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號練廢了3(1 / 2)

先到了衣料鋪裡。

彆院裡放置的衣料不多,雖說貴重但是一股子陳舊老氣的氣息,蘇玲瓏到了鋪子裡,選定了麵料,看著展出來的成衣,還有製作的冊子,替自己挑了兩身。

這霓裳閣雖沒有見過元慧大長公主,但一見到蘇玲瓏通身的氣度,眼力見還是有的。

掌櫃直接出來,接待蘇玲瓏給量了衣。

這才知道,這位是平日裡深居簡出的元慧大長公主。

按照記憶,甄語心是真心疼愛段明堯,得到宮裡頭的賞賜,自己不想穿得鮮亮,就把好東西都放到了庫房裡,是留給段明堯媳婦的。

現在輪到了蘇玲瓏做任務,這些料子蘇玲瓏可不打算給兒媳婦,現在霓裳閣製作幾件新款式的衣衫,也看看款式,等會回府了再清點那些衣料。

讓桃紅付了定金,又抱了幾批布料,打算回去的時候翻開庫房再配庫房裡的那些布料做衣服。

蘇玲瓏又去了賣首飾的紅妝閣。

一眼就見到了魏荷珠。

這會兒沒嫁人,還是花骨朵一樣含著露珠待放,難怪魏山長把人給寶貝得跟什麼似的,生怕她動了心思替段明堯求娶。

魏荷珠才名好,家世也好,父親這邊都是肱股之臣不說,母親那邊是赫赫有名的孔家。

但也有一點,魏荷珠少時喪母,魏正卿一直沒有再娶。

段明堯的家世好,母親是尊貴的大長公主,但是甄語心和段啟和離,也是個弱項,從這種方麵來看,段明堯和魏荷珠算是般配。

魏荷珠注意到了蘇玲瓏的視線,微微有些不自在。

魏荷珠有些不自在,她身側的那位姑娘就更是如此了。

“我知道你,”蘇玲瓏笑著說道,“剛剛還遇到了你祖父還有父親,魏姑娘,這位姑娘是?”

魏荷珠是跟著好友一起來的,旁側那位青衣姑娘是簡姑娘。

這位姑娘家世不高,是翰林院編修原配之女,生下了簡文書之後,就撒手人寰。

不像是魏正卿,妻子故去後不曾再娶,簡編修娶了一位繼室,先前的簡文書就成了府裡尷尬的存在。

簡文書的才學不錯,加上命運讓魏荷珠有些微妙的相似,兩人在女院上學的時候就是同窗,關係不錯。

元慧大長公主的目光沒有落在簡文書身上,都讓她有些不自在。

魏荷珠聽到了蘇玲瓏的話,回道:“呀,那我也要早點回去了,沒想到今日裡這麼早祖父就回去了。”

魏荷珠看出了好友簡文書有些不自在,加上猜測到了父親和祖父已經回去,就想要帶著簡文書一起離開。

蘇玲瓏對著魏荷珠一笑,“我剛剛還同你祖父說,晚些時候開詩會,要給你遞帖子,你身邊的這位簡姑娘是你好友,那到時候一起吧。”

蘇玲瓏想要開個賞花會很簡單,邀請了少男少女們,一來是給魏荷珠撐場子,看看能不能給魏荷珠一個合適對象,二來也是替自己挑挑看,有沒有合適的少年。

養個小狼狗也挺不錯的。

不過她現在這樣想的,等到再嫁了之後,可不敢對那人流露出第二個想法,要不然定然要掐著她的腰,讓她低低求饒。

魏荷珠覺得有些莫名,簡文書也是如此,但都齊聲應諾了下來,兩人一起也算是有個照應。

蘇玲瓏笑了笑,“我的彆院裡有個極大的湖,過些日子菡萏開了,我讓準備小舟,還有會水性的粗實婢子,熱熱鬨鬨一番。”

兩位小姑娘自然是應下。

等到出了門之後,簡文書的神色不解,“大長公主是準備辦賞花宴?可是,以前她從未辦過啊。”

“說不定是為了段世子。”魏荷珠說道。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上了馬車。

***

蘇玲瓏又挑了一套頭麵,就回到公主府。

正和段明堯直麵碰上,段明堯見著了母親的裝扮,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這也太鮮亮了些,柳綠怎麼讓母親這樣的打扮。

再看看柳綠並不在母親的身邊,就問道:“柳綠呢?”

蘇玲瓏沒有錯過段明堯的神色,唇瓣揚起,眼底卻沒什麼笑意,“她家裡有些事,我讓她先回去了。”

段明堯恍然,原來是因為柳綠不在,所以穿成這樣,這是少有鮮亮的裝扮。平時他讓柳綠提醒母親,不要穿得太過於靚麗,他想到了父親以前常和他說,讓母親不要再嫁,若是再嫁了一人,他在公主府裡就尷尬了。

