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097(1 / 2)

聖誕節後的開工第一天,提姆發現哥譚出現了“用工荒”。

哥譚是個人員流動性很強的大城市,每到節日——尤其是聖誕節這樣闔家歡樂的重要節日——前,都會出現一批員工調動,但是節日後,他們又會招聘新員工。

當人力資源部告訴他,勞務市場求過於供時,他沒法相信:“怎麼?沒人來哥譚打工了嗎?”

何止沒人來韋恩集團打工,整個城市都陷入人力匱乏的窘境。

勞動力都被ECO組織薅得乾淨了,遠在遙遠的銀河係裡的外星球上,到處都是打工的米國人。

“提高員工待遇試試?”提姆說。

以前韋恩集團可是隨意裁員,現在,裁員前都要再三思量有沒有備選,還有什麼樣的備選。

而且哪怕是個清潔工,答案都幾乎是“沒有”。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是布魯斯打來的。

他說:“哢哢在太空飆車,被星際法庭告了,她需要擅長辯護的律師。”

在片刻的呆滯後,提姆立刻熟練地進入狀態,說:“韋恩集團倒是有律師團,不過……等等,我記得哢哢有律師,彼得給她介紹過一個,幫她處理在侏羅紀公園惹來的麻煩……”

布魯斯也回憶起來,問:“你知道他的地址嗎?”

提姆翻了翻通訊本,如實回答。

在解決問題的最後,他還是沒忍住,難以置信地問:“太空飆車?”

“嗯。”

“她會開車?”

“據說是摩托車。”

“她在太空騎……哦不,飆摩托車?”

“嗯。”

“什麼摩托車……我是說,怎麼質量這麼好?”

“……提姆。”

“什麼?”

“好好工作,彆胡思亂想。”

“是的,長官。”

頓了頓,提姆又問:“亞當斯一家對此事有什麼反應?”

忽然,他靈光一閃,猜到了,既然布魯斯會打電話給他,可見戈梅斯他們肯定又有了什麼不靠譜的決策。

他問:“他們該不會想自己找律師吧?”

“更糟。”布魯斯的聲線怎麼聽都很低沉。

當布魯斯掛斷電話,戈梅斯抽著雪茄,正在說:“我為那孩子感到驕傲,在這麼小的年紀就監獄,實在是後生可畏。”

“我想說希望她不要驕傲自大。”法斯特羨慕地說,“但是她刷破了亞當斯家族進入監獄的記錄,這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哦不,法斯特叔叔,”莫蒂西亞更正道,“你忘了,我們的遠房親戚雷克舅舅是在監獄裡出生的。”

法斯特想了想,說:“但這怎麼能抹殺哢哢的成就呢?雷克舅舅的起點線就高出常人一大截。”

莫蒂西亞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看著這一家子,布魯斯感到與他們毫無溝通成果可言,隻能指望卡喀亞的兩個監護人醒悟過來。

而事實證明,鴨子也確實比亞當斯家的人的思路更普通一些。

他糾結地扯著帽子,說:“但我不想讓哢哢有這樣驚人的成就,我隻想她能回家。她該被判多少年?二十年?三十年?等她出獄就是個大姑娘了!”

他撲倒在地,抓著愛德華的褲腳,眼淚像灑水壺裡漏出來的水一樣向兩邊噴,愛德華也黯然神傷。

這樣的擔憂就有些過度了,布魯斯說:“隻是交通違規……”

戈梅斯搶先對麥克鴨和愛德華說:“不用擔心,我們在天黑前就能把哢哢帶回來。”

“真的?”鴨子抽抽嗒嗒,懷疑地問。

“真的,我們當然不能讓她在裡麵呆幾十年,”戈梅斯說,“她會錯過亞當斯家的成年禮。”

“怎麼做?親愛的,”莫蒂西亞擔心地問。

戈梅斯抽了口雪茄,聳肩:“在餡餅裡塞一截鋼鋸就行了。”

麵對如此明目張膽的越獄計劃,布魯斯輕咳一聲,說:“太空的看守所不是這麼簡單的地方。我們需要律師。”

