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道文裡的男配(2)(1 / 2)

張偉彥趕緊扔掉筆, 過去扶著紅梅,“你沒事吧?”

紅梅站起來,推開張偉彥,羞紅著臉對著他行禮, “公子。”

張偉彥目不轉睛的端詳著她的臉,這才是真正的美人啊,百看不厭。

眼瞅著紅梅得了張偉彥的注意, 水蘭趕緊上前裝作扶著紅梅的樣子, 將張偉彥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姐姐,你沒事吧?”

聲如黃鶯, 張偉彥看相水蘭,和紅梅不一樣的風格, 水蘭顯得更稚嫩嬌小,皮膚臉型眼睛還是一樣的完美。

啊, 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女人。

他一定要好好的將這兩個美人兒供起來。

張偉彥給紅梅水蘭安排了一個院子,就在紅梅和水蘭以為晚上就可以把這見色起意的富家公子吃了的時候,結果張偉彥對著她們兩人花了一晚上的畫。

紅梅水蘭:“……”

她們腰帶都解開了,就做這個?

張偉彥新收了兩個丫鬟的事情並沒有隱瞞, 但是因為他沒收入房, 隻是兩個丫鬟,加上他素來行事放蕩不羈,所以也沒有引起後院和老夫人的足夠重視。

張偉彥在偏院待了一夜,畫了足夠的畫像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來到書房,將畫像珍藏起來。

這一晚上不見,柳嫣以為張偉彥又是想到了什麼新奇的事情荒唐了一夜,聽說他回書房了,趕緊的端了碗湯過來探望。

柳嫣是百鳳樓的頭牌,自持美貌一向心高氣傲,覺得自己應該是嫁與官家出人頭地,結果耗費了光陰三年,還是沒得一個如意郎君,最後才遇到了一片癡心的張偉彥。

至少柳嫣覺得,張偉彥對她的疼愛和百依百順是癡心。

她沒敲門,刻意讓丫鬟離開,悄咪咪的來到張偉彥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偉彥被驚了一下,隻聽得撕拉一聲,他手裡的畫被撕碎成了兩半、

張偉彥臉一下黑了,他憤怒的大吼,“你在乾什麼!”

柳嫣自打被納進門還沒被張偉彥凶過,這一下驚住了,旋即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她委屈的說道:“夫君,我見你一夜未歸,給你準備了參湯。”

平日裡,柳嫣麵容姣好,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可是看過了紅梅水蘭那樣的傾國傾城,見過了比羊脂白玉更白更細膩的肌膚,柳嫣的那張臉陡然一下不能入眼了。

張偉彥盯著柳嫣許久,心裡驚詫不已。

當初他怎麼就覺得這樣的庸俗女子是他所追求的完美女人?

看看柳嫣那張臉,皮膚竟然比不上雪白,還帶著一點點的黃,眼角還有細微的細紋,還有那毛孔……

咦~

張偉彥覺得膈應,他怎麼就把這麼個殘缺的人當成了完美的藝術品?

柳嫣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張偉彥哄她,一抬頭就見張偉彥盯著她的臉發呆,眼睛裡隱隱還有一些嫌惡。

她愕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夫君,怎麼了?”

張偉彥皺眉,“以後沒我的吩咐,你不要離開自己的院子。”

聞言,柳嫣更委屈了,“夫君~到底怎麼了?是妾身哪裡做的不對,讓你生氣了嗎?”

柳嫣說著眼淚落了下來,伸手去抓張偉彥,張偉彥卻本能的躲開了。

柳嫣哭的更傷心了。

到底還是陪在自己身邊快小半年的人了,如今因為自己哭的楚楚可憐,張偉彥到底心軟了,柔了聲音,“娘給我安排了一些新的事情,我這還沒處理好,心裡有些許煩悶,你且不要往心裡去,先回去休息休息,稍後我再去看你。”

“是,妾身乖乖聽夫君的。”

柳嫣福了福身,慢慢離開,目光偷偷的往張偉彥身後探去,想知道是什麼畫讓張偉彥如此激動,卻隻能瞥見一角,那似乎畫著的是女人的衣角。

女人?

