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13(1 / 2)

鄭瑾從未如此清清楚楚地看著鄔文月。

她的嘴角勾起,然後那種帶著惡意的笑容到了眼底,她因為笑起來微微鼓起的麵頰,都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她在看他的熱鬨,在嘲笑他。

猛地往後一退,太陽穴處的青筋一跳,腦海之中出現了曾經忘卻的一幕。

他拿著喜稱,挑開了端坐在床上鄔文月的金色紅絹蓋頭。

鳳冠的口中銜著一枚流蘇,墜著圓潤的東珠垂在她的眉心處,白皙的臉,她的臉上是自然的紅暈,手中握著一枚蘋果,飛快地抬眼看了他一眼,那種笑容帶著點羞澀,帶著點甜蜜。

旁邊的人喝彩,熱鬨的聲音不絕於耳。

“好。”

“新娘子可真漂亮,世子是看呆了嗎?”

“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世子,都知道鄔小姐漂亮,快些坐下喝交杯酒,莫要誤了時辰。”

那是他們成親時候的情景,他好像置身於空中,他當時也是高興的?臉上帶著笑容。

他坐了下來,讓喜娘把兩人的衣服綁在一起,兩人的手臂交繞,執起交杯酒,她喝下了酒,轟得一下臉更紅了,眸色裡帶著不勝酒力的氤氳。

他與她應當是有過還算是美好的過去的,怎麼就成了現在的狀況?

她羞澀含笑和現在的帶著惡意的笑成了鮮明對比。

頭腦暈眩,鄭瑾的手撐在桌子上,“怎麼就……”

“怎麼了?”鄔文月看著鄭瑾的模樣,也擔心自己刺激的太過。

雖然確實因為兩個通房的事對鄭瑾算是看透了,現在又因為一個葉菱,和鄭瑾置氣,而且因為婚書的事,鄭瑾居然挑撥他們鄔家,讓鄔文月對鄭瑾很是憤怒,沒有了最後的情意。

但要是鄭瑾真的出了事,她也不好交代。

鄭瑾抬頭看著鄔文月,似乎想要從眼前人找到挑開蓋頭時候那人的影子,“你怎麼就變了?”

鄔文月雙手環胸,“我變了什麼?”之後皺了皺眉,奇道,“世子您是想起來了?”

“沒有。”鄭瑾捏了捏眉心,很是頹然,“我就記得你成親的時候,不是這幅模樣。”

鄔文月看著鄭瑾的模樣,打開了門,對著丫鬟吩咐去請大夫,自己往外走,“世子頭疼,請大夫看看,順便和夫人說一聲,世子想起來我們成親時候的情形了。”

鄔文月沒有理會鄭瑾的問題,他們是不齊心的夫妻,出了門就沒必要在其他人麵前那裡透露出他們的矛盾。

鄭瑾看著打開了房門,想到了鄔文月剛剛的話,也準備去一趟保和堂。

“世子,等到看過了大夫再出門。”鄔文月笑了笑,語氣沒有剛剛的尖酸,在鄭瑾的心中更加刻薄,“阮大夫這很快就要成親,也跑不到彆的地方。等會您要是外出,讓娘親擔心就不好了。”

侯夫人牽掛關於長子的一切,正往這邊匆匆走過來,鄔文月上前低聲和夫人說這話,鄭瑾隻能夠等到大夫看完了之後,才能出門。

都說鄔家的長女才華冠京都,容色明豔,他覺得此人尖酸刻薄,浪費了好容貌。

要不然也不至於對葉菱一見鐘情,鄭瑾坐在馬車之中,還想著葉菱。

等到了保和堂,還沒進入到巷子裡,就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先不急著入內,鄭瑾在外聽著彆人說起阮大夫做得事。

鄭瑾一直知道阮繡棠的醫術很好,回到京都裡,太醫署的人也說她處理的傷口很好,頭腦的血塊也因為阮繡棠的藥方及時散開,剩下的一些就隻能靠著天長日久吸收掉。

還有他的腿,固定的很好,他又是習武之人,因為正得好,也比彆人要早早拆開了夾板,每日裡適當走一走,反而有利於恢複。

鄭瑾身邊垂手立著侍從,護住鄭瑾不讓他被人碰倒,也留意鄭瑾的腿。

就算是阮繡棠的醫術再好,鄭瑾的心中,想到那一次的落難,能想到還是睜開眼的時候見到的葉菱。

發帶垂在肩頭,笑得燦爛,眼睛彎成新月的模樣,“你醒了。”

那瞬間的怦然心動,他就想要她。

怎麼就這麼難呢?

明明那時候見到了葉菱,她也對自己驚豔。

鄭瑾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副好皮相,不過就是個小地方出來的農女,他那時候也逗弄得她芳心大亂。

怎麼忽然就再也看不到她,之後阮繡棠更是帶著葉菱離開。

葉合仲也是廢物,親生女兒的生辰八字也記不住,要是記住了,當時去了官府裡扣上印,葉菱就算是有翻天的本事,也無法從他的手中跳出去。

侯府的長子,未來的侯爺,想要拿下她,怎麼就成了這樣?

一片樹葉從頭上滑落,鄭瑾伸手捏住了葉柄,眸中情緒翻騰,就往裡走。

“這位爺。”鄭瑾剛想要穿過其他的人,先到藥堂裡,就被人攔住了,“求醫得排隊。”

“我不是求醫,我是找人。阮大夫可在其中。”問過了之後,就覺得是白開了這個口,他已經看到了蘇玲瓏,還有旁邊給人抓藥的葉菱。

一瞬間有些不管不顧想要上前,因為一個帶著兜帽小小的身影,硬生生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