段明堯自小讀書,父親更是才高八鬥,這些年讀書,他一直很是敬仰父親。

當年父母和離的時候,他就算是隻有六歲,但他也是讀過聖賢書的,怎麼會願意更改父姓?那就是數典忘祖。

後來,從父親的口中知道,因為母親善妒,容不下宋姨,堅持要和離,所以才讓家裡分崩離析。為了段明堯好,所以養在公主府,但是讓段明堯記得一定不能讓元慧大長公主再嫁。

不讓甄語心再嫁不是自私,而是女子本就應當從一而終。

這是父親一直和他說得,他也牢牢記在心中。

不過段明堯顯然選擇性忘記了,那位對他十分和藹可親的宋姨,也是再嫁女。

段明堯在過去的那些年,一直提防甄語心再嫁,更是在雷雨天氣裡,抱著母親,央求她不要拋下自己,不要再嫁。

九年的時間過去,就算是太後和聖上有這個提議,甄語心都拒絕了,並且主動穿得老氣橫秋,深居簡出表明自己的態度。

現在段明堯都到了要定親的年齡,母親都已經過了三十,他現在也不擔心母親再嫁,於是笑著說道:“母親這一身不錯,襯得膚色很好。”

段明堯這樣是想要從母親手裡拿點好處,例如討要點宅子和門麵,想辦法給那秦家人。

他前些日子遇到了一個很特彆的商家女,叫做秦文蘇,她家本是經商的,似乎遇到了一點困難,段明堯想要把商鋪租給他們家。

那一點微妙的好感,讓段明堯下意識地想要瞞著母親,想讓母親把一部分的資產轉到自己名下,免得讓母親過多過問。

蘇玲瓏挑挑眉,沒想到段明堯居然說出這話,太陽打西邊出來?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就往花枝招展方向打扮,笑著說道:“在彆院裡翻出來的舊衣,我也覺得不錯。”

段明堯:“母親今天是有什麼事?都沒有去接我。”

以前段明堯從來不會說這種話,蘇玲瓏可以斷定他必有所求,果然,見著蘇玲瓏不主動開口,段明堯隻能說了:“兒子想求母親一樁事,我年歲也大了,府裡頭的那些鋪子和宅院,也想自己管了。”笑著說道,“目前先前就說把東西都留給我,現在不會舍不得吧。”

蘇玲瓏瞪圓了眼睛,“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快快打住,什麼都比不上你讀書重要,打理這些俗物耽擱了你讀書。”

“可是,兒子已經快十六了,尋常人家也是這個時候開始經手事物。”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讀書的天分,你有天分啊,肯定是讀書為重。”段明堯以前用的是讀書大義,說什麼不改姓,同樣用這個道理要求繼續和段啟走動,甚至過年都要去段家的,而現在蘇玲瓏也同樣用這個借口,把段明堯堵了回去。

不等著段明堯開口,蘇玲瓏說道:“你爹當年是狀元,你的讀書天分也好,要是這些事耽擱了你,我是不許的,等你什麼時候娶了媳婦,讓你媳婦打理就是。”

一想到秦文蘇,段明堯不想在這個檔口訂婚,漲紅了臉,“娘,不立業何以成家?”

“一般都是這個年齡定下的。”蘇玲瓏笑眯眯地說道,“有什麼心儀的女子,你同娘說,家世稍稍差一點也沒關係,娘都可以替你定下。”

段明堯有一瞬間想要說出秦文蘇的名字,冷靜下來,悄然紅了耳根,原來他是這個心思?

但不用開口段明堯也知道,秦文蘇的家世不是有點差而是太差了些。

深吸一口氣,不敢在這個檔口說出秦文蘇,隻是說道:“娘,兒子現階段要好好讀書,訂婚的事,您再寬兒子半年,起碼等到秋闈之後。”

蘇玲瓏也語重心長地說道了,“是了,你自己也知道讀書要緊,現在不是操心俗物的時候,鋪子和宅子的事你不要想,我是不會給你的,萬萬沒有讓這些俗物耽擱你的道理。”

段明堯的臉色一瞬間有些難看,自己用讀書堵了母親的口,暫時不定親,現在又怎麼好討要她口中的俗物?

轉念一想,打算晚點直接去賬房支取一點銀子。

直接支取個五百兩,應該也足夠讓秦家度過難關的。

“是。”段明堯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懶得和蘇玲瓏多培養母子感情,拂袖而去。

***

而蘇玲瓏等到人走了,就找了賬房,直接約束道,“一切以明堯的秋闈為重,除了每個月的月錢,不許支取銀子,在外麵,明堯常掛賬的地方,也要說一聲,堅決不可以掛虛賬把銀子透出來,要是耽擱了世子的學問,我直接送到官府的,可不管拐彎抹角的什麼情麵。”

掛虛賬的意思是,其實沒到店家買東西,但是假意簽單。例如是一百兩,其實店家就直接給人九十五兩銀子,然後拿著欠條到公主府要錢。

賬房聽到這毫不留情的話,加上也知道,平時公主是最在意段明堯的學問,這事是來真的。

小心翼翼開口,“要和整個京都裡都打過招呼,恐怕需要三五日。”

“那沒事。”蘇玲瓏說道,“休沐日公子也要在府裡頭讀書,我會約束讓人不要外出,休沐日過了之後,直接讓人送到書院裡,足夠辦妥了。”

賬房應諾了下來,蘇玲瓏這還不夠,趁著還沒天黑,直接讓桃紅去牙行挑人,選了粗實力氣大的婆子,直接是死契,同時讓牙行裡要是還有壯婆子都給送過來。

按照蘇玲瓏的想法,他既然開口要這些東西,定然是準備明日一早就去找那個秦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