柳嫣納悶了,這整個濰城還有什麼絕世佳人是她不知道的?

柳嫣回到院子,就讓自己的丫鬟白梨去打聽,這一打聽就打聽到了那兩個陸澤留下的丫鬟。

她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將自己打扮的明豔照人,務必要讓那兩個心術不正的丫鬟知難而退,這才來到偏院。

白梨扶著她慢悠悠的走進院子。

紅梅水蘭跪在地上,柳嫣坐下,玩著長長的指甲,“你們兩個就是陸家留下的丫鬟?”

“是。”紅梅水蘭一邊應著一邊默默的吐槽,什麼玩意兒,她柳嫣什麼出身她們不知道嗎?都是賤籍裝什麼正牌夫人?

“抬起頭來?”柳嫣自信的說道。

紅梅水蘭雙雙抬起頭,這一抬眸,驚豔了冬日。

柳嫣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天下竟然有如此出塵脫俗的美人兒?

她心頓時沉入了穀底。

張偉彥有多好美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這兩人如今隻是留在府內一夜就已經讓張偉彥對她有了嫌惡之情,若是長此以往下去,張偉彥每天見到的都是這樣的臉,她還怎麼在張家待下去?

隻是一刹那,柳嫣就有了決斷。

既然這兩人比她美那麼多,不能讓張偉彥得到,那就隻能毀掉。

張偉彥是個對美要求多麼苛刻的人,隻要毀了這兩人的臉,她就是張家最美的女人。

到時候,即便張偉彥遷怒於她,為了她的美貌,也不會怪罪於她。

柳嫣眼神中流露出狠辣,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的直接很長足夠抓花麵前兩個女人的臉。

她俯下身,冷笑道:“真是好美的一張臉。”

說著,柳嫣的手舉了起來。

香梅嗤笑了一聲,取下發釵,抓住柳嫣的手,抵在她的脖子上。

啊——

白梨驚叫。

水蘭嗬斥道:“閉嘴。”

柳嫣冷汗都冒了出來,香梅冷笑道:“柳花魁,大家都是煙花巷子裡出來的。你是花魁,沒在底層混過,真以為自己那點小心思,咱們姐妹看不透嗎?”

“什麼煙花巷子,你什麼意思?”

“咱明人不說暗話。”香梅道:“你是百鳳樓的,我們姐妹是百花樓的,大家求的都是財,籠絡男人各憑本事,你彆想著毀咱們姐們的容,咱們姐妹初來乍到也不會想要了你的命。”

水蘭走到柳嫣麵前,拿出粉嫩的繡帕擦了擦柳嫣額頭上的汗珠,“柳姨娘,咱們姐妹和你不一樣,你是自小被選中的花魁,咱們姐妹是銷金窟裡拿命拚出來的,你也彆想著跟我們拚命,你拚不起。”

“陸澤知道你們的身份嗎?”

“陸少爺知道不知道,和你有關係嗎?”香梅嗤笑道:你也不想想你進張家得罪的是誰。“

柳嫣猛然一驚,難道這兩人竟是陸澤自己送進來的?

他瘋了嗎?

送兩個美女進來,就算能打擊她,那陸棲梧能得到好處嗎?

