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鬼雀後, 奈良善就去蝴蝶忍那裡看看情況,鬼燈自然也跟著去了,那裡還有一堆蛋寄生在人的肚子裡, 不徹底解決的話, 等這些蛋孵化,又是一批鬼雀留在現世。
奈良善過去的時候, 蝴蝶忍並沒有為人操刀做手術,她周圍正圍著一群人,人們表情各異, 有的捂著肚子麵帶憂慮,瞧了瞧彆人後又有些安心, 有人則恐懼的渾身顫抖, 還有人抱著自己的孩子低聲哭泣。場麵亂糟糟的, 蝴蝶忍好心勸說, 奈何收不到成效。
她見奈良善過來了,慌忙推開纏著自己不放的女人, 問道:“怎麼樣?”
奈良善向蝴蝶忍介紹自己身後的男人:“有朋友幫忙順利解決了, 這是鬼燈。”然後又對鬼燈說道:“我在鬼殺隊的朋友,蝴蝶忍。”
兩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對方,互相點頭致意。蝴蝶忍心中雖有些疑惑, 奈良善這位朋友是怎麼突然來到這裡的, 但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蛋都取出來了嗎?”奈良善詢問道。
蝴蝶忍皺眉:“沒有人願意切開肚子。”理所當然的,在這個時期,切開肚子可是大手術,尤其是在這麼糟糕的環境下,一個不小心感染就會死人。
如果有其他辦法,她也不願意這樣草草為他們治療。不過手術的自信她還是有的, 她家原本就學醫,而且鬼殺隊是危險的工作,治療外傷她最有經驗。斬鬼的時候也曾因為惡鬼撒謊而拷問切開他們的身體。當然這中經驗不能告知於人。所以這些人不信她,蝴蝶忍可以理解。
卻不能因為這一點,就擅自放他們離開。
最麻煩的是,有人在撒謊。
“他們不願意告訴我來到這裡的準確時間。”蝴蝶忍說道,“每個人都說自己隻來了幾日,不足七天。所以隻願意貼符治療。”
蝴蝶忍是打算先詢問他們來旅館的時間再告知解決辦法,就是為了杜絕有人撒謊。然而不知道是誰先一步詢問了夏目千裡小姐,這下所有人都知道超過七日符就不管用,隻能切開肚子,就如現在躺在地上的那位老人一樣。
恐懼下誕生的僥幸心理,讓某些人認為自己隻比七日多了幾天,或許符還有用,不一定會死。所以撒謊隻從蝴蝶忍手裡得了符,貼在了自己身上。
奈良善聽完全部過程,不滿的嘖了一聲,回頭問鬼燈:“你有辦法分辨出時間長短嗎?”
“很遺憾,我並不是地獄鳥專家。”鬼燈也回答道,“不如都切開肚子好了。這樣解決乾淨利落。”
奈良善:“好主意。”
蝴蝶忍:……
什麼鬼主意。
蝴蝶忍:“我打算將所有人留下,最多十五天後就能看出結果了。”到時候,沒死的就沒事,有事的也該死了。
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蝴蝶忍再心善,也沒辦法對那些拒絕被拯救的人施以援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杜絕鬼雀再害人。
“十五天,不用那麼長的時間。”鬼燈說道,“鬼雀可以提前孵化,隻要給予足夠的溫度。”
奈良善:“足夠的溫度?”
鬼燈板著臉回答:“用繩子綁在木頭上,架在火上烤。大概十分鐘就能跑出來。”
奈良善:“哦哦,那我現在去找木頭?”
蝴蝶忍拉住了奈良善的肩膀,把人拽了回頭,對鬼燈露出一個過於溫柔的笑容:“鬼燈先生,請問您的工作是什麼?”
鬼燈回答:“不是什麼值得提起的工作,就是輔佐官而已。”
蝴蝶忍:“輔佐官?做什麼的?”
鬼燈:“基本都是人事管理之類的工作。”
“哎呀,原來是大公司的人嗎?”蝴蝶忍笑眯眯道,“我還以為您是地獄來的拷問官呢。”這自然而然提出的刑罰,可比她懲罰惡鬼要嚴厲多了。
奈良善:……
鬼燈:……
說對了。
蝴蝶忍:“溫泉裡的屍體都怎麼樣了?”
奈良善:“蛋提前破殼出來了,我險些被一群鳥分吃掉。那些屍體還在地上躺著,很難看的。”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蝴蝶忍轉身對人群中說了幾句話,那些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跟著蝴蝶忍走了過來。
“我去帶他們看看鬼雀蛋寄生的證據。”蝴蝶忍說道,“有幾人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哪怕他們曾經看過那些豆子大的小鳥,也不肯相信那些東西在自己的體內寄生。
奈良善點了點頭,見這一群人走了後,突然想起來問道:“溫泉池子裡是不是還有沒寄生的蛋?”
鬼燈:“那些不用管它,隻要一日內沒有寄生到人體內,很快就會死亡。”
話音剛落,就聽到溫泉池子那邊響起了幾聲尖叫,看來都瞧見了那些死狀可怖的屍體,單純是那肚子上的小洞就是鐵證。
沒一會,蝴蝶忍就帶著人群回來了,帶頭的蝴蝶忍臉上維持著禮貌的笑,身後的人們有人慶幸,有人臉色更加蒼白。幾分鐘後,有人終於思考完畢,詢問蝴蝶忍:“超過七日,符就不再管用了,是真的嗎?”
蝴蝶忍:“嗯,我想的場先生沒有必要撒謊。而且躺在那裡的老人已經證明了這點,不是嗎?”
如果符有用的話,早就給那位老人用上了,不至於走最險的這一法子。
“我們一家三口,來到這裡已經十二天了。”這家的男人說道。
他的妻子和女兒臉色白了白,卻什麼都沒說。
男人再次問道:“開刀,會死嗎?”
蝴蝶忍:“我會努力保證開刀人的生命安全,不過傷口感染的話,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