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瘋了(5)(1 / 2)

下朝後, 六皇子因監察不嚴,勒令閉門思過, 月俸減半,仆從減半。

賀修文, 禮和煦,馬高歌三人全部收監。

這三個人都不是啥有骨氣的人,一進刑部棍棒伺候,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全招了。

三個人口供都統一指向了一個地方——桂芳樓。

三個人說, 隻要投靠桂芳樓的老板塗平筠,並交三千兩銀子就可以得到考題。

如果想高中,再交一萬兩就可以得到一份由專業高人撰寫的答案, 屆時背下來直接答題就行。

三個人趴在遞上,屁股被打爛了,一邊哭一邊說,“大人啊,我們也沒想到會中三甲啊, 我們花了一萬三千兩銀子可被害慘了。”

朝天海翻了個白眼,帶兵包圍了桂芳樓。

此時塗平筠正在二樓吃飯, 聽到了消息,帶著丫鬟來到門口, 傲然挺立, “這位大人,敢問因何包圍我桂芳樓?”

“你是老板?”朝天海從上到下的打量塗平筠,厲聲說道:“抓起來。”

眼看著士兵上前就要拿人, 塗平筠喝道:“慢著!”

她來到朝天海麵前,“請問大人,小女子犯了何罪?”

“倒賣科考題目,死罪。”

塗平筠臉色一白,這事如此機密,怎麼會被人知道?

一看塗平筠那震驚的表情,朝天海就知道結果了,他搖了搖頭,好好一個小女子,怎麼就敢做出這等滔天罪行?

塗平筠直接被帶到了刑部,和馬高歌三人對峙。

這一對峙,塗平筠清醒了,“大人,我不認識這三人!”

她籠絡的考生雖說都是些小人,可是學識上麵都是她親手把過關的,不會差。

這三個人,她根本沒印象。

朝天海驚堂木一敲,冷聲嗬斥道:“你說你不認識這三人,可這三人都是從你桂芳樓買到的考題和答案,甚至,此三人能說出是哪月那日幾時買之,你還敢狡辯?”

“大人,這是有人在汙蔑我。”

這三個人塗平筠不認識,一下那慌亂的心神就定了,她冷靜的說道:“大人,小女子一個普通女子,開設酒樓客棧隻是為賺錢,有何必要買賣考題,又是從何處得來如此機密的科考考題?這三人分明是胡亂攀咬,請大人明察。”

“塗小姐謙虛了。”陸澤悠閒的走了過來,“塗小姐是堂堂從二品塗大人的庶女,又和主管科舉的六皇子交往甚密。說自己隻是普通女子,真的謙虛了。”

“太子殿下。”朝天海一見到朝堂瘟神加債主來了,立刻下來迎接。

陸澤淡淡一笑,“朝大人不必客氣,我是在附近閒逛,聽說朝大人正在審核科舉舞弊案的嫌犯就過來看看,不必拘謹。”

“是。”這時衙役搬來了椅子,朝天海恭敬的說道:“太子殿下,請坐。”

陸澤不客氣的坐下。

塗平筠大感不妙,“太子殿下,我和六皇子隻是點頭之交,科舉考題這麼機密的東西,六皇子怎麼可能告訴一個深閨女子?再者,這三人隻有口供沒有物證,作不得數。”

“正好,我就是給朝大人送物證來的。”

陸澤打了個響指,“拿上來吧。”

一個男人恭敬的抬著托盤走了上來。

塗平筠恍若雷擊,“李傑?”

李傑跪在遞上,將簽字畫押的名冊呈上,“朝大人,此名冊是在客棧後院搜到,上麵有塗小姐和所有購買科舉考題的學子名單及蓋章。”

塗平筠瞪大了眼睛,“李傑,為什麼背叛我?”

“小的不知道塗小姐在說什麼,小的隻是一名江湖草莽,看不過你們欺世盜名罷了。”

塗平筠猛然看向陸澤,“是你,是你算計我!”

陸澤靜靜的看著她,“本太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時,名冊已經呈了上去,朝大人隨手翻了翻,怒而再次拍響了驚堂木,“竟然有四十二名之多,堂下之人,你簡直不可饒恕!”

“不對,怎麼可能有四十二人?”

塗平筠大叫,“我明明隻籠絡了五人!”

這一叫,不打自招。

塗平筠渾身發抖的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澤掩了掩唇,“來不及了哦。”

“不!”塗平筠發了狠,凶神惡煞的瞪著陸澤,“太子殿下,你苦心孤詣的陷害我一個弱女子,就不怕遭報應嗎?”