美女更多,臉上有疤的陸棲梧隻會讓張偉彥更加厭惡。

柳嫣努力平複胸腔中慌亂的心,“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了,現在放開我。”

香梅翻了個白眼,放開柳嫣,指著門口說道:“劉姨娘,請。”

白梨扶著柳嫣,柳嫣白著臉,卻還是強作強勢,“今日的事,我記住了。”

柳嫣回到自己院裡就病了,這是心病,是對自己慘淡未來的悲憫。

隔日,陸澤給張偉彥發了邀請函,請他過來商議店鋪出賣的事宜,剛好張家的生意要擴張,上次陸澤也跟他提過,他就來了。

陸家門下十二家布鋪,加上裡麵的夥計,繡娘,和存貨少說也值個幾萬兩銀子。

陸澤把張偉彥請到了書房。

翠竹,香菊,芙蓉,蒂蓮四個人打扮的十分秀麗可人,伺候在旁,紅袖添香。

張偉彥眼珠子都看的快掉下來了。

他瞠目結舌的問道:“阿澤,你這是從哪裡買來的丫鬟,怎生的如此貌美?”

陸澤看了看四個婢女,蹙眉,“我感覺不出美醜。”

他是能看出的,至少能依據標準判斷出四人的美醜,但是論感覺,都一樣。

無所謂美帶來的喜,也無所謂醜帶來的惡。

張偉彥:“……”

陸澤說道:“姐夫你看這十二家店鋪你可以給到多少。”

張家的生意如今都掌握在老夫人的手裡,張偉彥出來時特意和老夫人通過氣,最高不超過六萬,能談到四萬更好。

張偉彥斟酌了一下,若是說三萬多估計陸澤當場就要轟人,便報價道:“四萬。”

“成交。”

張偉彥:“……”

這也太隨便了吧?

陸澤和平常一樣的冷淡道:“姐夫,你且坐坐,我去擬定契約。”

張偉彥點點頭。

陸澤給四個女人使了一個眼神,四人心領神會,開始好好伺候張偉彥。

翠竹拿了一疊糕點,拈了小塊兒送到張偉彥唇邊,張偉彥癡迷的看著她的臉,甘之如飴。

香菊倒了茶,芙蓉捏背,蒂蓮暖手。

美人環繞,張偉彥眼都看花了,心更是花的不得了。

半柱香後,陸澤帶著擬好的契約過來找張偉彥簽字,張偉彥正被迷得五迷三道,契約隨意掃了一眼就簽字畫押了。

臨到門口,更是追問陸澤這四名丫鬟可否送與他。

陸澤為喃道:“這幾位丫鬟都是花錢買來的。”

“咱們都是親戚,你且開價便是。”張偉彥迫不及待的說道。

陸澤沉思片刻,“四萬。”

“值!”

都是真美人,才四萬,當然值!

張偉彥寫了條子,讓陸澤著人明日帶府內來拿買丫鬟的四萬和店鋪的四萬,總共八萬。

陸澤笑了笑,應了。

張偉彥帶著四個美人回去,安排在了香梅的院子,又畫了一夜。

陸棲梧和柳嫣得知後病的更重了。

第二日,陸澤親自帶人來到張家,找到了張家賬房的要錢。

張家賬房孫先生恭敬的拿出八萬兩的銀票雙手遞給陸澤,“陸少爺,您數數。”

陸澤接過數了數,怒道:“怎麼才八萬?”

孫先生疑惑的說道:“十二家布鋪作價四萬,四個丫鬟咱少爺喜歡昨日鬨了老夫人一晚,四萬也認了,您還要怎麼樣?”

陸澤拿出契書,“白紙黑字,十二家布鋪連同夥計,繡娘,織布機,存貨,總共折價四十萬兩。”

四十萬!

孫先生趕忙把契書拿過來,帶上西洋眼鏡仔細看,真的是四十萬兩。

昨兒個張偉彥隻交代了賬房一聲就被四女給勾走了,契書根本沒上交。

又因著是自家親戚,孫先生也沒催。

沒想到,這陸澤居然給她們布了這麼大一個坑!

孫先生忙說道:“陸少爺,這這,大家都是親戚,您姐姐可還是咱們的少夫人,您設這種仙人跳,是不是太不地道?”