“那麼我為哢哢辯護,”戈梅斯說,“不用找其他律師了,我就是法律。我宣布將哢哢關進看守所的條規違背了憲法。”

布魯斯沒有再理會他,轉身將寫下的地址塞給麥克鴨:“你們最好親自去一趟紐約,找默多克律師。”

戈梅斯很迷惑,莫蒂西亞解釋:“親愛的,我想布魯斯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為哢哢組一個律師團,你和那位默多克。”

戈梅斯深以為然地點頭:“行吧,”

頓了頓,他補充,“但他不會比我更好了。”

馬特·默多克,生活在紐約地獄廚房的律師,還有一重不引人注目的身份:夜魔俠。

不過,他的老同學,好友,搭檔兼同事,一個名叫“弗吉”的人知道這些信息。

弗吉同時也是馬特的律所合夥人,過度攝入垃圾食品讓他的體型略顯肥胖。

今天,他剛過完聖誕節,來到律所,心滿意足地打開電視,收看晨間新聞。

“我以為你來這麼早是為了處理事務。”馬特坐在對麵的辦公桌後麵。

弗吉打開抽屜,拿出一包薯片,光明正大地摸魚:“寬容點,假日的快樂還殘留在我的體內。”

馬特是個盲人,再加上被強化了五感,他的感官比常人敏感萬分。

被拆開的薯片在他的鼻子聞來,就是散發著一種令他難以忍受的化學品的氣味。

在刺激之下,馬特抬起盲杖,打開弗吉的手,順勢將薯片掃進垃圾堆:“看電視還

行,這個就過了。”

“嘿,那是我的零食。”弗吉抗議。

馬特丟給他一個青蘋果,說:“你該吃些純天然食物,加工食品總有一天會要了你的命。”

弗吉搖了搖頭,憤憤地將目光移到電視上,然後,他看見一隻鴨子出現在屏幕上。

“兒童片?”弗吉不明白,他明明在收看新聞,這是什麼關於鴨子的新聞?

接著,那隻鴨子從屏幕中伸出腦袋。

弗吉抓著蘋果,目瞪口呆。

這顆鴨腦袋還會說話,大喊著:“律師,請幫幫我女兒!”

馬特什麼也看不見,隻是露出微笑,安撫道:“不要慌,慢慢說。”

他邊說話的同時,邊感到奇怪:怎麼沒聽見有人接近門口的聲音?

但是弗吉沒有慌亂,應該沒有危險,他習慣性地用鼻子聞著氣味,判斷來人的身份:

嗯?怎麼這麼重的鴨子味?莫非委托人如此客氣,還帶了家禽當見麵禮?農民?過於淳樸了!

出生在大城市,常年感受人情冷暖的律師幾乎要被淳樸的鄉民感動了。

然後他聽見這聲音急切地說:“我的女兒在太空飆車被抓了,你可以給她辯護嗎?嘎嘎!”

最後兩聲在急迫中發出的鴨叫尤為刺耳。

馬特:“……”嗯?

他不得不出聲問:“弗吉,怎麼回事?這個人是誰?”

弗吉毫無反應,仍在座位上目瞪口呆。

馬特抓起盲杖,又伸過去,打了一下弗吉的手。

弗吉被這一碰嚇得從椅子上翻了過去,恐慌地大喊:“鬼……鴨子的冤魂!我發誓,我很少吃鴨肉!”

麥克鴨隻能從臨時充當“傳送器”的電視裡走出來,花了一段時間消除誤會。

馬特緩緩地問:“外星法庭?”

他確實寫過一封信,對幫助他打敗金並的卡喀亞表示,他會提供一切合法的法律援助。

飆車需要律師也很正常……但是外太空?

怎麼都覺得有些“雖合法但這合理嗎?”。

他隻能說:“我很願意幫忙,但我不了解星際的法律條文,需要你們提供相關的資料。”

“不用擔心,”麥克鴨說,“我們為你準備了現成的合作者……咳,戈梅斯?”

他揮了揮翅膀,亞當斯夫婦也從屏幕中走了出來。

看到這對皮膚慘白的夫婦,剛剛站起來的弗吉,一個大跳又躲到馬特身後,更是緊緊地抓住朋友的肩膀,“兩個人類鬼魂!”