“本太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澤銳利的目光飄落在朝天海的身上,“朝尚書,還不把讓犯人簽字畫押收監。”

“下官明白。”

很快師爺拿著口供過來,左右兩個衙役一人一隻手壓住塗平筠。

塗平筠死命的掙紮,甚至直接動口咬了一個衙役,那衙役平常對待犯人那是鐵血無情,這一下也被激怒了,一巴掌就抽在塗平筠臉上,活生生的抽掉了她一顆大牙,然後借著吐出來的血直接蓋了血印。

陸澤起身,來到塗平筠麵前,蹲下,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在塗平筠耳邊說道:“這次本太子賺了幾十萬,多謝了。”

呸!

塗平筠仇恨的吐向陸澤,可惜陸澤眼疾身快躲開了。

陸澤理了理衣服,起身離開。

很快,朝天海將科舉舞弊案整理成奏折上報給了皇上。

皇上一看,大半夜的再次吐了血。

這就是他耗費心血培養的好兒子啊。

科舉舞弊這麼大的案子,皇上當然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塗平筠可以跨越那麼多監視拿到考題,除非有人裡應外合。

塗平筠和老六的關係他可是知道的啊。

塗家還是他打過招呼輔助於老六的。

結果他就是這麼回報他的?

皇上吐了血,太醫又過來診了脈,就這樣,他還把六皇子連夜召進宮內,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六皇子是又磕頭,又下跪。

足足跪了一夜,這才讓皇上相信他和此事無關。

皇上喝了藥,休息了一晚上也冷靜了下來,這事發的卻是蹊蹺,隻是沒有證據,一切都很難說。

皇上用手撐在案上,才能勉強支撐住身體,他最近感覺這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皇上壓下喉嚨間的血腥味,讓六皇子退下,然後召來了暗衛,讓暗衛十二個時辰緊盯太子。

他倒要看看,太子把科舉攬到自己身上到底想乾什麼!

禮部議事處,陸澤淡定的講了長達半小時的話,中心思想歸納起來就三句話。

科舉舞弊造成考生對朝廷的失望,我們要嚴懲這些作弊者。

著令禮部儘快擬定出新的科考題目,交給他審閱。

此次重新進行的科考必須加一項人品氣節考核。

禮部一乾人等聽的一懵一懵的。

新任禮部尚書問道:“敢問太子殿下,如何考核考生的人品氣節?”

陸澤抿了一口茶水說道:“很簡單,加試一項,在文考之後,考生離開前依次進入密閉的房間由我和六位大人親自評分,每位大人可打的分數從一到十,考核的內容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由我們七人審查人品。”

“這樣是否太過主觀?”禮部左侍郎質疑道。

陸澤點點頭,從袖子裡拿出了一疊欠條,隨意的翻著,“左侍郎有反對意見?”

禮部左侍郎默默的算了下自己欠太子多少錢,等算出三萬六千兩銀子後,微笑,“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陸澤笑了笑,翻出一張禮部尚書的欠條,十萬啊。

大貪官都被他給抄家了,剩下的,賣了他們都賣不出十萬銀子。

禮部尚書點頭道:“為官者,百姓父母也,學識第二,人品第一,太子此舉有利社稷千秋,下官絕無異議。”

陸澤把欠條收了起來,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這麼定了。”

聽見暗衛回稟的皇上用力想了一夜,腦袋都想疼了,也不知道這發了瘋的太子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不過能為朝廷召集品格高潔的官員,試一試也無妨。

刑部牢房,塗平筠蹲在冰冷的地上,手抱著膝蓋,雙目無神。

塗尚書打開牢房大門,一臉悲愴,“這是你娘給你做的荷花酥,吃一點吧。”

塗平筠淒然看向塗尚書,“爹爹,你不救我嗎?”

塗尚書沉默了,科舉賣考題,這是死罪啊。

皇上沒株連他們塗家已經是萬幸了。

“平筠,你糊塗啊。”

塗平筠失望極了,“爹爹,我可是你親女兒,你竟然不救我 ?”

塗尚書對塗平筠也很失望,他沒想到這個他一向寵愛的女兒竟然蠢笨到今天都看不清局勢。

他把吃的放下,“你的判決是皇上禦批的,誰也救不了你。”

“爹爹,你可是皇上最信任的大臣!”塗平筠不平的嘶吼道:“難道你去求皇上也沒用嗎?你隻是不願意為了一個小小的我去得罪皇上而已!可笑我費儘心機隻是為了保住塗家,結果卻被最親近的人拋棄了。”

前世是這樣,今生還是。

為什麼天下儘皆是負心人?

塗平筠的話徹底傷了塗尚書,這麼多年的疼愛,結果女兒根本不懂他。

他關上了牢門,“你好自為之吧,爹隻能說,你的屍首爹會好好安葬。”

“不用了。”塗平筠冷冷的說道:“既然生前爹爹不肯救我,死後又何必假惺惺的做戲?”

塗尚書沒說話,走了。

空蕩蕩的vip牢房又隻剩塗平筠一人了。

七日後,科舉重開,這一次,陸澤讓陳勇小將軍親自監管考場,力保一隻鳥都飛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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