“仙人跳是什麼,我不知道。”

陸澤嚴肅的說道:“你們張少爺自己簽下的契約書,四十萬兩銀子,拿不出來,就按照契約書賠償二十萬和十二家繁華商業區的店鋪。”

這不是訛人嗎?

好好的一個陸家少爺,怎麼變成了這種陰險無恥的小人?

孫先生怒了,“陸少爺,你這麼做,以後在濰城恐怕不會有人願意和你做生意了!”

陸澤不為所動,“若是不給,便對簿公堂。”

“好,好。”

孫先生說道:“那就請陸少爺在這裡暫且等一等,容我回稟給我家老夫人。”

“給我一杯上好的碧螺春。”

“好。”孫先生咬牙,喝死你。

陸澤慢悠悠的坐下,接過下人送來的茶。

沒過多久,孫先生回來說道:“陸少爺,老夫人請您到內堂說話。”

陸澤繼續喝茶,沒答話。

孫先生以為他沒聽見,提高了音量,“陸少爺,老夫人請您到內堂說話。”

“既然是事關銀錢,還是讓老夫人自己過來吧。”陸澤說道:“四十萬兩現銀,張家家大業大,應該拿的出來。”

隻是拿的出來是拿的出來,就是要脫層皮。

不然,給他二十萬兩加十二家繁華商業街區的門麵也是可以的。

這樣的門麵可是日進鬥金的。

孫先生皺眉,這人怎麼油鹽不進?

老夫人何許人也?

不是她在濰城商界的名聲,就說她是陸澤的長輩也該陸澤去見她啊,哪有讓長輩過來見晚輩的道理。

孫先生壓抑住胸腔中的怒氣,再次說道:“陸少爺,老夫人年老體弱,身體不便。”

“那你且可回稟你家老夫人,這四十萬兩,我一分也不會讓。”

孫先生哼了一聲,轉身繼續回稟。

陸澤就這麼坐著不動如山。

張家老夫人,濰城商界的鐵娘子,丈夫死後一人撐起整個張家,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拜佛。

光給那寺廟捐贈的銀子就有十幾萬兩了。

可是這樣一個看似佛心的人,當年僅僅因為陸父不肯借錢就勾結山匪殺人劫銀。

然後在陸父死後,又緊接著貼身安慰陸母,從陸母手裡拿到了借銀三十萬兩。

等張家度過難關,勢起之後,就看不上陸家了,在陸棲梧嫁進張家後還百般刁難。。

真是個好樣的。

老夫人聽見孫先生的回稟,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早就聽說這陸澤不通人情世故,七情六欲天生就沒有,沒想到連他們張家這門親戚都算計。

老夫人沉思片刻,說道:“陸棲梧呢?”

“回老夫人,少夫人尚在病中,臥榻不起。”大丫鬟說道。

老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嫌惡,這種女子,肩膀如此柔弱,怎堪大任?

她冷冷的吩咐道:“讓府內大夫去看看,把她從床上拖起來,讓她去說服陸澤。告訴她,隻要能說服陸澤,這些日子她所受的罪自有人做主。”

“是。”

大丫鬟恭敬的領命,然後就帶著人出去了。

老夫人又問道:“少爺呢?”

管家回道:“少爺還在偏院。”

“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還沉迷於溫柔鄉,把他給我叫過來跪著!”

“是,夫人。”

不出半刻鐘,陸棲梧在香迭的攙扶下柔弱的來到陸澤麵前。

她臉色泛青,手指凍的通紅,腳步虛浮,一看這些日子就過的十分不好。

陸棲梧見到陸澤,長長的睫毛動了動,虛弱的開口,“小弟。”

陸澤笑了笑,“姐姐近日可好,我看姐姐氣色比前幾日好多了,姐夫這幾日對姐姐一定關愛有加。”

咻!

陸棲梧感覺一支箭紮進了自己的心臟。

她安慰自己,這個弟弟自小有病,本就看不出好賴,隻知道說些漂亮話討她歡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