馬特則是忽然咳嗽起來,“抱歉,我對氣味很敏感,你們身上有一股泥土和嗯……墓園的味道。”

“哦,你真是太會說話了,”莫蒂西亞受用地說,“倒也不必如此恭維。”

馬特:“……”

畢竟是麵對女士,他隻能語塞。

莫蒂西亞繼續說:“先生們,請允許我隆重為你們介紹當代法律之光,人類司法的殉道者,戈梅斯·’律法‘·亞當斯。”

戈梅斯彎下腰,向她鞠躬致意。

馬特:“……”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是不祥的預感增加了。

亞當斯家的家長們帶著馬特一起上了布魯斯提供的飛船,去太空接回卡喀亞。

駕駛員是布魯斯,因為他認為如果放任亞當斯家自己過去,恐怕這一家子都得入獄。

他們也邀請了弗吉,但弗吉拒絕得十分委婉,“讓我上天,還是等我死掉之後吧。”

當飛船進入太空,星期三和帕斯利從座位下麵鑽出來,齊聲說:“嗒噠!”

莫迪西亞很驚訝:“我的小烏鴉們,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我們不想錯過哢哢的光榮時刻。”星期三說,任由斷手爬上她的肩頭,“而且我們對星際監獄很有興趣。”

對亞當斯家的具體情況一無所知,但身為律師,馬特仍忍不住插話道:“你們知道你們的家人不是去領獎的吧?”

帕斯利很不服氣地說:“為什麼呢?他們應該給哢哢一枚獎章。”“或許我們可以給她一枚,”戈梅斯說,“她能獲得如此之高的成就,一定要有證明才行。”

法斯特舉起手:“我可以給她做一枚,我會可以把蟾蜍眼睛曬乾做微雕。孩子們,一起來嗎?”

看著星期三姐弟兩向法斯特跑過去,莫蒂西亞很欣慰地抱起雙臂:“多好的孩子。”

“我也要一枚。”戈梅斯攬住她的腰說,“獎勵我第二次參與辯護。”

剛剛和戈梅斯聊了一些法律,已經讓馬特感覺不妙。

可畢竟這是他的雇主,他隻能小心地問:“你第一次辯護的結果怎麼樣?”

戈梅斯興高采烈地說:“那是一場值得慶祝的結果,在我的據理力爭下,原告變成被告,又從五年變成死緩。”

“誰慶祝了?原來的被告嗎?”馬特吐槽,“你真的有律師資格證嗎?”

莫蒂西亞謙遜一笑,說:“馬特先生,你可能不相信,戈梅斯在上法學院的時候,被全班同學選為最不可能拿到‘律師資格證’的人。”

馬特愣了愣,說:“我信。”

“哦,你是一個有眼光的律師,托你的信任,我拿到了。”戈梅斯攤開手,自豪地說。

馬特回應道:“這我倒是不信。”

麥克鴨合起兩片翅膀說:“馬特先生,隻要有你和戈梅斯的幫忙,哢哢一定很快就能出來,對嗎?”

愛德華也期待地看著他們。

馬特掙紮片刻,回答:“能不能隻有我,沒有他?”

“多麼幽默的搭檔啊,”戈梅斯笑著抓住馬特的肩膀,搖了搖,接著說,“不要心灰意冷,我們能共同麵對風雨。”

馬特有些站不穩地說:“我隻擔心風雨都是你帶來的。”

莫蒂西亞見麥克情緒不對,說:“麥克叔叔,你為什麼這麼擔心?這都不像你了。”

麥克歎著氣:“你根本不知道官司有多難打,我寧可去挖礦,也不想和司法機關打交道。”

麥克鴨子對司法係統不抱任何希望,更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根據他的經驗,沒有足夠的財力收買官員,彆想打好任何一場官司。

“會損失很多錢的。”一想到口袋裡的錢財將如流水般滾入各個貪官汙吏的錢包,麥克自然心如刀絞。

馬特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到對司法係統的質疑上,乾咳一聲說:“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