:“用我擋玻璃,你還真不客氣。”
隨著讓人心臟緊縮的失重感,兩人以極快的速度下墜中。
重啟的玩偶起到了緩衝作用,宮野明美看著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的女人:“我以為你的第一句話,會是感謝我的救助。”
感謝將她的人生推到這種地步的魔鬼宮野夫婦的女兒嗎?
宮野明美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這樣的話語,煙花和顏料在空中爆開,從高空墜落的兩人沒有引起多少注意。
“為什麼救我?”貝爾摩德問道。
當時宮野明美把她放了,但之後貝爾摩德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組織內的人抓起來做實驗。
因為被禁錮的這段時間對外麵發生的一切都不了解,等貝爾摩德意識到警方對於黑衣組織進行了圍剿,內部的臥底將組織大部分情報泄露出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像黑衣組織這種在霓虹裡世界存在了半個多世紀的組織就算被砍掉了頭顱與軀乾,也總會留下遺產。
而對這些暗流絲毫不了解的貝爾摩德,成為了遺產分割時被犧牲的部分。
“恨意沒有到要看著你被殺死的程度,造就我們不幸人生的是黑衣組織。”宮野明美能看到對方眼中的仇恨:“我的父母,已經付出代價了。”
與對父母沒有任何印象隻能幻想的妹妹不同,宮野明美那時候已經記得事情了。
宮野明美雖然不知道父母所研發的是什麼,但是被監控狀態下精神緊繃的父母,意識到不幸即將降臨想要自救的父母還有認真囑托她努力活下去的父母。
徒勞的,最後被謀殺葬身火海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