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段時日, 奈良善再次來到了這個武道館。
和之前來時相比,武道館看起來好了不少。並不是有了門生,隻是有認真打掃了,原本破敗的招牌被重新擦拭過了, 門口也有長期掃撒的痕跡, 隻看大門,就比以往好了不少。
然而這個時期, 武道館難以為繼仍舊是事實。
原本奈良善還擔心這裡換了個主人, 再進有些難, 現在看來, 中川應該是放棄了賣掉這裡。
也不錯。
碰碰的敲了幾下門, 過一會, 女子溫柔的聲音應道:“來了。”
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營子詢問道:“哥哥是你……啊!”
奈良善和富岡義勇站在門外。
“請、請問。”營子局促的說道,她拉扯著自己的衣角,想著剛剛有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然後轉眼就瞧見奈良善和富岡義勇一前一後踏入了宅邸內,慌忙掩上門。
“我去泡茶。”營子小跑著走了。
奈良善直奔有井的院內,這裡非常乾淨,沒有亡魂, 也沒有妖怪。
他非常失望。
難道是離開這裡了嗎?
營子泡好茶後發現兩個人都站在院子內,連忙迎了上來, 看他一直盯著井看,問道:“那井, 怎麼了嗎?”
奈良善那:“沒什麼。走吧。”
富岡義勇沉默的轉身。
“哎?哎???”營子連忙追了上去,“至少喝杯茶再走吧。不要歇歇腳嗎?”
奈良善穿過宅邸過道的時候,看到在牆角下蹲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紮著黑色的小辮子,穿著白色道服,胡子拉碴。
奈良善看著那人有些眼熟,就問營子:“那個人,是你的父親嗎?”
營子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笑道:“您開玩笑了,那裡沒有人啊。”
奈良善:……
富岡義勇替奈良善回答:“他看到了。”
營子:“哎?”
“我想喝茶。”奈良善突然說道,“就在這裡。”
營子:“我去取。”
等女子慌忙離開後,奈良善走到那亡魂麵前,俯身問道:“慶藏師父?”
蹲坐在地上的男子亡魂抬起頭,笑了:“你就是戀雪提到的男孩吧,比預想中的要小很多。”
奈良善:“猗窩座在哪裡?”
“猗窩座……哦,那個孩子現在的名字啊。”慶藏師父感慨道,“原本以為能帶那個孩子走上正路的,沒想到因為我和戀雪的死亡,讓那個孩子徹底失去了理智。”
奈良善皺眉:“在哪裡?”
“從這裡往東,大概三十裡的距離吧。”慶藏師父說道,“我隻能模糊感覺到女兒的位置。”
三十裡,不算遠。
等等,哪個裡?
不同時代的計量單位不同,數字一直是變化的,慶藏和戀雪是哪個時代?江戶時代?
“江湖時代一裡是多少?”奈良善詢問富岡義勇。
富岡義勇抬頭望天,不語。他不知道。
現在霓虹和西方接軌後,不僅服裝習俗發生改變,計量單位也開始西化,現在更習慣用米這個計量單位。
“以前的話,一裡近四千米吧。”營子端著茶盤走了出來,剛好聽到奈良善的話,回答道,“我小時候,常聽祖母講很久以前的故事,所以知道些。”
奈良善接過了茶杯,哦了一聲,臉色不好。
三十裡,一裡近四千米,這壓根就是跨越了一個區吧。
“從這裡往東三十裡,是什麼地方?”奈良善問營子。
營子在心裡思考了一下計量單位,然後換算成地圖,笑著說道:“在滋賀一帶吧,說起來,那裡有一輛新列車呢。”
奈良善:“列車?”
“嗯,叫做無限的列車。”營子說道,“現在列車的數量還很少,其中無限列車是路線最長的一條,它的中間路程就經滋賀,好想坐那輛列車去京都啊。”
“我知道了。”奈良善轉身道,“走了。”
營子:“要走了嗎?”
奈良善:“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營子慌忙放下茶盤:“稍等一下,有一件東西,請您務必收下。”
營子慌忙的回到房間,然後雙手端著東西出來了,是用淺藍色布覆蓋的東西,營子自己拿下覆蓋的藍布,露出下麵疊得整整齊齊的淺紫色羽織,其中金紅色繡紋的一麵向上,掀開布後滿眼都是金紅交織的祥雲,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
極好的料子,精致的手工,富岡義勇隻瞅了一眼就判斷出來,是平常人買不起的手藝品。
“給他,浪費了。”富岡義勇直白說道。